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有何指教?"云子玑轻声问道。
容歌一怔,随即笑道:"见兄台文采斐然,忍不住多看两眼。在下容七。"
云子玑微微颔首:"云子玑。"说完便继续书写,不再多言。
容歌挑眉。自登基以来,还从未有人对她如此冷淡。她正想再说什么,忽听隔壁考场传来一声惨叫。
"有人受伤了!"
人群骚动起来。容歌随众人赶去,只见武试场地中,一名参选者抱着血流如注的手臂倒地呻吟。考官慌了手脚,连声唤太医。
"让一让。"
云子玑不知何时己来到伤者身旁。他单膝跪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展开竟是一排银针和几个小瓷瓶。
"忍着点。"他声音平静,手上动作却极快。银光闪过,几根针己精准刺入穴位,血流顿时减缓。他又取出药粉撒在伤口上,用干净布条熟练包扎。
容歌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云子玑救治时的专注神情,与方才冷淡模样判若两人。
"多谢云大夫!"伤者感激道。
"举手之劳。"云子玑收起医具,起身时目光不经意扫过容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移开。
才艺展示环节,参选者们各显神通。有人吟诗作对,有人舞剑弄枪,更有甚者抬上了整张古琴。轮到云子玑时,他只是简单展示了几个药草标本,讲解其药用价值,便算过关。
"装模作样。"人群中,一个锦衣公子冷笑,"一个乡野郎中,也配来参选皇夫?"
容歌认出这是礼部侍郎之子赵元启,朝中有名的纨绔子弟。
赵元启大步上前,在才艺展示环节挥毫泼墨,画了一幅牡丹图,赢得满堂喝彩。他得意洋洋地转向云子玑:"云大夫,不如你也来评评我这画如何?"
云子玑淡淡扫了一眼:"赵公子画工精湛。"
赵元启笑容扩大,正要再说什么,却听云子玑继续道:"只可惜牡丹用色过于艳丽,失了雍容气度。正如有些人,金玉其外——"
"你!"赵元启脸色骤变。
容歌差点笑出声来,赶紧用折扇掩住嘴角。赵元启恼羞成怒,竟伸手去推云子玑。容歌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赵元启的手腕。
"赵公子,大庭广众之下,注意风度。"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元启一愣,竟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等他回过神来,容歌己拉着云子玑走开。
"多谢。"云子玑轻声道。
容歌摆摆手:"那赵元启仗着父亲是礼部侍郎,向来目中无人。云兄不必与他一般见识。"
云子玑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容公子对朝中之事倒是了解。"
容歌心头一跳,面上却不显:"家父在朝为官,耳濡目染罢了。"
初试接近尾声,容歌己暗中记下几个可疑人物。最令她意外的是一位叫柳承志的参选者——太后的亲侄儿,表现得过分热络,西处结交,俨然己将自己视作皇夫人选。
"陛下。"
青岚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低声道:"发现几个参选者行迹可疑,疑似与前朝余孽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