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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渡沉默的看着他。
医生说他现在把自己当成了几岁的孩子。
都说几岁的孩子想象力最为丰富。
所以她也分不清楚，这人究竟是在胡言乱语还是说的真话。
司南渚现在脑子不太好使，没两秒就把刚刚的话题忘得一干二净。
他揉揉肚子，又盯着季渡在看：“我肚子饿了。”
季渡：“……”
季渡：“睡着了就不饿了。我带你上去房间。”
按照以往经验，这种都是暂时失忆，通常睡个一觉就会恢复正常了。
司南渚却是不肯，“我不要睡觉，我想吃饭。我己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他可怜兮兮的挤出几滴眼泪，语气戚戚：“连你也不肯给我吃东西吗？”
季渡：“……”
季渡的沉默震耳欲聋。
她很想一巴掌扇上去让这个人快点闭嘴。
但是一巴掌之后，以司南渚目前的状况，大概也只会更加麻烦……
季渡只得给他泡了杯杯面吃。
司南渚看看她又看看泡面，叉子戳了几下还没软透的面条，似乎是不爱吃这个。
季渡坐在一旁看棋谱，眼也不抬：“不吃就滚上去睡觉。”
司南渚撇撇嘴，看起来不情不愿的，嘴巴倒是难得诚实。
他吸溜吸溜的吃着面，吃完后也不走，就挨在隔壁的沙发上，问季渡：“大姐姐，我现在是几岁了啊？”
季渡没搭理他。
司南渚自言自语：“我刚刚照镜子，感觉我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好多……我现在是有十八岁了吗？”
季渡还是没搭理他。
他几个问题都得不到回答，瞅了几瞅季渡，就又缩回了沙发边角。
外头风雪愈演愈烈，皑皑白雪堆积而起，伴随着狂风，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演变成极端天气。
季渡打开电视，果然就看到了暴风雪的升级警告。
五点半的时候，司追打来电话：“威廉刚刚跟我说那边封路了，他现在被困在路上，估计今晚赶不回去。”她似乎也是很头痛，“我这边也没法走开，今晚就你和南渚在别墅，他如果还没恢复的话，你就先让他睡觉好了。”
季渡看了一眼还在神游太空的司南渚，说：“好。”
“威廉说冰箱里还有一些简单的食材，你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拿来做饭给自己吃。不会煮的话小柜子里也有速食的备用粮，你去靠右边的几个柜子里翻翻就能找到。”
季渡刚刚己经翻过一次了，便又是那句：“好。”
司追那边又在催她，季渡便道：“你先去忙吧，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司追似是觉得抱歉，但到底是工作繁忙，道过谢后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季渡看向司南渚，“你到底睡不睡觉？”
司南渚明明有点困了，但还是强撑着说：“我不要睡。”
季渡不再管他，七点的时候，给自己也弄了一个泡面吃，司南渚在一边看她，像是觉得神奇。
“你怎么也要吃这种垃圾？”
季渡：？
没品的东西。
和你这种不懂泡面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她吃完，又去洗了一些水果，见司南渚一张破嘴又想说话，她首接用一根香蕉堵住了他的嘴。
司南渚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说：“我不喜欢吃香蕉。”
“我管你喜欢吃什么。”季渡蹙眉，“自己拿着。”
司南渚接过香蕉，小声说：“真凶……”
季渡凉凉的横他一眼，司南渚终于闭上嘴巴，一小口一小口的开始啃香蕉。
晚上九点，季渡也有点累了，回房间洗了澡正准备睡觉，一出浴室门，却看见司南渚就坐在门边的椅子上，一瓣一瓣的在那里揪花。
她沉默的和他对视两眼，“你怎么进来的？”
她刚刚明明锁门了。
司南渚将钥匙推进了花瓶背面，有点心虚的说：“就打开门，然后进来了……”
“我不是让你在你房间里睡觉吗？”
司南渚坐在椅子上，半晌不说话，过后才有点委屈的说：“我也想洗澡。”
季渡说：“一天不洗死不了。”
季渡将他赶了出去，又把他的备用钥匙没收。
躺上床后不久，门口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季渡打开门，就见到司南渚拿着又一把备用钥匙，看样子是准备开门。
季渡：“……”
我真是没空陪你闹了。
季渡：“你要洗澡就在你房间洗，在我这里撬什么门？”
司南渚讪讪道：“我不会调水温……”
季渡微微蹙眉，终于是叹了口气，“跟我过来。”
她走去司南渚的房间，从衣柜里随手抽了几件衣服出来，又把浴室里的水温调好，最后把司南渚扔进去，说：“洗完自己去睡觉，别来烦我。”
司南渚站在花洒下，像是淋了雨的大狼狗，他恹恹的瞅了季渡一眼，说：“哦……”
季渡回去房间，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待门外再一次响起动静的时候，她拉开门，面无表情的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司南渚整个人湿漉漉的，像是洗澡完后没有擦干，就这么匆匆的穿了衣服就出来。
“……我不敢一个人睡觉，”有水珠从发丝落下，滑过眼帘，像是在哭一样，“你不能陪我睡吗？”
季渡深吸了一口气：“……不能。”她一指走廊的另一边，“回去你房间，不准再过来了。”
司南渚在黑暗中似乎是吸了吸鼻子，“可是姐姐她都会看着我睡着才走的。”
季渡一顿。
然后她说：“我又不是你姐姐。”
司南渚瞅着她：“可是你不是我女朋友吗？”
季渡：？
季渡：“…………”
季渡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司南渚似乎是疑惑她为什么会这么问，“知道啊。”
季渡盯着他不说话。
司南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看眼神的话，好像骂的好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