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终止于一片刺骨的冰凉。
虞容歌跌入血池。粘稠的液体瞬间没过口鼻,带着铁锈味和某种古怪的甜香。她挣扎着浮出水面,发现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西壁刻满诡异的蝶形图腾。穹顶垂下无数铁链,正中央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念容!"
她的双生姐妹被呈"大"字形悬在祭坛上方,心口的蝶印己经变成了紫黑色,不断有浓稠的黑血滴落。更可怕的是,那些血滴在半空中就化作小虫,振翅飞入西周墙壁的图腾中,让那些石刻蝴蝶渐渐泛起紫光。
"来得正好,小凤凰。"
祭坛边,丞相转过身。他的额头皮肤己经完全裂开,里面那只人面蛊虫探出半个身子,口吐人言。随着它说话,丞相的身体像提线木偶一样不协调地动作着。
"巫咸国主......"虞容歌爬出血池,心口的蝶印立刻泛起金光,蒸干了身上的血水。
"聪明。"蛊虫发出刺耳的笑声,"二十年布局,就为今日。看看你的好姐妹——她体内的蛊巢己经成熟,只差最后一步。"
虞容歌看向念容。她的双生姐妹似乎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发紫,只有心口那不断涌出蛊虫的蝶印证明她还活着。
"放了她!"虞容歌掌心凝聚出金剑,"你要的只是玉玺力量,与我做个了断!"
"天真。"巫咸国主操控着丞相的身体走向祭坛,"你以为先帝为什么要把你们分开?双生凤命,缺一不可。"他突然扯开丞相的衣襟——干瘪的胸膛上,赫然也有一个蝶形凹痕!
"这是......"
"当年先帝熔铸玉玺时,我趁机取了一小块碎片。"巫咸国主的声音充满得意,"二十年来,我用自己的血喂养它,就为今日能承受完整的玉玺之力。"
祭坛突然震动起来。念容的身体剧烈抽搐,七窍中爬出无数紫黑色的小虫。它们在空中汇聚,渐渐形成一个人形轮廓。
"时间到了。"巫咸国主狂热地张开双臂,"双生共舞,吾主降临!"
虞容歌不假思索地挥剑冲向祭坛。金剑斩断几根铁链,念容的身体倾斜下来。就在她即将接住念容的瞬间,丞相——不,巫咸国主——猛地掷出一把紫色粉末。
粉末沾到皮肤的刹那,虞容歌全身如遭雷击。她看到无数记忆碎片:
先帝抱着两个婴儿站在祭坛前,黑袍方士将两枚不同的蝶形烙铁浸入玉玺熔液;婉娘哭着将一个婴儿交给沈太医;丞相偷偷调换了烙铁;先帝临死前将真正的玉玺之力注入一个婴儿心口......
"现在明白了吗?"巫咸国主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当年两个婴孩都烙了印,但只有你得到了真正的玉玺之力。念容不过是培养蛊巢的器皿!"
虞容歌踉跄着抱住下坠的念容。两人心口的蝶印相触,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股暖流涌入虞容歌体内,她突然能感知到念容微弱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