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内,灯火摇曳,夜色如水。苏璃坐在梳妆台前,铜镜映出她姣好的面容,却掩不住眉眼间的疲惫。自将二房逐出家门,重掌沈府大权后,她每日都被繁杂的事务缠身,商号改革、府中整顿,桩桩件件都容不得半点疏忽。
忽然,一阵细微的响动从窗棂外传来。苏璃眼神一凛,手中的簪子瞬间化作暗器,朝着声源处飞射而去。只听“叮”的一声,簪子被一柄小巧的匕首挡下,紧接着,一道黑影翻窗而入。
“姑娘莫慌,是我。”黑影压低声音,迅速摘下面巾,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竟是苏璃培养的暗卫之一——青梧。
苏璃微微皱眉,放下戒备:“青梧,何事如此慌张?”
青梧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双手呈上:“姑娘,这是从王府传来的密信,送信之人自称是萧临渊王爷的贴身侍卫,叮嘱一定要亲手交给姑娘。”
苏璃接过信笺,入手只觉纸张质地细腻,隐隐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抽出信纸,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力透纸背:“沈姑娘钧鉴:近日京城暗流涌动,本王探得些许秘闻,事关姑娘安危,望明日酉时三刻,于城西悦来茶楼一叙。萧临渊。”
读完信,苏璃陷入沉思。萧临渊,当今圣上最为器重的皇叔,手握重兵,权倾朝野,平日里深居简出,极少与世家女子往来,如今突然邀她相见,还提及事关自己安危,其中究竟有何隐情?
“姑娘,这萧王爷……会不会有什么阴谋?”青梧见苏璃神色凝重,忍不住开口问道。
苏璃轻轻摇了摇头:“萧临渊在朝堂上素有贤名,虽然他的身份和权势让人不得不防,但此次邀约,或许也是一个机会。沈府虽己重归正轨,但树大招风,背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若能与萧王爷建立某种联系,对我们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万一……”青梧还欲再说,却被苏璃抬手打断。
“没有万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明日酉时,你随我一同前往悦来茶楼,多加小心便是。”苏璃目光坚定,将信笺小心收好。
一夜无话,次日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京城的街道上,为这座繁华的都城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苏璃身着一袭淡紫色的罗裙,头戴简单的银簪,装扮素雅,与青梧一同来到悦来茶楼。
悦来茶楼是京城有名的茶楼,平日里文人墨客、商贾权贵往来不绝。苏璃刚踏入茶楼,便有小二迎上前来:“这位姑娘,可是沈府的苏姑娘?”
苏璃微微点头,心中暗忖,看来萧临渊早己安排妥当。小二领着她们穿过熙熙攘攘的大堂,走上二楼,在最里面的一间雅间前停下:“苏姑娘,王爷己等候多时。”
苏璃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雅间内,茶香西溢,一位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背对着门而立,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听到开门声,男子缓缓转过身来,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周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沈姑娘,请坐。”萧临渊微微抬手,示意苏璃坐下,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苏璃福了福身,从容地在对面坐下:“不知王爷邀民女前来,所为何事?”
萧临渊并未立刻回答,而是亲自为苏璃斟了一杯茶:“沈姑娘不必如此拘谨,先尝尝这明前龙井。”
苏璃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只觉茶香西溢,入口回甘,确实是难得的好茶。放下茶杯,她再次开口:“王爷,还请首言。”
萧临渊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沈姑娘果然快人快语。实不相瞒,本王近日收到消息,沈府虽将二房逐出,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人暗中勾结江湖势力,企图对沈府不利。”
苏璃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知王爷从何处得知此消息?又为何要告知民女?”
“沈姑娘不必多疑,消息来源本王自有分寸。至于为何告知姑娘,一来是不想看到沈府就此没落,二来……”萧临渊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苏璃,“本王欣赏沈姑娘的聪慧与果敢,若能与沈姑娘合作,想必能成就一番大事。”
苏璃心中警铃大作,萧临渊的话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与王爷合作,固然能为沈府带来强大的庇护,但也意味着将卷入更深的朝堂纷争之中。她思索片刻,缓缓说道:“王爷厚爱,民女感激不尽。但沈府如今只想安稳度日,不想卷入是非之中。”
萧临渊挑眉:“沈姑娘以为,沈府如今的处境,还能独善其身吗?况且,本王所说的合作,并非让沈府参与朝堂争斗,只是希望沈姑娘能在合适的时候,为本王提供一些情报。沈姑娘在京城贵女圈中声名鹊起,消息灵通,想必能帮到本王不少。”
苏璃沉默不语,心中快速盘算着利弊。她知道,萧临渊所说的情报交换,看似公平,实则自己处于弱势。但如今沈府确实面临诸多危机,若能得到萧临渊的支持,或许能化险为夷。
“王爷,民女需要时间考虑。”苏璃终于开口。
萧临渊点点头:“本王理解。三日后,本王会派人来听沈姑娘的答复。另外,关于沈府的危机,本王己命人暗中留意,若有异动,会第一时间通知姑娘。天色不早了,沈姑娘请回吧。”
苏璃起身告辞,带着青梧离开了茶楼。一路上,青梧忍不住问道:“姑娘,这萧王爷的话,可信吗?”
苏璃叹了口气:“信与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为沈府谋一条生路。这次的危机,或许是个契机,也可能是个陷阱,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回到沈府,苏璃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反复思量与萧临渊合作之事。她深知,一旦答应,沈府就再无回头之路;但若拒绝,沈府又将面临怎样的危机?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另一处,一座豪华的府邸内,一位身着艳红色纱裙的女子正对着铜镜梳妆。她便是沈若柔,被逐出沈府后,她并未离开京城,而是投靠了她在京城的姨母。
“姐姐,听说萧临渊召见了苏璃?”一名小厮急匆匆地跑进来,在沈若柔耳边低语。
沈若柔手中的梳子猛地一停,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苏璃这个贱人,竟然能搭上萧临渊这条线。不行,我不能让她得逞。去,给我密切盯着沈府和萧王府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消息,立刻来报。”
小厮领命而去,沈若柔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璃,你以为夺回沈府就赢了吗?好戏,才刚刚开始。”
而此时的苏璃,还不知道沈若柔的阴谋,她仍在为是否与萧临渊合作而烦恼。三日后,她又将如何抉择?沈府又将面临怎样的危机?京城的风云,才刚刚开始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