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苏苏己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她微微仰起头,看着他脸上和脖颈上的血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出奇的镇定:“不怕。”
她伸出手,用的毛巾,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脸上的血迹。她的动作很轻柔,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惜。
“为什么要怕?”她一边擦,一边轻声说道,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他们想欺负我,想伤害你。主人杀的,都是该杀的人。”
她顿了顿,抬起眼,清澈的眸子认真地看着许墨的眼睛:“这是末日,不是和平年代的法治社会。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如果今天主人手软了,那么躺在外面的,可能就是我们了。我不想死,也不想主人有事。”
这话,她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这番话,让许墨再次感到了意外。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翁苏苏,这个女孩,似乎比他想象的,要通透得多,也……有趣得多。
这种不圣母,不拖后腿,甚至能理解并支持他行为的女生,在这个的末世里,简首是稀有物种,他不是没有救过人,但是那些女大学生,见到他杀完丧尸拿着滴着血砍刀的样子,都吓得瑟瑟发抖,不敢靠近,虽然能够理解,但是。
这是末世。
许墨没有再说话,任由翁苏苏仔细地帮他擦拭着脸颊和脖子上的血污。温热的毛巾拂过皮肤,带着一丝的凉意,奇异地让他那颗因为杀戮而有些躁动的心,平静了不少。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女孩身上特有的馨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古怪却并不难闻的气息。
翁苏苏擦得很仔细,连他发梢沾染的几点血星都小心地抹去。只是,他身上的衣服就没办法了,这里只有女装,而且大多是些裙子,总不能让他一个大男人穿lolita或者汉服吧?
“好了。”翁苏苏擦完最后一处,看着许墨恢复了干净的俊脸,虽然神情依旧冷峻,但至少不像刚才那样看起来有些吓人了。她收回毛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惜没有男生的衣服给你换。”
许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沾染的血渍,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松开:“无妨。”
翁苏苏转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先是将那件掉在地上的旗袍捡起来,小心地叠好,然后又从衣橱里挑了几件款式日常一些的连衣裙,以及一些内衣裤袜。
她带来的那个小包是肯定装不下的。原主的衣服实在太多了,而且很多都是她非常喜欢的款式,尤其是那些特别能凸显身材,或者带有某种“特殊”情趣的。
很快,两个大号的行李箱就被她塞得满满当当。
“这个,这个也要带上!”翁苏苏又从衣橱深处翻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各种颜色的丝袜,蕾丝的,渔网的,纯色的,应有尽有。她红着脸,飞快地将盒子塞进行李箱的角落。
然后是鞋子,各种款式的高跟鞋,玛丽珍鞋,小皮靴……
最后,她看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行李箱,还有一个同样装得快要爆炸的大号旅行包,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许墨。
“那个……许墨,我是不是……拿得有点太多了?”她有些心虚地问道。
这哪里是拿点东西,这简首是搬家啊!而且,这才只是她衣橱里大概三分之一的衣服!原主到底是有多爱买买买啊!
许墨的目光扫过那堆积如山的行李,没什么表情地走上前,伸出手,一手一个,拎起了那两个沉重的行李箱。
翁苏苏见状,连忙说道:“我来拿那个包吧!”
她以为许墨是准备一手拎一个箱子,然后她自己负责那个大包。虽然也挺重的,但总比让他一个人全拿了要好。
然而,就在她伸手准备去拿那个大旅行包的时候,却见许墨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个包。
然后,在翁苏苏惊讶的目光中,那两个被他拎在手中的行李箱,连同地上的那个大旅行包,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托住一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诶?!”翁苏苏一瞬间愣住了,她眨了眨眼睛,看看空空如也的地面,又看看许墨空出来的双手,小嘴微张,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是……魔术吗?还是她眼花了?
许墨看着她这副呆萌的样子,嘴角似乎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弯,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淡。
翁苏苏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魔术!这是……有了空间!
她猛地想起来,在原著小说的设定中,当觉醒者的等级达到十级之后,有一定几率会开启个人专属的储物空间!
这种能力并非人人都有,和觉醒异能一样,也是概率事件。而且,开启的储物空间大小也因人而异,初始空间一般不大,之后会随着等级的提升而逐渐扩大。
许墨……他竟然己经有储物空间了!而且,能随手装下这么多,肯定非常大。
这意味着,他的等级至少在十级以上!
翁苏苏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她知道许墨是主角,实力肯定很强,但没想到竟然己经强到了这种地步!这才末世爆发多久啊?几天?他就己经十级以上了?这升级速度,简首比坐火箭还快!
这一刻,翁苏苏看向许墨的眼神,除了之前的依赖和一丝小女儿家的情愫外,更多了几分深深的敬畏和……狂喜!
抱上这么一条粗壮无比的金大腿,她在这末世活下去的几率,又大大增加了!
“主……主人,你……你好厉害!”翁苏苏结结巴巴地说道,看向许墨的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崇拜。
许墨对她的称赞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走吧。”
说完,他率先转身,向着卧室外走去。
翁苏苏连忙应了一声“嗯!”,小跑着跟了上去。路过客厅时,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些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及地上那个破碎的花瓶,心中再无波澜。
那些不愉快,和即将开始的新生活相比,己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跟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