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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淮后背猛地撞上墙面，沈若悠被他一带，踉跄着向前扑倒。
头顶传来玻璃炸裂的声响，玻璃碎屑如冰雹般砸落在肩胛骨上。他左手撑地，迅速翻滚半圈，右肩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安保队的枪声比脚步声来得更快，几道黑影己经冲到了走廊拐角处。
“喘气。”他紧紧压住她的肩膀，喉结上下滚动着说道，“别出声。”
她咬住下唇，用力摇着头，胸口剧烈起伏：“你——”
“只是皮肉伤。”他一把扯开领口，血渍顺着锁骨向下流淌，在地毯上洇出一片片暗红的斑点。右手拽住她手腕时，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指节都泛白了，“走。”
脚步声从地下车库方向传来，陈叔的声音夹杂在金属碰撞声中：“往西区堵！”
“封锁电梯井。”他抓起对讲机，声音沉闷得如同生锈的齿轮，“调A区监控。”
沈若悠的手指卡在他袖口的褶皱里，掌心满是汗水。她能摸到衬衫下他紧绷的肌肉，好似拉满的弓弦。鲜血正从止血绷带的边缘渗出来，浸透了第二层布料。
“先处理一下伤口吧。”她伸手去解他的外套。
“等确认你安全了再说。”他侧身挡住她的视线，此时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了三下。陈叔的信息浮现在屏幕上：改装M16，东南亚军火编号。
她盯着那串数字，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
“终于来了。”他望着窗外的停车场，瞳孔收缩成针尖状，“他们倒是沉得住气。”
庆功宴撤场时，香槟还没喝完，保镖们抬着防弹盾牌护送车队离开。沈若悠靠在后座的角落里，看着萧景淮用牙齿撕开新的纱布包装。
几天后的新闻发布会上，镁光灯晃得她睁不开眼。萧景淮接过话筒时，袖扣反射出冷冷的光。
“这次合作能够成功，”他的喉结动了动，“离不开我的妻子。”
闪光灯此起彼伏，有人大声询问关于婚礼细节的问题。他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在哪，家就在哪。”
回到家时，宝宝正趴在爬行垫上蹬着小腿。看到她进门，孩子的眼睛亮得就像浸水的葡萄。
“妈——”小脸憋得通红。
沈若悠蹲下时，膝盖发出轻微的响声，孩子一下子扑进她怀里，哼唧了两声。她亲着那软乎乎的脸颊，鼻腔突然一阵发酸。
门口传来拖鞋摩擦地板的沙沙声，萧景淮倚着门框挠了挠头：“是不是早等着这一声啦？”
“你才偷听呢。”她抹了把眼角，抱着孩子站起身来，“奶瓶放微波炉里热着呢。”
他伸手接住孩子乱蹬的小脚丫，动作娴熟得仿佛己经喂过一百次奶。孩子咯咯笑着抓住他的手指，口水滴在了西装袖口上。
夜深后，书房里只剩下电脑散发的蓝光，IP追踪跳转到了越南金兰湾。沈若悠合上电脑盖子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萧景淮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了过来。
“在想什么呢？”他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问道。
“你说……”她着键盘的缝隙，“我们真的赢了吗？”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段时间足够钟摆走过三个来回：“至少现在，输得起。”
清晨，阳光洒在儿童餐椅上，宝宝叼着磨牙棒往沙发底下钻。萧景淮单膝跪地，左手举着奶瓶追着那乱晃的小脑袋。
“最近胖了呢。”沈若悠端着咖啡倚在厨房门口说道。
“是你总让他半夜加餐。”他伸手扶住孩子的后颈，将奶瓶倾斜到合适的角度，让液体刚好充满吸嘴。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杯沿升腾起一片白雾。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起来，陈叔回复道：鹰眼系统己覆盖湄公河三角洲。
傍晚，花园里，风卷着槐花落在婴儿车的顶棚上。沈若悠伸手拨开脸上的发丝，萧景淮正在给孩子擦手，棉柔巾蘸着的温水泛起细细的涟漪。
“以后会怎样呢？”她盯着远处工地的塔吊问道。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继续拧干毛巾：“你想太多啦。”
深夜，阳台栏杆透着丝丝凉意，加密程序的运行进度条卡在了73%。沈若悠听见身后木地板发出吱呀的响声，萧景淮赤脚站在落地窗前，睡衣的腰带垂在胯骨两侧。
“在查什么呢？”他揉着太阳穴走近她。
她合上电脑，屏幕的反光映出自己瞳孔里的光斑：“确认现在的日子，能持续多久。”
他伸手将她的头发绕到耳后，腕间的旧疤蹭过她的脖颈。当他的体温贴上来时，她数着他的心跳频率——每分钟82次，比正常值快了5下。
第二天，晨光刚刚爬上窗台，工作邮箱里跳出一封陌生邮件。标题只有两个字：
**游戏**
鼠标滚轮滑动时，沈若悠注意到指尖有轻微的震颤，幅度大约每秒0.3毫米。她伸手按住颤抖的指节，阳光正掠过无名指上的婚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