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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刚跨进门的瞬间，皮鞋跟在大理石地面磕出清脆的响。
他深灰风衣下摆扫过门框，目光在霍妤脸上多停了半秒——那抹隐晦的贪婪像条滑不溜秋的蛇，刚窜出来就被席衍搭在霍妤腰际的手碾成了渣。
"霍小姐。"陈刚扯出个公式化的笑，右手虚虚按在胸口，"久仰大名。"
他身后的李娜却没跟着问候，黑风衣裹得严实，指尖藏着的微型干扰器在霍妤的"虚拟网络感知"下泛着刺目的红光——和前世那帮人往她精神海塞病毒时用的型号分毫不差。
霍妤喉间泛起铁锈味。
前世被诬陷时，她也是在这样的"交流"里，被李娜之流用干扰器搅乱精神力，才给了绿茶闺蜜截取她操作日志的机会。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意识海里的银色鳞片突然发烫——是席衍通过契约传来安抚的波动。
"坐。"席衍的声音像浸了冰的玉，抬手时袖口露出一截冷白手腕，"王磊说两位是来'交流技术'的？"他指了指茶几旁的檀木椅，椅背雕着暗网的银鳞图腾，在落地灯的光里泛着冷光。
李娜率先坐下，黑色长发垂落遮住半张脸，只有眼尾挑衅的红痣露在外面："技术交流自然要真刀真枪。"她话音未落，指尖的干扰器突然亮起幽蓝光芒，无形的精神力波如尖刺般扎向席衍太阳穴。
霍妤瞳孔微缩。
这招"刺魂"她太熟了——前世在联盟地牢里，狱卒就用这招逼她交出暗网密钥，精神海被戳出二十三个血窟窿。
可不等她有所动作，席衍搭在她腰上的手突然收紧，一圈淡银色的精神力屏障在两人身周展开。
李娜的刺魂撞上去，像块石头砸进深潭，连涟漪都没激起来。
"李小姐这招，十年前联盟训练生考核时就淘汰了。"席衍垂眸替霍妤理了理被气流带乱的发尾，语气漫不经心，"要试试新招？"
陈刚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分明看见李娜的精神力波足有中阶巅峰强度，竟被席衍轻描淡写挡下。
他猛地起身，风衣带翻了茶几上的茶盏，青瓷碎片溅到霍妤脚边——下一秒，一道无形的力场托住所有碎瓷，轻轻放回桌面。
"暗网掌权人，不过如此？"陈刚咬着牙笑，精神力骤然爆发。
他额角青筋凸起，身后浮现出半透明的"代码之翼"——这是高阶黑客才能凝聚的精神具象。
代码组成的翅膀一扇，办公室的监控屏瞬间黑屏，所有电子设备开始疯狂鸣响。
霍妤的"虚拟网络感知"却比任何设备都敏锐。
她看见陈刚的精神力正化作无数细如发丝的数据流，试图从席衍的屏障缝隙钻进来。
可那些数据流刚触到屏障边缘，就被银色鳞片的纹路吸了进去——那是席衍的精神力在反吞噬。
"陈先生急什么？"霍妤突然开口。
她抬眼时，眼底闪过一丝前世在虚拟黑洞里淬炼出的冷芒，"你凝聚代码之翼用了七分力，留三分防着我？"她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太阳穴，"怕我这个'废柴二小姐'突然反击？"
陈刚的代码之翼猛地一颤。
他这才想起，眼前的霍妤不是传闻里那个连初阶精神力都不稳的废物——能让暗网掌权人亲自烙下契约印记的，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够了。"席衍的声音突然沉了三度。
他松开霍妤的腰，向前走了半步。
银芒从他眼底漫出来，整间办公室的电子设备突然同时亮起，监控屏里跳出暗网的实时防御系统界面——陈刚和李娜的精神力波动正被红色标记锁定，每一丝变化都被系统精准捕捉。
"两位的精神力图谱，己经同步给联盟长老会了。"席衍指节敲了敲桌面，"他们大概想知道，高阶黑客为何要私自动用'刺魂'这种违禁手段。"
李娜的脸瞬间煞白。
她猛地扯掉指尖的干扰器摔在地上，起身时撞翻了椅子："走！"陈刚的代码之翼"唰"地消失，他狠狠瞪了霍妤一眼，转身时差点被门槛绊倒。
办公室重归寂静时，霍妤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她转身扑进席衍怀里，能清晰感受到他胸口的震动——不是慌乱，是压抑的低笑。
"害怕了？"他吻了吻她发顶。
"怕你累着。"霍妤闷声说，"刚才你反吞噬陈刚的精神力，意识脑海要疼多久？"
席衍的动作顿了顿。
他捧起她的脸，拇指抹掉她眼角不知何时溢出的泪："傻姑娘。"他指腹着她耳后的银色鳞片，"有你在，再疼都是甜的。"
警报声突然再次响起。
王磊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点压抑的兴奋："老大，林浩和赵雪的定位信号出现了！
他们在基地西南角的废弃仓库，周围有......"
"先派三组人过去。"席衍替霍妤擦掉泪，眼底的银芒又淡了些，"告诉林浩，让他别急着动手。"他转头看向霍妤，目光软得能揉出水来，"要一起去接人吗？"
霍妤望着他眼里的星光，突然笑了。
她牵起他的手，意识海里的鳞片与他的精神力产生共鸣，在两人交握处泛起细碎的银光："当然。"
她说，"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敢动暗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