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动手砸了她,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
此刻见到她发疯似的想要自裁,下意识上前将其拦住。
不料下一秒,王皇后反手将钗子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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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走在静谧的宫道上,少了金吾卫的巡视,让整片宫墙看起来沉寂许多。
黎生伪装成太监走在柳映梨的身侧,一旁跟着步子缓慢的苏扶楹。
每个人都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以前,不到十步之外,必有金吾卫值守。”
可今日已经走了好几条宫道,都没有看见任何金吾卫的身影。
柳映梨心中起疑。
不远处的宫门口,江肆已经静静候了许久。
见到归来的人影,眸中难掩喜色,可想到宫中局面,不由得面色凝重:“殿下,皇上忽然病重,由皇后在养心殿内服侍,不许外人探望。”
柳映梨眸色微动,上一次萧凛也是这样的做派。
难道苏明朗想要效仿他吗?
苏扶楹微微笑道:“就算皇姐带着军队回来,说不定已经成了他们计划里的一颗棋子了呢。”
“谁是棋子,谁又能说的准呢。”
柳映梨淡淡道,让江肆先安排人手将苏扶楹带下去关押起来。
“我是永安公主,你怎么敢囚禁我?小心我告诉父皇,告诉母后!”苏扶楹尖叫着后退,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
“你刚才没听见吗?父皇病重,不允许外人探望。你一个假公主,有什么资格去御前告状?”
江肆见苏扶楹叫叫嚷嚷的不听话,干脆让人一棒槌敲晕,拖去了上清宫的偏殿。
耳边的聒噪消失后,柳映梨看向养心殿的位置,犹豫之后迈步向前走去。
养心殿外安静如斯,连只鸟雀都要被赶走。
柳映梨抵达的时候,见到站在走廊外的阿福,启唇道:“父皇的病怎么样了?”
“恭迎殿下回宫!实不相瞒,皇上他突发旧疾,口不能言,目前由皇后娘娘在御前伺候呢,每日除了太子能够探望,其他人都要被赶出来,殿下您还是……”
“连本宫也不行吗?”
“殿下这……”阿福示意看向殿内,走廊上由苏明朗的亲信看守着,不止是她,连阿福也进不去了。
柳映梨明白了。
她从未听说过父皇有什么旧疾,看来其中真有猫腻?
“谢公公。”柳映梨转身要离开。
阿福想要叫住她,余光扫到值守的亲信们,立即噤了声。
从养心殿走出来,江肆和黎生关切的看着她:“没能进去吗?”
“父皇被人监视着,本宫无法近身。”柳映梨浅浅呼一口气,忽然觉得有些可悲。
苏明朗可是父皇捧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孩子,怎么也会作出这等忤逆之事?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殿下,请等等!”
身后出现的一个小太监叫住了她。
柳映梨回身看去,是一张陌生的脸庞。
“殿下,小的在牢狱中搜寻到了一些陈世子的私物,阿福公公交代奴才,定要亲手交到您手中。”
“陈循的私物?”
柳映梨蹙眉,她不记得陈循落狱的时候有什么值钱的物件。
江肆担心有诈,上前一步替她接过,手指摸了摸。
只是一些柔软的衣物罢了。
柳映梨见此微笑道:“替本宫谢过福公公。”
“是,奴才告退。”
江肆捧着衣物来到面前,柳映梨一眼就认出那并不是陈循的衣物。
可那奴才说,福公公叮嘱过,一定要亲手交到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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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映梨前脚刚回到上清宫,立马有士兵持着刀剑围守在宫门外。
姗姗来迟的苏明朗容光焕发,与在钦州时大不一样,可眼底压抑的阴沉怎么也抹去不了。
“好妹妹,你怎么有胆子回来?”
柳映梨整理好仪容踏出殿门,看着昂首挺胸的苏明朗,不由得耻笑:“这回到皇宫是不一样啊?想必皇兄再也不用为了性命担惊受怕了?”
“你……”
苏明朗知道她在暗讽自己成为战俘的那段情形。
可眼下,他才是站在上风的人。
父皇在养心殿被母后监视着,不得走出半步,连于骁也听从他的命令,什么金吾卫也都是假的!
唯一不妥的是,直到目前为止,搜遍整个宫廷,也没有找到国玺!
那是能让他发号施令的东西,绝对不能被他人夺走!
“怎么?仅仅凭你就想要审判我?”柳映梨缓缓走到他面前,目光锐利:“听闻父皇病重,可我怎么不信呢?”
苏明朗心中一慌,眼神有些乱,故意转开话题,指着江肆怀中的包裹质问:“他手里抱着什么东西?来人!给本太子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