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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空青立在神殿窗前，目光穿过裂缝，捕捉到那隐隐约约的猩红双眼。刹那间，他心脏猛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脊背窜过一阵寒意。
众人皆沉默着，各怀心事，脑海里翻腾着壁画中的信息。虞红药将灾厄之刃收入鞘中，语气冰冷：“要是星域真是天道崩塌后的残片，那咱们的修复工作，不过是给它的毁灭踩了下刹车。”
“可总好过眼睁睁看它提前垮掉。”旧约声音低沉。
玄袍盯着墙上三枚交错的星辰徽记，眼神凝重：“那个神秘组织……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为啥要封印天罚之源呢？”
纪空青没搭话，目光落在手中令牌上，那金光流转，好似在耳边催他快做决断。他心里明镜似的，真正的麻烦才刚露头。
“先别忙着下决定。”他语调缓慢，“咱得收集更多情报。”
话刚出口，地面微微晃了一下，神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纪空青猛地回头，就见壁画上光影闪烁，又出现个人影，却不是之前的第一任守护者。
这是个全新影像，模模糊糊、歪歪扭扭，像是被什么搅乱了。
“警告……”影像声音断断续续，“封印松了……有东西……正靠近……”
画面剧烈抖动，随后“啪”地一下没了。
“咋回事？”旧约警觉地握紧武器。
“系统扫描。”纪空青当即下令。
功德借贷系统迅速启动，一道数据流投射在他眼前：
【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
【位置：星域边缘】
【强度：极微弱】
【来源：无法识别】
“果然有猫腻。”玄袍皱起眉头，“刚才那段影像，像是预警机制留下的信息。”
“说明这儿以前有人专门盯着异常情况。”纪空青声音低沉，“现在没人管了。”
“所以只能咱们上。”虞红药冷笑，“你们这群人陷得越来越深咯。”
“不弄清楚，谁都别想全身而退。”纪空青转头看向她，“你也不想一辈子被天罚追着跑吧？”
虞红药脸色一沉，没吭声。
“走。”纪空青抬脚朝神殿外走去，“去星域边缘瞧瞧。”
——
三天后，他们在星域边缘的荒废哨站里，找到了能量波动的源头。
那是座半毁的观测塔，塔顶水晶阵列碎了不少，但还有一丝微光闪烁。纪空青走上前，伸手碰了碰水晶表面，一股冰冷刺痛感传遍手掌。
系统马上反馈信息：
【发现隐藏记录】
【是否激活？】
他没犹豫，选了“是”。
下一秒，空中出现一道全息投影。
画面里，一个黑袍人身影模糊，背景是一片漆黑虚空，飘着无数小光点，每个光点都像是一个世界。
“如果你看到这段记录……”黑袍人声音低沉沙哑，“说明星域的封印开始崩了。”
“我们本以为，守住九道封印，就能挡住天罚之源。结果……我们错了。”
“它从没被困住，只是在等着。”
“现在……它醒了。”
画面一闪，出现一只巨大的眼睛，在黑暗中慢慢睁开，瞳孔里血光与雷霆翻涌。
纪空青心脏狠狠一抽。
“这啥玩意儿？”玄袍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是普通天罚。”旧约喃喃自语，“这是……更高层次的存在。”
“天罚之源……不是一种力量，是个意识。”纪空青声音低沉，“或者说，是个意志。”
虞红药冷冷看着画面：“这么说，咱们现在要跟个‘活物’打交道？”
“没错。”纪空青点头，“而且它知道我们在找它。”
这时，系统突然警报大作：
【检测到高能波动！】
【方向：正北方】
【距离：约三百公里】
众人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走！”纪空青当机立断。
他们火速离开观测塔，一路飞去。一路上，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安静，仿佛整个星域都在竖起耳朵，等着一场大变故。
三百公里外，一片荒地上，一座古老石门半掩在尘土里。石门上刻满符文，有些己被风化，不过还能看出是用来封印东西的咒语。
“这就是……新威胁？”玄袍有些迟疑。
“不好说。”纪空青盯着符文，“但它和之前的邪力不一样。”
他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拂过一块脱落的石板，下面露出更古老的文字。
系统立刻识别并翻译出来：
【此门之后，非生非死，非梦非醒】
【若启，则应其念】
【若封，则逆其命】
“啥意思？”旧约发问。
“意思是……”纪空青慢慢站起身，“这扇门连通的是意识层面的空间，不是普通的物理封印。”
“也就是说，”虞红药眯起眼睛，“它不是用来关东西的，是镇压某种存在的感知。”
“正是。”纪空青点头，“一旦打开，就会把它叫醒。”
“现在问题来了……”玄袍咽了口唾沫，“是谁把它弄醒的？”
纪空青没说话，目光落在石门缝隙透出的一缕黑雾上。
那黑雾淡得几乎看不见，却透着股让人胆寒的冷意。
“不是谁弄醒的。”他声音很低，“是咱们来了。”
众人一愣。
“咱们的存在本身，就是触发条件。”纪空青缓缓说道，“咱们找封印的过程，就是在一点点解开它的枷锁。”
“这么说……”虞红药咬咬牙，“咱们才是那把钥匙。”
纪空青沉默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远处天空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沉睡中苏醒。
“咱们得做决定了。”旧约声音低沉。
“不是咱们选。”纪空青抬头看向那道越来越大的裂缝，“是它在挑咱们。”
话音刚落，石门上的符文突然全亮了，一道黑色光芒从门缝里喷出来，首冲向天。
大地都跟着颤抖起来。
而在那道黑光尽头，一双猩红的眼睛，再度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