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看了看后面的内容,表情古怪而微妙。
“这后面大部分都是在说鲁殇王打仗的,几乎都有他那鬼玺一亮,地下就会杀出大批阴兵掠走人的魂魄,全是他战无不胜的事迹。”
他的表情明显不信。
潘子听了却有几分感叹,“如果不是鲁殇王死得早,照他这么厉害,那统一六国的就是鲁国了吧。”
他这话一出,引得大家都朝他看了去,潘子挠了挠头,“怎,怎么了?”
他说得不对吗?
叶言叹了口气,本来她也不想多说什么的,但吴三省一首在旁边看着,想起他有意无意的试探,她知道她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未必,古人也会夸大事实的,鲁殇王会借阴兵,难道别国就没有能人异士了吗,谁知道呢,像山海经,这你看过吗?”
潘子摇摇头,这他还真没看过。
“我看过,很有意思。”
吴邪应声道,他很赞同叶言的想法,“鲁国有人会借阴兵,那齐国的谁谁谁说不准还会借天兵呢,这不是更厉害?我之前还看到过一个记载,说是有能飞的将军呢,这现在听都觉得挺离谱的。”
说完,他还撇了撇嘴。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是知道了这个墓是谁的了。
吴邪观察了其他棺材上的铭文,发现都是些大同小异的内容,他和叶言一起数了一下,一共有七口棺材。
“北斗七星?”叶言看向吴邪,关于“七”她只能联想到这个,吴邪也是,二人面面相觑,暂时还理不出什么头绪。
突然大奎大声叫了一下,有一个棺材被开过了,见状,吴三省便用撬杆沿被开过的地方一点一点地把棺材重新撬开,潘子拿灯往里一照,发现里面是个老外,众人一脸疑感。
“看这老外这样子,死亡时间绝对不到一个星期,他这血还很新鲜。”吴三省说到底都是老江湖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叶言注意到潘子想伸手进去掏东西,想了下还是出言制止了。
“还是别轻举妄动为好,下面有东西。”
同时,闷油瓶猛然出手,铁钳般的手掌狠狠扣住了他的肩膀。潘子吃痛,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几乎要咧到耳根。闷油瓶的目光落在叶言脸上,深邃的眼底似有波澜掠过,一闪即逝。
他嘴唇微动,仿佛想说些什么,却终究缄默不言,只留下一片压抑的静谧在空气中蔓延。
虽然不知道尸体底下是什么,但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黑驴蹄子先镇压一下吧。
这边刚完,大奎又发现了异样,不过他的胆子一向比较小,吴邪本来也没当回事,但这回好像不一样,叶言朝他看去。
大奎脸色不是很好,甚至眼神中还带了丝恐惧。
“你们、你们快看影子!数目不对,多了一个,多了一个影子!”
对面的墙上,映着他们几人被矿灯投射出来的影子。吴邪的、潘子的、他自己的,还有三爷的,那两个则是叶言和小哥的。明明只有六个人,可墙上却赫然出现了七个影子!
多余的那一个影子静静地混在其中,仿佛无声地窥探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令人不寒而栗。
那道影子似乎察觉到有人正在注视着自己。就在它一低头又一抬头的瞬间,头型骤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变得异常巨大,甚至比它的肩膀还要宽阔几分……
畸形的大脑轮廓,诡异至极的比例,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如潮水般瞬间涌上心头。
众人只觉头皮发麻,寒意顺着脊椎攀爬而上,吴邪更是几近失控,喉咙里挤出一声濒临崩溃的嘶哑喊叫,却被硬生生压在唇齿之间,只剩微微颤抖的身影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惧。
场面一度凝结。
在短暂的大脑空白过后,叶言很快镇定下来。
有张起灵在身边,任凭妖魔鬼怪如何猖獗,她也毫无惧意。
然而,此刻她眉头轻蹙,心底隐约升腾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凝神细看,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那模糊的影子,越看越觉得那轮廓古怪至极——就像是有人将一个巨大的瓦罐倒扣在头上,显得既滑稽又诡异……
心中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靠近几乎被吓懵了的吴邪,她没有冒然去拍他,只是在接近他后轻声道:“吴邪,冷静,你仔细看看,那不是鬼,是人,你看看。”
轻声细语如涓涓流水般涌入他的耳畔,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一点点抚平。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胸口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被强行压制下来,渐渐归于平稳。他再次抬起头,目光凝视前方,越是仔细端详,那模糊的轮廓就越显清晰——确实,越看越像一个人形。
见他冷静下来,叶言就拉着他向后靠了靠,这一段她没有印象,也不知是敌是友,他们两个没有战力的人员还是不要太靠前比较好。
这也是她选择靠近吴邪的原因,不要添乱,也不要被误伤。
想着,她越发抓紧了吴邪的手,她怕他在极度愤怒下做出不理智的动作。
那是一个头顶扣着大瓦罐、手握一只老旧手电筒的人,整个人刻意摆出一副古埃及人的古怪姿态。
吴邪的目光扫过去时,发现瓦罐上竟凿出了两个小窟窿,而那家伙正是透过这两个洞窥视着外界的一举一动——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了一声:“真是个混蛋。”
可恶!!
吴邪正欲冲上前理论,脚步刚动便被一股力量牵制住。他微微一怔,目光随即落在叶言身上。她身形娇小,却用尽力气紧紧拉住他的手,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危险,不要去。”
她的声音虽轻,却如一记重锤敲击在吴邪心头,令他一时难以挣脱这突如其来的阻止。
她很担心他。
吴邪一时难以描绘此刻的心境,只觉得胸腔里涌动着一种暖流,却又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异样。
他的手下意识的回握了她的手,很小,很暖。
潘子见是个吓唬人的玩意儿,怒极,立马掏枪大骂:“马的!老子一枪毙了你!”
那家伙一看他们真的生气了,还掏家伙了,这还得了,怪叫一声:“我的妈呀!”
他身形一闪,敏捷地避过迎面而来的一枪,却出乎意料地朝着他们来时的过道奔去!
潘子反应极快,毫不犹豫地再次举枪扣动扳机,“砰”一声脆响,那人头顶上的瓦罐应声而碎,只留下一个残破的圈套挂在脖子上,摇摇晃晃。
那人也生气了,边跑还边大声咒骂,言语间夹杂着恼怒与狠厉。然而,咒骂归咒骂,他的脚步却丝毫未受影响,依旧迅捷如风,仿若脚底抹了油一般,在狭窄的过道中飞速穿梭,转眼便将危险甩在身后。
“你他马是找死!看你爷爷我回来了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