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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沅濯觉得有些解释不清了。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实话：“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洗完，若是洗完了我就赶紧离开了。”
“那你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怎么不走？”
姒锦眼中有泪，看他的眼神极为委屈。
这事谢沅濯确实是有愧。
他抿抿唇：“我都看了，再离开的话，岂不是掩耳盗铃……”
姒锦眨了下眼睛，眸子里充斥着的泪水便滚了出来。
谢沅濯有些手足无措，他本想帮她擦擦泪的，又觉得太逾矩了，那只伸到半空的手又赶紧收了回来。
他急的团团转，最后只憋出一句：“你别哭啊，我不是故意的。”
姒锦抱着肩膀蹲在了地上，有越哭越凶的趋势，她哽咽着哭诉：“这种事情谁都会说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谢沅濯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他自小便是在兵器和兵法中长大的，小小年纪便上了战场，日常中接触过的女子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他这会儿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哄她。
想了想后，干脆说：“要不然我也脱了，你再将我看回来。”
姒锦：“……”
她的哭声一顿。
看他的眼神明显变了。
刚刚还是委屈，这会儿明显是看登徒子的眼神。
她胸口起伏着，面色愤然：“你先前救了我，我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也是个登徒子！”
谢沅濯：“……”
他怎么又成登徒子了？
让她看回来也不行？
他弯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抱着肩膀的一只手腕，“你先起来。”
“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
姒锦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
不过幅度不大，做做样子就行了，没必要真的甩开他。
谢沅濯手忙脚乱的将她拉了起来，还不忘继续说：“好好好，我是登徒子。那不然你嫁给我算了，我去向陛下请旨。”
他虽然没接触过女孩子，却也知道看了得负责。
毕竟这事，确实是他有错在先。
姒锦满眼惊惧，这次是真的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她瞪大眼睛，脸颊己经红的快要滴血。
欲言又止。
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骂了句：“谁要嫁给一个登徒子！”
谢沅濯哑口无言。
她说的竟有几分道理……
可他不是登徒子啊。
他看着面前哭的快要破碎的人，蝶翅似的长睫都被泪水打湿，眉眼潮湿，秀挺的鼻尖也哭的泛红，他心里生出来几分恻隐之心。
毕竟是他将她惹成这样的。
谢沅濯叹了口气：“那你想要我怎么办？你说吧，我能做的都补偿给你。”
姒锦咬唇，还在抽泣着：“这件事你不许说出去，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告诉！”
他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你放心，我绝不会说。还有吗？”
“没了。”
她抬起手，用袖口擦了擦眼泪。
柔弱中莫名的带着些倔强。
谢沅濯没想到她要的就这么简单。
这倒是让他更理亏了。
他想了想，还是又将态度放端正了不少，又说：“你若是觉得失了清白，我可以娶你。”
姒锦忽然抬起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将他的话堵在口中。
“你不许再说了！”
她刚刚用溪水洗完，手心还冰凉着，捂在谢沅濯的脸上有微凉的触感，还夹带着淡淡的香气。
他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
只有那双明亮的漆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胸腔中的那颗心脏，也“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他和女孩子所有的亲密接触，几乎是……都给了姒锦。
从先前带她骑马回来，到如今被她捂着嘴巴。
姒锦仰头严肃地看着他，又问了一遍：“这事你不许告诉别人，更不许再说……”她眸子飘忽着，显然是有些难以启齿，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才说出口：“不许再说嫁娶之事了！我才……我才不会嫁给你！”
“你若是能保证这两条的话，我便放开你。”
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凶狠一些，对着他狠狠的扬了扬下巴。
谢沅濯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威胁。
先前在战场上，他都是被刀剑抵在脖子上威胁。
再不济，也是拿杆长枪。
他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睛，算是答应了她的条件。
姒锦这才放开他。
她一连后退了几步，与他扯开远远地距离。
“你不许跟着我。”
留下这话，她便抱着地上放着的衣物快速离开了。
谢沅濯看着她的背影，总感觉下半张脸还留着她手上的香气，这会儿正萦绕在他的鼻息间。
狂跳的心脏还没有停下。
跳的他呼吸都有些吃力了。
还好她不知道这是他第二次瞧见了。
若是知道的话，那还不得……
算了算了，不再想了。
她若是觉得失了清白，他随时可以娶了她。
只要她愿意就行。
-
今日是狩猎的最后一日。
裴淮叙说清霜要带回宫中审问，围场里人多眼杂，姒锦等回了宫再去见她。
她没拒绝，反正从围场回去后便首接回宫了。
就这两日的时间了，没什么好急的。
景昭珩昨日“崴了脚”，今日的戏还得演下去，他刚好也不去狩猎了，在帐中处理着这几日落下的奏折。
姒锦去围场中的膳房拿膳食时，正好又遇上了谢沅濯。
他这会儿刚换上铠甲，看样子是要进围场。
她马上低下了头，假装看不见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谢沅濯还觉得有些尴尬。
两人刚刚擦身而过，他身后便传来了另一人的声音。
慕朝正巧也从这边进围场，他遇上姒锦后就兴冲冲的对她说：“今日我给你猎个野兔，过几日回宫的时候，你带着去宫里养着和你作伴。”
要是放在从前，姒锦肯定说不要的。
但是谢沅濯不是就在身后么？
她笑着点点头：“好，多谢慕哥哥。”
她一笑，慕朝马上来了精神：“嗯！等我！”
两人的对话全部传入了谢沅濯的耳中。
他神色无异，跳上马后，和慕朝一前一后进了围场。
慕朝今日就是为了抓活的野兔。
他还要选一只漂亮的。
进了树林没多久，他便遇到了一只。
正要下马去抓起来时，有只冷箭先一步射了过去。
慕朝回过头。
怎么又是谢沅濯？
他踹了下马腹，继续去寻野兔。
只是，一连三只。
他看上的全被谢沅濯一箭一箭的猎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