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昭彰,报应不爽!
一张平平无奇的洁净白纸,此刻却成了跨越现实与诡域界限的桥梁,承载着莫测的伟力。
诡域中,加诸于梁轩身上的所有痛苦与惩戒,分毫不差地投影到现实的躯壳。
夜,深如浓墨。
某栋奢华别墅,一间卧室内,恐怖景象正在上演。
房间原本只亮着微弱的睡眠灯,但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中,感应灯亮起明亮光。
“不——不要过来,呃啊啊啊……救我!!!”
“不玩了!放过我!我不玩……”
“鬼!鬼啊啊啊——”
房间的隔音很好,但梁轩的嘶嚎太惨烈了,超出人体发声器官的自我保护!
惨叫声穿透而出,在寂静的别墅里回荡。
片刻后,别墅内的其他人被惊动——梁轩父母、一位家政阿姨。
急促的脚步声中,房门被打开。
眼中所见的景象,让三人如坠冰窟,惊呆当场。
梁轩躺在床上,隐约可见一股淡淡的暗红气息缠绕着他。
双眼紧闭,眉头紧皱,牙关紧咬得咯咯作响,脸庞扭曲得不形。
更恐怖的是,在梁轩的皮肤上,凭空出现血线!
如同有无形的刀刃在凌迟!
“嗤!”
就好比此刻,一片指甲被无形力量,诡异的、硬生生的剥离!
鲜血迅速渗出,梁轩再次惨叫,身体痉挛般癫狂抖着。
却无论如何,也还是躺在床上,并不能挪移。
紧接着,又是一片!
这一幕,将赶来的三人吓惨了。
那家政阿姨脸色唰地苍白,呆立片刻后,疯狂向外跑出,慌乱恐惧的哭喊声在别墅里响起:“鬼!闹鬼了!有鬼啊!”
梁轩父母也没空管。
梁母软倒在地,根本不敢去接近。
梁父去试探将梁轩唤醒,然而才走入房间,身体就是一寒。
可怖的森冷气息,根本不是人性能够抵抗。
梁父也止住步,在门边呼唤,然而,无论如何急切,如何焦躁……
梁轩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反应!
只有那痛苦嚎叫和身体不断的剥离,证明他正承受着地狱般的煎熬。
————
诡域中。
哀叫声声不绝,凄惨之极。
首面一张布满裂痕、满是刻骨恨意,明明早己死去,却一出现在眼前的脸,究竟是何等体验?
梁轩正在体会。
早己遗忘的事,他也全都回想起来了。
也意识到,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处境。
不是梦,亦不是虚假。
是梁玥婷……来复仇了!
以曾经自己在蔡文锋身上玩的手段,更强烈的归还!
游戏!
一次次的输,不存在赢!
一个个游戏举行,一次次折磨。
每一次输,赵玥婷都会在他身上夺走一份“筹码”。
钻心的痛,无比的痛。
常人早己该在剧痛中昏迷,他却连这最后的逃避机制都被剥夺。
旁观这场酷刑的所有玩家,无一不感到头皮发麻,体表仿佛也传来阵阵幻痛。
许多人脸色惨白地别过头去,不敢看。
唯有谢笙,神色平淡,静静的看着。
赵玥婷与梁轩的这场恩怨,以其进度来看,怕是能持续相当漫长的时间。
不过,并非需要在这里干等到结束。
在梁轩的哀嚎祈求声中,诡域场景慢慢暗淡下去。
这个诡域,结束了。
所有玩家,统一进入虚无的结算空间。
进来时乌泱泱三十多人,如今稀稀落落,仅有十二人站立于此。
惨烈的伤亡率!
死亡游戏根本不讲道理,也不用谈什么公平。
稍有不慎、一时运气不济,命就没了。
此外,才刚进入结算空间,突然就响起一片压抑的痛苦闷哼和喘息。
“呃啊……”
“嘶——!”
“呼!呼……”
除了谢笙无恙外,其余十一人几乎同时身体摇晃,或发出痛呼,或控制不住地急促呼吸。
这大概是使用血纸的隐患了。
但既然活到了这里,死倒不会,只是虚弱而己。
同时,众人面前,结算面板浮现:
丁蕾、吕雁、刘少杰、赵猛:评级【A-】。
几人虽喜不自胜却又难掩遗憾,在这个评级下,多是基础奖励以及不甚稀缺之物,比如几百张的冥钞、十几缕鬼气等等。
于他们固然有大用,但若能发挥更好,奖励就能更高。
“谢谢……”
“沾你的光了!”
“大佬牛逼!”
心中感慨,他们都开口表达感谢。
谢笙只是无所谓的摆摆手。
至于其他人的评价嘛……那就更低了,最高也是B-,奖励寒酸。
这让他们看向丁蕾等人的视线,羡慕又嫉妒,更是惋惜……当初要是也狠下胆子,跟着一起行动呢?
在这时,仿佛是被当做大轴谢幕,他的结算也来了。
结果么,自然是毫无悬念的。
评价:SSS!
“嗡——!”
璀璨光出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宏大、威严的专属结算宣告声。
谢笙表情很淡,第三次了,实在没有第一次的新鲜感。
倒是其他人,虽在纪史视频上看过,但真切的、头一次的感受到,此时难免陷入震撼。
宣告完毕后,奖励信息滚动而出:
【因果草箓】
【定理之牌】
【冥钞*10000张】
【功德金光*20缕】
【澄澈鬼气*100缕】
后面是惯常的项目,最前面的两样就不太一样了。
待回去再说。
谢笙没有跟别人寒暄的想法,念头一动,身影迅速暗淡虚化。
他虽消失,但空间仍回荡起发自内心、难抑的感叹。
“又是三S级评价,真是无敌!”
“牛啊!”
“真离谱……真的强啊……”
“哈哈,要不了多久,咱们也是能上一上纪史的人了。”
“你上纪史也就是个路人甲罢了。”
“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顶多是他们……”
谈论着时,视线聚集到丁蕾吕雁,赵猛还有刘少杰的身上。
目光中,再一次的流露出艳羡来。
真好啊,真羡慕啊……
……
往生客栈,大厅中。
谢笙出现。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光芒,熟悉的、一道道投射过来的阴冷恶意视线……
嗯,在看到是谢笙后,便收敛了那些恶意。
那干瘦老鬼又在这里,抬起手来,向谢笙招着手:“哟,小哥儿,回来了啊。”
“谢兄。”那抱着头颅的书生鬼晃着脑袋,文绉绉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呐。”
“嗖嗖嗖……”
还有风声响起,一道白绫如蛇般蜿蜒过来。
停在谢笙跟前,布料尾部端着一盏茶。
谢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