寒鸦如黑色的幽灵,拖着尖锐的嘶鸣掠过覆着薄霜的琉璃瓦。那琉璃瓦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宛如一片片凝结的冰晶,透着丝丝寒意。江烬正蹲在冷宫后院的菜地里,西周的残垣断壁在夜色中投下斑驳的阴影,仿佛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她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素衣,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却难掩眉宇间的英气与果敢。此刻,她正捏着块暗红冰棱对着月光细细端详,那冰棱在月光的映照下,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暗红的纹路如同蜿蜒的血脉,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忽然,她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衣料摩擦声,那声音极轻,却在这寂静的冷宫中显得格外突兀。
“阿霁?”江烬头也不回地唤道,声音清冷而笃定,指尖轻轻划过冰棱边缘,那冰棱在她的触碰下,竟隐隐泛起一丝微光。
话音刚落,玄衣少年无声地跪在她身侧。他身姿挺拔,如同一株傲立在寒风中的青松,只是那苍白的面容和单薄的身躯,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脆弱。他骨节分明的手比划着,试图解释着什么,那动作虽快,却带着一丝慌乱。
江烬却突然抓住他手腕,那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却透着一股冰凉的寒意。她将冰棱抵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冷冷道:“血色冰霜遇体而融,昨夜我亲眼看见你割破手腕——这些土豆长得太快了。”她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沈霁,仿佛要将他看穿。
沈霁睫毛微颤,在青石板上缓缓写道:“西域肥土。”他的字迹清秀而工整,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感。
“前朝永昌三年的《异域志》记载,西域黑土遇血则赤。”江烬冷笑一声,那笑声如同寒夜中的冰刃,刺得人耳膜生疼。突然,她猛地掀开他左袖,只见新旧交错的刀痕在月光下宛如一条条狰狞的蜈蚣,最深的伤口还凝着血珠,那血珠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痛苦。
少年猛然抬头,漆黑瞳孔泛起紫芒,那紫芒如同燃烧的幽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妖异。江烬却毫不畏惧,将匕首横在自己颈间,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了她细嫩的皮肤,一滴血珠缓缓渗出。“现在开口解释,或者看我划开喉咙——你每天偷喂的汤药里掺了曼陀罗,真当我尝不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仿佛己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殿下聪慧。”沙哑的嗓音惊飞寒鸦,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狱传来,带着一种阴森的气息。沈霁指尖抚过她握刀的手,动作轻柔得如同春风拂面,然而,伤口渗出的血珠竟悬浮空中,化作细流渗入土壤。刹那间,嫩绿藤蔓瞬间破土而出,那藤蔓如同一条条绿色的巨蟒,在霜地上蜿蜒成古老的图腾,图腾上的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召唤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时光流转,永宁帝率禁军撞开宫门那日,冷宫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息。江烬正倚在沈霁膝头试枪,那玄铁打造的枪管还带着地脉余温,仿佛刚刚从地底深处取出,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强大的气息。她身着一袭红色劲装,英姿飒爽,对着漫天箭雨轻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花朵,却带着一丝嘲讽和决绝。“你说这五万大军里,有多少人吃过你经手的御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玩味和挑衅。
沈霁咬破指尖在她眉心画血纹,那血纹如同一条蜿蜒的蛇,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禁军射来的箭矢突然调转方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朝着自己的阵营射去。宫墙外传来山崩般的轰鸣,只见沾染血色的土豆在墙根爆开,飞溅的紫色汁液竟腐蚀了精铁盾牌,那盾牌在汁液的侵蚀下,发出“滋滋”的声响,瞬间变得千疮百孔。
“孤的影卫大人。”江烬将AK47抵在他心口,那枪身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在宣告着死亡的降临。她的眼中映出冲天火光,那火光将整个冷宫照得如同白昼,也映照出她眼中复杂的情绪。“现在用你真正的嗓音说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沈霁忽然扣住她后颈吻上来,那吻带着铁锈味的喘息,仿佛是一场生死之间的挣扎。在喘息的间隙,晦涩古老的咒语响彻战场,那咒语如同来自远古的呼唤,带着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十万大军齐刷刷跪地,铠甲相撞声如惊雷,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永宁帝在龙辇上怒吼:“尔等要造反吗?”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他们只是想起...”沈霁用邻国方言呢喃,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染血的指尖划过江烬锁骨,带着一丝暧昧和决绝。“自己真正的主君三年前就死在地宫了。”他转身时龙袍无风自动,那龙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巨龙。瞳孔己完全变成妖异的深紫色,那紫色如同燃烧的火焰,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力量,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