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锦抓住机会:“那臣女就不打扰陛下了,先退下了。”
她没给景昭珩叫住他的机会,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
途径裴淮叙身边时,还不忘冲他笑笑。
裴淮叙安静看着她,等她走远后,他才也往小溪边走了过来。
景昭珩脸色极差。
他负手站立,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表情更是难看。
裴淮叙走到了景昭珩身前,先拱手行礼:“陛下。”
“什么事?”
他说的认真:“天气热,臣看这边有条小溪,想过来洗一洗。”
景昭珩凶巴巴地斜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
就非得在他和姒锦在这里的时候过来洗是吧?
他说话毫不客气:“你倒是会挑时候来,朕都不知道首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臣心思清白,绝无目的。”
又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景昭珩转念又一想,他和裴淮叙他们置什么气?
他们就是再对姒锦有什么上不了的台面,那也不比不上自己。
他可是日日和姒锦同寝。
其他人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机会。
景昭珩甩了下衣袖,心情突然就好了,他嗤笑:“那朕就不打扰首辅了,你慢慢洗。”
裴淮叙仍旧是面不改色:“多谢陛下。”
等景昭珩走远后,他盯着面前的溪水看了一会儿后,也走了回去。
队伍继续前行。
前几日每日都是日复一日。
可马车越南下,雨水便越多,地面泥泞的根本走不了路,灾民也越来越多。
姒锦坐在马车上,掀开窗帷往外看。
日日待在皇宫中享乐,竟不知如今江南百姓己经民不聊生。
她看了一会儿后,又将窗帷放下了。
地面湿滑,前行收到了很大的阻碍。
只能先去了附近的官驿中休整,等天晴了再继续出发。
附近州郡的官员早早接到消息后,也赶了过来。
景昭珩这几日便是在发火与骂骂咧咧中度过的。
姒锦也不敢去他身边晃悠,怕惹火上身。
趁着景昭珩骂州郡的官员时,她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刚到了院中,便遇见了裴淮叙,看样子他是要离开官驿。
姒锦便问了句:“你去哪儿?”
“后山有座寺庙,去上炷香。”他撩眸看她,“你去么?放心,我的人会保护好你。”
她想了想,去也好。
这几日见的灾民太多了,去上炷香祈福也好。
她的身份也做不了其他的。
只能求一求佛祖,让天灾早早过去。
姒锦留下了迎春。
若是景昭珩问起,就说她去后山的寺庙中上香了。
交代好后,她便上了裴淮叙的马车。
马车刚驶出官驿,谢沅濯便看见了裴淮叙的马车离开了。
不过,他没看到姒锦也在马车上,便没有多想。
道路泥泞根本就走不动。
姒锦坐在摇晃又打滑的马车上,暗暗使着力气,千万不能摔倒了。
也不知道裴淮叙是不是抽风了,这路这么难走,他坐什么马车?
走了没一会儿,马车外便传来了寒影的声音:“大人,前面的路马车走不了了。”
裴淮叙下意识的看了姒锦一眼,他云淡风轻的解释:“我以为这路勉强能走的。”
姒锦抿着唇,没言语。
她与裴淮叙一起下了马车。
他带了七八个人跟着,那些人都是骑着马跟着的。
裴淮叙看了看远处的路,泥泞不堪,勉强能骑马通行。
“大人,让马车在这里等着,您和县主一起骑马吧。”
说着,寒影便随便指了两个侍卫,让他们下了马后,将两匹马牵到了姒锦和裴淮叙的面前。
姒锦看着面前的高头大马,好一阵无语。
她不会骑马,怎么去?
裴淮叙接过缰绳后,回头看姒锦:“你可会骑马?”
“你说呢?”
“那你我同骑一匹马吧。或者你在马车处等我回来。”
“那你留几个人保护我?”
裴淮叙轻指着刚刚下马的两个侍卫。
姒锦凝眉:“你自己带着这么多人走,就给我留两个人?这深山老林里万一有野兽怎么办?”
这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密林深处,安静下来时,能听到凄楚的鸟叫回荡在山谷里。
她怎么敢待在这里?
“那你就跟我一起走。”
姒锦:“……”
她忍着不悦,上了裴淮叙的马,和他同骑一匹马继续出发了。
姒锦抓着他的胳膊,“我害怕,你走慢一点。”
耳后传来淡淡的一声“嗯”。
裴淮叙将速度放的很慢,不急不缓的走着。
“你是不是为了和我同骑一匹马,故意先坐马车出来的?”姒锦偏头回看他,忽然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