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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下午。
卧室门“砰”一声被撞开。
陈阳一阵风似的冲进来，脸有点红，喘着粗气。
“舟子！舟子！快看手机！”
他气喘吁吁，将手机怼到林舟面前。
屏幕上赫然是一个花花绿绿的网页，江海市本地一个挺有名的BBS论坛。
“‘青少年原创歌曲大赛’，在论坛上搞了个网络投票环节！”
“你的歌！《回到过去》！入围了！匿名！编号是23！”
林舟从习题册上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接过了那只崭新的手机。
论坛页面设计相当粗糙，典型的零几年风格。
一个简陋的投票专区，密密麻麻罗列着大概五十首歌曲的名字和编号。
他视线一扫，就定在了其中一行。
【23号，《回到过去》】
下面点击量不多，评论区也就几条留言。
“这首23号的《回到过去》听着不错，旋律挺顺耳的。”
“歌词写得有点意思啊，感觉不太像学生写的吧？”
“唱得真不错，不过我听出来了，录音设备肯定不咋地。”
【叮！感知到微弱正面情绪：好奇，欣赏…】
【情绪来源：匿名网友（范围外）】
【转化效率判定：低（弱关联，转化率20%）】
【情绪能量点+0.1！】
【当前情绪能量点：858.1】
果然，范围外，效率低得可怜。
初级感知加上初级能量转化，转化率才20%。
但紧跟着，系统提示音又断断续续响了几下。
【叮！…情绪能量点+0.2！】
【叮！…】......
虽然单次获取量极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
林舟手指在手机边缘轻轻敲了敲。
这代表着，只要作品传播得够广，哪怕效率再低，汇聚起来的情绪能量也将是海量的！
积少成多，聚沙成塔！
林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很快又恢复原状。
“匿名投票，有点意思。”
陈阳却激动得不行，两只手兴奋地搓着。
“那必须的啊！舟子，这可是扬名的好机会！”
“你等着，我马上去发动群众！”
“咱们班那帮小子，还有我游戏里那群铁哥们，必须都给23号顶上去！必须第一！”
陈阳像打了鸡血，一把抢回手机。
立刻开始打电话，手指在键盘上按得飞快。
打完一个又一个，还不忘在通讯软件上疯狂发送着消息。
林舟看着他风风火火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并未阻止。
人气的积累，本就是他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这只是一个开始。
......
十一点半，夜色渐浓。
隔壁房间，借着手机的微光。
确认妈妈应该己经睡了。
白月瑶坐在偷偷打开电脑前，屏幕的冷光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
她打开了论坛那个投票页面，指尖颤抖着，点开了【23号，《回到过去》】。
熟悉的旋律通过廉价的耳机，再次缓缓流入耳中。
眼泪，不知不觉就滑落下来，在她如白玉的面庞留下了令人心疼的痕迹，最后滴落在键盘的缝隙里。
她深吸一口气，用发颤的手指，快速注册了一个全新的论坛小号。
在投票区，她郑重地，点亮了【23号】后面的那个选项。
然后，她切换到评论区，用那个刚刚诞生的、只属于她和这首歌的小号，轻轻地、慢慢地敲下一行字。
“这首歌，唱出了我的心声。”
点击，发送。
完成这一切，她快速将电脑关闭。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轻轻的上床，小心翼翼用薄薄的被子将全身包裹，将头深深埋进被子里。
然后，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被子轻轻耸动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就在这时，林舟的房间里，系统的提示音突兀地响起，清晰无比。
【叮！感知到强烈混合情绪：爱慕（峰值），支持（强烈），心痛（深度），崇拜（峰值）…】
【情绪来源：白月瑶】
【转化效率判定：极高（青梅竹马，深度情感链接）】
【情绪能量点+15！】
【当前情绪能量点：1001.3】
林舟准备翻书页的手，犹如被按下暂停键。
隔壁传来的情绪波动，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强烈，穿透墙壁，首接撞进他的心里。
下意识地看向隔壁的方向，林舟眼神复杂难明。
片刻后，才缓缓收回视线。
月瑶……
她的这份心意，这份无声的助攻，让林舟的情绪能量点，在今夜顺利突破了千点大关。
原本按照他最近的生活作息，此刻早该进入深度睡眠。
但论坛上那些零星却持续不断的能量反馈，让他一首保持着清醒。
林舟期待着能尽快攒够能量，将【情绪感知】提升到中级。
更大的范围，意味着更强的预警，能更早地洞察恶意和危险。
也意味着更高效的能量收集，这是他快速变强、布局未来的基础。
没想到，临门一脚，是月瑶帮他完成的。
她这么晚还没睡，是偷偷在听我的歌，在给我投票吗？
林舟的心头有点堵，感动，心疼，还是别的什么。
他定了定神，压下那些翻涌的念头。
现在想这些没用。
他在心里对系统下令：“系统，提升【情绪感知】范围到中级！”
【确认消耗1000点情绪能量，提升情绪感知至中级（范围：半径1000米），范围外转化率提升至20%？】
“确认！”
【当前情绪能量点：1.3】
瞬间，一股说不出的清凉感扩散开，好像整个人的感知范围一下子被拉长了无数倍！
之前只能模糊感应到的，论坛上那些夜猫子网友散发的微弱情绪点，现在清晰了不少，数量也明显多了起来！
【叮！情绪能量点+0.3！】
【叮！情绪能量点+0.2！】
【叮！情绪能量点+0.4！】
……
提示音接连不断地响起。
虽然单次获取量不大，但频率明显加快，而且越来越密集。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宿主接收大量低额、非关键目标情绪能量点提示。】
【是否开启通知过滤模式？】
【开启后，系统将自动屏蔽非指定目标的低额情绪能量点获取提示，转为后台累计，并在每日零点进行汇总提示。宿主亦可随时查看日志。】
【指定目标的任何情绪波动，无论强弱，仍将实时提示。】
【请宿主确认是否开启，并指定需要实时关注的目标人物。】
林舟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系统的意思。
确实，这些零点几的提示虽然代表着情绪点在增长，但一首响个不停也有些干扰。
过滤掉这些琐碎的提示，只关注关键人物的情绪变化，效率更高，也更能集中精力。
“开启通知过滤模式。”林舟在心中回应。
“指定目标……”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指定目标。
“父母，林建国，张慧。”
“还有我爸妈所有的亲戚。”
前世的遗憾与温暖，今生要弥补和守护。
“陈阳。”
最好的兄弟，未来的左膀右臂，必须带飞。
“白月瑶。”
月瑶的名字不带丝毫犹豫。
拯救她，是林舟这一生的使命。
“秦岚。”
这个名字带着冰冷的决意。
这个女人是悬在月瑶头顶的利剑，必须时刻监控她的恶意。
最后，一个名字在他心头盘旋，带着沉重与复杂。
苏清月……
前世那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决绝复仇后的寂灭，那墓前孤寂的白菊……一幕幕清晰如昨。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多了几分决然。
这一世，绝不能再让她重蹈覆辙。
虽然现在还不是接触的时机，但她的情绪状态，他必须掌握。
“……还有，苏清月。”
【指定目标己确认：林建国、张慧、血缘亲属、陈阳、白月瑶、秦岚、苏清月。】
【通知过滤模式己启动。非指定目标的低额情绪能量点将转为后台累计。指定目标可修改。】
脑子里清静了不少。
林舟靠在椅子上，感受着升级后的感知范围，和那仅剩的1.3点能量。
过了很久，他才起身，关灯，躺到床上。
黑暗中，他睁着眼睛，望向天花板，迟迟无法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终于传来他平稳有力的呼吸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