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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梦瑶浑身猛地一颤。
那双刚刚还闪烁着兴奋光芒的眼眸，此刻像是被无形的冰锥刺穿，迅速被惊恐与难以置信所填满。
“你……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干涩，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哀求。
楚天行的目光，始终落在柳梦瑶苍白如纸的脸上。
“我说，大考结束了。”
他重复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柳梦瑶的心上。
“我的烈焰鸟，是不是也该物归原主了？”
柳梦瑶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还给他？
把这只带给她A级资质，带给她150点实战高分，带给她无数艳羡目光的烈焰鸟，还给他？
她刚刚才品尝到被人仰望的滋味。
她刚刚才看到那些曾经轻视她的人，脸上露出敬畏与讨好的神情。
她刚刚才触摸到跨越阶级的门槛。
这一切，都源于身边这只丑陋却强大的怪物。
如果失去了它，她会变回那个什么都不是的柳梦瑶。
甚至，比以前更不堪。
因为她己经体验过云端的感觉，再让她跌落尘埃，那种落差足以将她撕碎。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心脏。
她知道，楚天行当初让这只怪物跟着她，根本不是什么好心。
那是监视。
那是掌控。
可现在，她才惊恐地发现，自己似乎己经离不开这个曾经让她夜夜噩梦的怪物了。
她需要它。
她需要它带来的虚荣。
她需要它带来的瞩目。
她需要它带来的，改变命运的机会。
“不……不要……”
柳梦瑶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划过她精致却毫无血色的脸颊。
她猛地抓住楚天行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衣袖。
“楚天行……求求你……”
“再把它借给我一段时间……就一段时间……”
她的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倨傲与得意。
“只要你肯把它借给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楚天行看着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
他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
他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为难。
“这恐怕不行。”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歉意，但眼神却冰冷依旧。
“你也看到了，它很强。”
“接下来的学院生活，我也很需要它。”
柳梦瑶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楚天行的话，像是一把钝刀，在她的心上来回切割。
他也要用？
那她怎么办？
她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未来，都寄托在这只怪物身上了。
没有了它，她什么都不是。
“不……求求你……”
柳梦瑶彻底慌了，她甚至忘记了周围还有其他考生在看着。
她几乎要跪下来。
“我真的不能没有它……真的不能……”
“只要你肯把它借给我……我……我可以用任何东西来换……”
她的目光，绝望而疯狂地在楚天行身上逡巡，似乎在寻找任何可以打动他的筹码。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却又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
“我……我可以用我自己来换……”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羞耻的颤抖。
“只要……只要你肯把烈焰鸟继续借给我……我……我可以……”
她咬着下唇，那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可以做你的女人。”
楚天行看着她。
看着她因为屈辱而涨红的脸颊，看着她眼中那最后一丝挣扎。
他知道，火候到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冰冷而邪异。
“哦？”
他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
“你确定？”
柳梦瑶闭上眼睛，泪水汹涌而出，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都流尽。
“我确定。”
她的声音，带着认命般的麻木。
楚天行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像是一片没有尽头的黑洞，要将她的灵魂都吸进去。
“很好。”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满意的轻笑。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柳梦瑶的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不过……”
楚天行的语气一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我说往东，你不能往西。”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明白吗？”
柳梦瑶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知道，自己一旦点头，就等于签下了一份魔鬼的契约。
但她还有选择吗？
没有了。
为了那份虚荣，为了那个遥不可及的未来，她只能饮鸩止渴。
“我……我明白。”
她艰难地点了点头。
楚天行脸上的笑容，愈发冰冷。
“很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给你一个考验。”
“如果你能通过这个考验，那只烈焰鸟，你想用多久，就用多久。”
柳梦瑶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什么考验？”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楚天行松开她的下巴，环顾了一下西周。
体育中心内依旧人声鼎沸，但他们所处的角落，暂时没有人注意到。
他凑到柳梦瑶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说道：
“还记得上次，我带你去过的那个地方吗？”
柳梦瑶的身体猛地一僵。
那个借高利贷的地方。
那些狰狞的面孔，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
是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起来的噩梦。
“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音。
楚天行嘴角勾起一抹邪异的笑容。
“很简单。”
“帮我带几样东西过去。”
说完，他心念微动。
【御兽空间己连接】
【正在取出指定物品……】
幽光闪过。
两个呈现出诡异肉质感，表面布满黏液与血管纹路的椭圆形物体，凭空出现在楚天行身旁的地面上。
那物体约莫半米高，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它们还在微微蠕动，仿佛里面孕育着什么恐怖的生命。
异形卵。
柳梦瑶在看到那两个东西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一股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两个东西身上散发出的，比她身边那只异形化烈焰鸟更加邪恶，更加恐怖的气息。
那是一种纯粹的，为了杀戮与毁灭而存在的恶意。
“这……这是什么东西……”
她的牙齿在打颤，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
“你只需要把它们，送到那个地方就行了。”
楚天行语气轻松，仿佛只是让她去送两颗普通的鸡蛋。
柳梦瑶看着那两颗蠕动的卵，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几乎要吐出来。
可是……
她看了一眼身旁那只安静伫立，却依旧散发着恐怖威压的烈焰鸟。
又想起了那些羡慕与敬畏的目光，想起了自己触手可及的光明未来。
恐惧与欲望，在她的心中疯狂交织，撕扯着她的神经。
许久。
柳梦瑶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抬起头，看向楚天行，眼中闪烁着疯狂而病态的光芒。
“好。”
“我答应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