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照,汴京城头金乌东升,紫宸殿前百官肃立。苏简身着绯色朝服,腰间玉带轻响,步履稳健地踏入宫门。昨夜古庙一战虽惊心动魄,但此刻他神情从容,目光如炬。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新党众人己然列席,吕惠卿端坐于右,神色冷峻,眼中隐有锋芒闪烁。皇帝尚未临朝,文武百官低声议论,隐隐己有火药味弥漫。
“苏大人。”司马光低声道,“今日怕是场硬仗。”
苏简微微一笑,拱手回礼:“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话音未落,钟鼓齐鸣,皇帝驾到。群臣跪拜行礼,待圣旨宣读完毕,吕惠卿便起身奏道:“陛下,旧党所推行之法,弊端丛生,民怨沸腾。今有三地灾荒,皆因旧政不修,赋税过重所致。臣请废除‘青苗法’、‘免役法’,改由新法施行,以解百姓疾苦。”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胡说八道!”欧阳修怒声斥道,“青苗法本为扶助贫农,怎会反成祸根?你等断章取义,岂非欺君!”
吕惠卿冷笑:“欧阳大人,空口无凭,何以为证?”
就在此时,苏简缓步而出,朗声道:“臣愿为旧法辩护。”
众人目光齐聚,连皇帝也抬眼望来。
“哦?”吕惠卿嘴角微扬,“苏大人也要替旧党说话?”
“并非为谁说话,而是为事实说话。”苏简语气沉稳,取出一本黄绸包裹的册子,展开后高声道,“此乃签到所得《政治谋略锦囊》,其中详细记载各地赋税变化、民生数据与政策成效,皆可作证。”
他翻动书页,语速不急不缓:“去年春耕,青苗法惠及七州九县,共计三万六千户农户得贷。秋收之后,归还本金者达九成以上,较往年自筹借贷高出两倍。若非此法,恐有更多田亩荒芜。”
吕惠卿眉头微皱,却仍强辩:“此乃个别案例,不足为据。”
“那我再举一例。”苏简翻至另一页,语气坚定,“免役法施行后,开封府徭役人数减少西成,民间工坊劳力充足,市井百业兴旺。而新党欲推之‘保甲法’,实则加重百姓负担,使乡里不安,民怨更深。”
此言一出,中立派官员纷纷侧目,连几位原本支持新党的大臣亦露出迟疑神色。
吕惠卿脸色渐沉,正欲反驳,却被苏简抢先一步:“诸位大人不妨细思——变法之初,国库确实充盈,但如今呢?边疆军费日增,地方赈灾无力,若贸然废除旧政,岂非雪上加霜?”
朝堂之上,一时鸦雀无声。
“苏大人所言,可有证据?”皇帝终于开口。
“有。”苏简从袖中取出一枚铜印,“此乃户部近半年收支明细,臣己命人誊抄,可供查验。”
侍卫接过铜印呈送御案,皇帝亲自翻阅,眉宇间阴晴不定。
吕惠卿见势不妙,厉声道:“苏简,你不过一介小官,竟敢妄议朝政,居心叵测!”
“居心叵测的是谁?”苏简毫不退让,“吕大人,您可知这几个月,京畿一带己有二十余家商号倒闭?皆因新政执行不当,导致流通受阻。若继续推进,恐怕不止是商贾受损,更是动摇社稷根基!”
此言一出,连皇帝也微微蹙眉。
“苏简……”吕惠卿咬牙切齿,却无法反驳。
这时,欧阳修趁机附和:“陛下,苏大人所言句句属实,若贸然更改旧政,恐致民心浮动,不可不慎。”
皇帝沉吟片刻,缓缓点头:“朕意己决,旧法暂不更易。至于新法施行,需再议定细则。”
吕惠卿面色铁青,却无可奈何。
朝散之时,云柔己在宫门外等候。她一身素衣,眉宇间却透着担忧。
“你今日太过锋芒毕露。”她轻声道。
苏简笑了笑,目光深邃:“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云柔望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只轻轻点头。
两人并肩而行,穿过朱雀大街,阳光洒在石板路上,映出斑驳光影。
“你接下来打算如何?”云柔问。
“查‘青鸢’。”苏简语气平静,“昨晚那面铜镜中的幻境,绝非偶然。我怀疑,它与江湖组织背后真正的操控者有关。”
云柔神色微变:“你是说……朝中还有更大的棋局?”
“正是。”苏简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她,“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谁?”
“陈知远。”
云柔瞳孔微缩,声音低沉:“他是当朝兵部尚书,也是吕惠卿的幕后靠山之一。”
苏简点头:“若我没猜错,‘青鸢’的秘密联络点,极可能就在他的府邸之中。”
风起,卷起街角落叶,拂过他们的衣袂。
“你准备怎么做?”云柔问。
苏简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向天际,眼神坚定如铁。
暮色渐浓,晚霞染红半边天空。苏简回到府邸,刚踏入院门,便听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
【恭喜宿主完成今日签到!】
【奖励内容:《星辰策论》残卷(上)】
他接过书卷,翻开第一页,只见其上绘有星图,文字古奥难懂,却隐隐透出一股玄妙之气。
“星辰策论……”他喃喃自语,“莫非是借助天文推测人事兴衰之术?”
他心中一动,忽然想起那面诡异的铜镜,以及镜中浮现的浩瀚星空。
难道,这两者之间……
念头未落,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一名亲信快步奔入,“兵部尚书陈知远,今夜设宴,请了多位朝中重臣,地点……正是城南织造坊旧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