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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的山路露水重。
林英黛的登山靴踩在湿滑的碎石上，周明瑜的手掌始终虚虚护在她后腰。
王老伯的手电筒光束在前方晃了晃，压低声音："到了。"
三个人停在一片灌木丛前。
月光漏过树杈，照见灌木下簇生着几株半人高的植物，叶片泛着不寻常的淡金色。
"这就是山民说的'生命草'？"林英黛蹲下身，睫毛轻颤——她的寿命眼己经启动，视野边缘浮起淡金光晕。
三行数字在植株头顶跳动：剩余寿命3650天，健康损耗值0，可提升上限...无穷大。
"比普通植物长十倍。"她指尖轻触叶片，触感像婴儿的皮肤，"周医生，你看。"
周明瑜凑过来，指腹蹭过叶尖凝结的露珠："细胞结构比文献里的更完整。"他从装备箱取出采样管，"样本带回去做切片，或许能找到延缓器官衰竭的..."
"嘘——"王老伯突然按住两人肩膀。
远处传来枯枝断裂声。
林英黛迅速闭眼再睁眼，光晕里多出七个移动的红点——七个成年男性，正呈扇形包抄过来，为首的那个头顶寿命数字只剩180天，像团跳动的血。
"沈万钧的人。"她攥紧银剪子，"他们戴了手套，口袋里有金属物。"
周明瑜把采样管塞进她掌心："我引开左边三个，王伯带英黛去东南坡的岩缝。"他解下登山包甩给王老伯，"包里有止血棉，万一受伤..."
"啰嗦。"林英黛扯住他冲锋衣拉链，快速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半小时后岩缝见。"
周明瑜的耳尖瞬间红透，转身时带起一阵风。
他抄起块石头砸向左侧树林，果然听见"谁在那"的吆喝，接着是脚步声狂奔而去。
"走！"王老伯拽着林英黛钻进灌木丛。
她猫着腰往前挪，银剪子在掌心硌出红印——必须在敌人反应过来前剪三株。
"这里！"王老伯指着岩缝下的生命草，"老辈说岩缝里的最旺。"
林英黛眯眼确认数字，手起剪落。
第一株入管时，远处传来闷哼声——是周明瑜的陷阱奏效了。
第二株刚剪断根须，右后方突然亮起手电筒光。
"在岩缝！"
"抓住那女的！"
林英黛把采样管塞进内衣口袋，抄起块碎石砸向光源。
王老伯抄起竹棍横扫，绊倒了冲在最前的两人。
她趁机往岩缝深处钻，靴底突然一滑——是周明瑜之前撒的松针，他早算好了退路。
"英黛！"
熟悉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周明瑜攀着岩壁跳下来，额角渗着血，却把她护在身侧："王伯，你先撤，去村头老槐树下等。"
"你们..."
"快走！"林英黛推了王老伯一把。
三个敌人己经围上来。
周明瑜从口袋摸出医用胶布，突然甩向最近那人的眼睛——胶布沾了露水，黏糊糊糊住对方视线。
林英黛趁机用银剪子划破第二人的裤管，血腥味引来了山林里的野狗，此起彼伏的犬吠让敌人乱了阵脚。
"往溪边走！"周明瑜拽着她往山下跑，"溪水声能盖脚步声！"
他们蹚过齐膝深的小溪时，身后的吆喝声终于弱了。
林英黛摸了摸内衣口袋——三管样本还在。
周明瑜的手始终攥着她手腕，体温透过湿衣服渗进来："受伤没？"
"你额角在流血。"她踮脚用袖子擦他伤口，"沈万钧的人怎么会知道..."
"可能跟踪了王伯。"周明瑜扯下冲锋衣裹住她，"先回巷里。"
回到海棠巷时天刚亮。
苏巧抱着夜影等在花店门口，见两人浑身湿透，立刻拽着往里屋跑："陈阿婆煮了姜茶！
夜影说他手机又收到短信了。"
林英黛接过姜茶的手一顿："什么短信？"
夜影把手机递过来。
屏幕上是张照片——半亩花田的玻璃橱窗被砸出裂痕，旁边用红漆写着："三日内交出生命源，否则花田变坟田。"
周明瑜的指节捏得发白。
林英黛摸出内衣里的采样管，玻璃在晨光下泛着淡金："得让赵警官看看这个。"
"等等。"她突然抓住周明瑜的手，寿命眼自动开启——他头顶的寿命数字不再往下掉了，甚至涨了三天。
"我们找到的，不只是草。"她笑了，"是光。"
巷口传来警车鸣笛声。
周明瑜把采样管放进密封盒，转身时瞥见林英黛口袋里的玉坠——陈阿婆的开光玉，正泛着淡淡暖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