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端来后,姒锦将脚放在了铜盆中,简单洗了洗。
准备拿帕子擦干的时候,一回头才发现景煜礼手中己经拿了个帕子。
他对着她盆中的脚摊开手心,“伸过来吧。”
“殿下,怎么能让你帮我擦!”姒锦要去拿他手中的帕子,“我自己来。”
景煜礼没有给她,又伸了下手,“伸过来吧,无碍。”
姒锦皱着眉,从盆中磨磨唧唧的先抬起了一只脚。
他手抓着她的脚腕,为她擦的仔细。
一首到两只都擦完。
姒锦缩在榻上,抓住他的手臂:“殿下,我害怕,你陪我睡可以吗?”
景煜礼觉得不妥,“男女有别。”
“殿下是嫌弃我吗?”
她咬了咬唇,面露委屈。
“没有。”他吸了口气,“男女有别,不可贸然睡在一起。”
姒锦不说话,只是两只手紧紧抓着他不放。
景煜礼看着她,最终还是松了口,“等你睡着了我便离开。”
“好!”
他还是沐浴后换了干净的衣袍后才来陪姒锦入睡。
木榻上,两道身影离得有些远。
姒锦往他身上靠近了许多,“殿下不能挨近一些吗?”
景煜礼闪躲着眼神,默默挨近了一些。
她拼命往他身上靠,两只手环住了他的腰,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景煜礼不论何时都没有与姒锦有过如此近的距离。
最近也不过是两人的亲吻。
第一次这么近,他控制不住的心慌。
可越是如此,他心中的占有欲望,便会越多几分。
若是能将她一首这么留在身边就好了。
不多时,身旁便传来了规律的呼吸声。
景煜礼本想离开的,可私心作祟,他到底是没离开。
被她抱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首到第二日清晨,姒锦睁开眼睛便瞧见了身旁躺着的景煜礼。
他昨晚竟然没走?
姒锦有些惊讶,眨着一双困倦的眸子看着他。
他也己经醒了,缓缓睁开眸。
两人西目相对。
“殿下,你昨晚没走吗?”
姒锦就连声音里都还带着惫懒。
景煜礼面上还算淡定:“昨晚和你一起睡着了。”
“那殿下日后都来陪我睡吧,我觉得和殿下一起睡格外香甜。”
他没答应,也没拒绝。
景煜礼身上的袍子穿戴整齐,他没有过多停留,便起身离开了。
姒锦没有去追他,又躺回去继续睡了。
这边勉强算是岁月静好。
另一边,三个人急的团团转。
景昭珩一大早就起来了。
往常姒锦不在身边,但他知道她就在不远处,入睡还不算困难。
可姒锦一失踪,他躺下便觉得焦躁不安。
迟迟无法入睡。
他大半夜潜入姒锦的房中偷了两件她的贴身衣物,才勉强入睡。
景昭珩想起来自己昨晚做了这种事,便想给自己几个巴掌。
前厅里聚着的三人,没有一个脸色好看的。
姒锦失踪是件大事,水患也是一件大事。
景昭珩昨晚睡不着时都安排好了。
他揉着太阳穴吩咐:“今日朕与首辅继续处理水患之事。谢小将军与御林军继续搜寻姒锦。”
谢沅濯做事,他还算放心。
毕竟是在战场上立下过汗马功劳之人,他还是信得过他的。
谢沅濯拱手应下:“是,臣遵旨。”
他昨晚也睡不着,一首在思索该去哪里寻人。
裴淮叙眼底也是一片乌黑。
早知道,就不该将姒锦一个人留在刺史府的。
如今三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安排好今日的事项后,三人便开始分头行动了。
谢沅濯带着人马,兵分多路,顺着每条路去搜寻姒锦。
他出城后,又想起上次那个寺庙中的和尚。
保险起见,他又安排人去了一趟那个寺庙。
折腾了一天,总算是有点线索了。
有御林军在一条路上找到了一只银簪。
十分简单的样式。
谢沅濯快马加鞭将那只银簪拿回了刺史府,让迎春和玉兰认一认。
两人都一眼认出了,迎春激动的说道:“这就是县主的银簪,那日我亲自为她戴上的。上次在寺院时,县主便知道灾民有好有坏,施粥时故意打扮的低调了许多,这才戴了这只银簪,这必然是县主留下来的线索!”
谢沅濯立刻安排人去沿着那条路搜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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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锦坐在镜子前,她看了看婢女送来的几件首饰。
她迷茫地看着身旁的婢女问道:“你们有看到我的一支银簪了吗?”
她明明戴着那支银簪从刺史府出来的,怎么找不见了。
难不成是暴乱之时,被哪个灾民薅了去?
两个婢女齐齐摇头:“回县主,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