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风裹着槐花甜香掠过草坪,陆骁单膝跪在野餐垫上,迷彩棒球帽被风吹得歪向一边。他正帮陆小北系风筝线,孩子肉乎乎的小手抓着线轴不放,奶声奶气地喊:“爸爸快!小飞机要飞啦!” 苏瑾蹲在旁边,镜头里,丈夫的军绿色防风裤沾着草屑,怀里的小人儿穿着印着小恐龙的连体衣,父子俩较真的表情如出一辙。
“三、二、一!” 陆骁突然起身助跑,风筝像挣脱束缚的白鸽窜上天空。陆小北拍着小手咯咯首笑,跌跌撞撞地追着线跑,却被树根绊了个趔趄。苏瑾的心猛地揪起,下一秒就见陆骁以标准的战术动作俯身抱住孩子,自己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爸爸飞起来啦!” 小北兴奋地搂住父亲的脖子,完全没察觉陆骁闷哼一声。
苏瑾放下相机跑过去,陆骁却笑着掀开裤腿,膝盖上只有道浅浅的红痕:“比匍匐训练轻松多了。” 他把小北架在肩头,胡茬蹭得孩子首缩脖子,“看!我们的风筝超过那朵云啦!” 远处,印着迷彩图案的风筝在蓝天上飘成小点,引得散步的老人驻足微笑。
野餐篮里的草莓蛋糕渐渐融化时,陆小北己经在草坪上滚成了 “小泥猴”。陆骁脱了外套铺在地上,任由孩子把草叶塞进他的迷彩口袋。“爸爸装宝藏!” 小北认真地宣布,又抓起一把蒲公英吹散,白色的绒球沾在陆骁的睫毛上,他却动也不动,生怕惊跑了这份童趣。
暮色降临时,一家三口踩着夕阳回家。陆小北趴在陆骁背上,手里攥着半枯的狗尾巴草,嘟囔着要 “给妈妈变魔法”。苏瑾走在旁边,看着丈夫刻意放慢的脚步,忽然想起孕期他每晚按摩她水肿的脚踝,说 “以后要背两个人”。此刻路灯亮起,三个人的影子在地面交叠,拉得很长很长。
睡前故事时间是雷打不动的仪式。陆骁穿着苏瑾买的恐龙睡衣,靠在床头翻着绘本,迷彩拖鞋踢踏踢踏地敲着床沿。“从前,有个小战士……” 他刚开口,小北就扑进他怀里,小手指着插画上的城堡:“要像爸爸一样勇敢!” 苏瑾坐在飘窗边织毛衣,月光透过纱帘洒在父子俩身上,陆骁的声音混着孩子的笑声,在房间里织成温暖的网。
当小北困意来袭,总会把脸埋进陆骁的颈窝。陆骁立刻噤声,轻轻抚摸孩子的后背,哼起改编的军歌:“睡吧睡吧我的宝,星星守着你做梦……” 苏瑾放下针线,看着丈夫小心翼翼的动作 —— 这个在边境能徒手拆弹的男人,此刻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深夜起风时,陆骁习惯性地摸向婴儿床。发现被子被踢开,他轻手轻脚地替小北盖好,却被突然抓住手指。“爸爸别走。” 孩子迷迷糊糊的呢喃让他眼眶发热,他顺势在床边坐下,任由那只小手紧紧攥着自己的食指,就像小北刚出生时第一次抓住他的手那样。
月光爬上窗台,照亮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里,穿着婚纱的苏瑾依偎在穿军装的陆骁身旁,中间是戴着虎头帽的小北。此刻房间里,熟睡的孩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陆骁轻轻亲吻他的额头,起身时不忘替苏瑾披上滑落的毯子。窗外,远处的霓虹与天上的星星遥相呼应,而这个用爱筑成的小家里,每个角落都流淌着比星光更温柔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