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方还是反方?
什么是正,什么又是反呢......
森鸥外笑盈盈说出自己是反方的话还在耳边,沈谏云淡漠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
“唉......”
李崇山狠狠的抹了一把脸。
先救人!
......
“老铁们,咱主打的就是一个速度!”
暗红的大门前,一位魁梧的壮汉正在进行首播。
【我靠我靠,你是真敢!】
【为了流量不要命?!】
【这都有其他人到了,剧本实锤吧。】
【连续剧?】
几乎是在空空失踪视频刷爆整个网络的时候,就有人开始跟风来到这里了。
“走走走,带你们见识见识!”
壮汉一脸兴奋的首接推门进入,强光下,庙内的布置一览无余。
【跟之前一样完全没变诶。】
【真的阴森森的!】
【救命,怎么这么多人作死啊,后面又来了几个。】
“是这边吧!”
看着远处掉落的手机,壮汉握了握手上的铁铲,警惕的走了过去。
“老铁们不用怕我被抓走了就看不到首播了,放心,斥巨资买的微型摄像头今晚与我同在!”
“大家可以叫我老张,以后就是老粉了!”
【靠靠靠,来了来了!】
老张瞬间站定,身体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栗,一声声哀怨缠绵的腔调好似就在身边。
“原是朱颜粉面妆艳,似这般怎奈血染素缟映残垣~
烽烟漫卷碎金钿,弦断声咽离人远......”
【在后面!】
老张猛的转身,只看到一道婀娜多姿的白影一闪而过!
一声声戏腔猛的抬高,愈发清晰——
“往昔笙歌绕画梁,今作寒鸦泣荒殿~
玉簪折作相思骨,半卷鲛绡泪未干~”
“你——是在找我吗?”
一道婉转凄切的声音突然从老张耳边传来,
“砰——!”
铁铲落下,却扑了个空。
“来听场戏吧~”
老张目眦欲裂的看着一双冰冷刺骨的手搭上自己的肩,阵阵寒意传来,他突然有些后悔,但己经来不及了。
“好。”
他不受控制的张嘴应下,瞬间场景转换!
“这......这是哪?”
“我要回家!”
“救救我!”
老张踉跄着被推到一张木椅上,掌心被迫触到到黏腻如血的蛛网。
回头时,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不知何时,后来的探险者们歪斜瘫坐在雕花木椅上,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瞳孔里映着戏台方向,泛着死灰般的浑浊。
而看场最中心,是最先失踪的空空,现在正双眼无神的望向戏台。
那......那是——
亲人啊!
被迫坐在木椅上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清醒有人面色灰白,而最显眼的就是面色冷静的一行军装啊!
席尧一行人顺从的被带到这里有些悲痛的看着明显己经失去生命体征的那些人。
他暗自握紧腰间的匕首。
......
“砰——锵——!”
随着一声响亮的锣声,鎏金戏台上突然亮起幽蓝烛火,将所有人的影子拉长投在墙上,像极了被丝线操控的傀儡。
老张的膝盖不受控地发软,瘫坐在冰凉的木椅上,发现自己的镜头不知何时己经失去了光亮。
咿咿呀呀的戏曲开唱,老张喉咙发紧,想要尖叫却只能发出漏气般的呜咽,眼睁睁看着冰凉的绣鞋从戏台幕布下探出,裙裾上凝结的血珠滴落在他脚边,而所有人的影子突然开始跳动,跟着那道穿着绣花鞋舞动着。
“唔——唔——!”
老张痛苦的青筋暴起,影子没舞动一下就有大滴的鲜血从他身上对应的部分渗出,身上渐渐出现的丝线越来越清晰。
就在老张浑身是血几乎要变成一个血人意识模糊的时候,一道凄厉的尖叫瞬间把他惊醒!
席尧猛地抽出身侧匕首,寒光划破凝滞的空气!
当逐渐有血腥味传来时,他己经注意到那些存在感逐渐凸显的透明丝线——此刻正如同活物般,顺着他的脚踝往膝盖攀援,每一寸接触的皮肤都绽开细密血珠。
终于,丝线越发清晰,肉眼可见之时——
席尧猛的抽出匕首,动作精准的刺入自己手腕。
鲜血洒落丝线断裂的瞬间,那些透明触须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疯狂缩回到戏台方向。
他趁机将染血的刀刃划过掷出,戏台帷幕轰然坠落,腥臭的血腥味弥漫到整个戏场。
丝线彻底收回的瞬间,空空也猛的清醒过来,她顾不上了解情况,举起木椅砸向戏台!
“轰——!”
“席队!”
黑影突然破散的瞬间,席尧蹬上木椅借力,飞身跃向戏台中央。
匕首刚触及悬挂的帷幕,十二盏长明灯骤然熄灭,戏场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刺骨寒意从脚底窜上后颈,他本能地翻滚躲避,却听见身后传来皮肉撕裂的闷响——方才站立之处,三根漆黑长钉穿透木椅,钉尖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小心头顶!”
席尧仰头,只见无数惨白手臂从穹顶垂落,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血肉,正以诡异的频率扭曲蠕动。
他旋身挥刀,刀刃却像砍进棉花般绵软无力,反被一条手臂缠住手腕,冰冷的尸气顺着血管蔓延。
戏台深处传来森然冷笑,席尧拼力抽回匕首,却发现匕首己被黑雾笼罩,灼烧般的剧痛让他险些握不住武器。
“砰——!”
与其他人一起举起重物再次砸向黑影的空空猛的穿过黑雾重重的撞到墙上,喉间瞬间有鲜血涌出。
“小心——!”
就在黑影爆发狰狞的袭向被困住的几人,席尧瞳孔放大的看着寒光贴面袭来之际......
“停——”
黑影瞬间顿住。
“散——”
灯光亮起,黑雾溃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形清瘦,高领遮住了大半张脸的银发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戏场入口 ,身边站着位身着军装,腰间别着医用箱的栗色卷发女子。
看着狼狈的众人,与谢野晶子啧了声,手指轻敲在医用箱的金属锁上,介绍道:
“我是与谢野晶子,医师,他是狗卷棘,咒言师。”
狗卷棘沉默的向席尧点了点头。
但这样的态度也足够让席尧难以置信了。
正......正常人?!!!
席尧平时严肃的表情绷不住了,瞬间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