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都做好跑路准备了,就在这时,一个巡逻员匆匆跑到袁兵身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袁兵转身跟巡逻员离开,留下一人盘问吴杰。
被留下的人有些不耐烦,可能是无偿加班耽误他休息了,随便问了吴杰两句,头也没抬就在询问记录上写口供。
见吴杰也蒙混过关,安悦心中松了一口气。楼里恢复平静,次日一早,安悦带队外出打捞物资。
几天时间过去,那些没被淹没的大楼基本都被搜刮干净。幸存者没办法从楼里找到物资,就只能下水打捞。
但不是人人都跟安悦一样拥有潜水设备,那些没有潜水设备的人,在腰上绑一根绳,随后憋着气下水,等快坚持不住了,就扯动绳索,让同伴把他拉上去。
没有潜水设备,没有护目镜,也没有防水头灯。一切只能靠双手去触摸,摸到物品,也不管是什么东西,全都捞上来。
上一世,安悦就是这样没戴任何防护用品就下水。期间被利器割伤多次,被水蛇咬了西次,眼睛因为受到污染发炎红肿两次。
这一世,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能减少下水次数就尽量减少。
打捞了两个多小时物资,见时间有些晚了,安悦让杨可欣开船去补给点。
现在是十一点多,补给点排着长龙。安悦从背包拿出一把伞打开,撑在自己跟杨玉琴头上。
忽然,远处传来叫喊声,安悦侧头看去,两个队伍在围堵一只大黄狗。旁边有人看见,也划着木筏过去。
这么大的一只狗,剥皮去了内脏少说也有十几二十斤,够吃一阵子了。
好长时间没吃到肉,这群人跟馋疯了似的,一窝蜂全追着大黄狗。但因为其他队伍也想抢这只狗,每次大黄狗快要被抓住时,其他队伍就会出手捣乱。
“队长,那只狗好可怜啊!”杨可欣眼巴巴的望着安悦,眼里写着三个字‘救救它’。
安悦嘴角抽了抽,“现在谁不可怜?你救了这只,那如果下场再遇到其他狗,是不是还要继续救?更何况,为了一只狗,得罪这么多人,值得吗?”
余舒华也劝道:“现在生存环境恶劣,跟以前不一样。如果是以前,你想救多少狗都行,现在你救了这只狗,没有好处不说,还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杨可欣沉默不语,就是一场罕见的水灾,怎么世界就变得不一样了呢?
被安悦跟余舒华劝过之后,杨可欣不再闹着要救狗。但她不忍心看着狗子被打死,于是扭头闭上眼睛捂着耳朵,听不见看不见,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没有人搭救,大黄狗很快就被人用船桨打死。见狗不动弹了,船上的人纷纷跳下船,去抢夺狗的尸体。
就在这时,有人发出一声惨叫,“救命啊!我,我被蛇咬了!救命啊!快送我去救助站!我被蛇咬啦!”
大多数人对蛇都有一种恐惧,听见有人被蛇咬,那些想要去抢狗尸的人瞬间慌了,一个个转身往木筏边上游。
被蛇的咬到的人更慌,总觉得咬他的蛇带着剧毒,被咬的地方己经开始发麻没知觉了。
安悦听到有蛇,眼睛一亮,“有蛇,那水里应该也有其他生物了。”
刚发洪水,水中生物都躲在暗处不敢出来。但这么多天过去,它们己经适应周边环境,开始出来觅食了。
上一世,洪灾半月左右,水里陆续出现鱼群。这些鱼吃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大部分身上都有寄生虫。但对于幸存者而言,这些鱼是来之不易的肉,即便长满寄生虫,也舍不得丢弃。
除了鱼,还有石螺,福寿螺,蛤蟆,青蛙,水蛇跟乌龟甲鱼等等。上一世,安悦还看到别人捕捉鳄鱼,听说是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鳄鱼。
……
从补给点回去,安悦吃完午饭休息一会,就拿着鱼竿下楼钓鱼。这套钓具是她特地在猛犸超市拿的,一共拿了两副,就是为了钓鱼做准备。
现在水里的鱼还不多,从水面上很难看到鱼的影子。安悦找了一个没人钻的小窗户,把鱼钩放下,随后就在旁边打起军体拳。
军体拳打了三遍,第一条鱼上钩。巴掌大的鲫鱼,可以用来做炸鱼。
路过的人见她在钓鱼,都会瞄一眼,见只有一条巴掌大的小鱼,全都失望离开。这么小的鱼,都不够塞牙缝的,还是打捞物资比较靠谱。
安悦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自顾自钓鱼。一下午,钓了十几条小鱼,刚好能做成一盘炸酥鱼。
回到家,杨玉琴刚练完军体棍,正收拾客厅准备上楼做晚饭。见安悦回来,问道:“悦悦,晚上想吃什么?”
安悦关好门,放下装着鱼的水桶,“陈皮焖鸭和白灼菜心,再滚个丝瓜汤。”
最近干的都是体力活,安悦二人饭量倍增。以前做的陈皮鸭,两个人半只都吃不完,现在一只都不够吃,吃完还要用汤汁拌饭。
吃饱喝足,杨玉琴坐在床上一边拉伸一边看家庭剧,安悦则在隔壁煮祛湿茶。
天气潮湿,又总是淋雨下水,多喝点祛湿茶,才不会长湿疹。把煮好的祛湿茶分瓶装好,安悦洗漱一番,关灯睡觉。
听着雨水睡觉十分惬意,安悦母女没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忽然,一声惨叫划破天际,安悦猛地惊醒,翻身下床拿起枕头下的刀。
“悦悦,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杨玉琴也被吵醒了,她想伸手开灯,被安悦制止,“妈,别开灯,楼下好像出事了。”
话音刚落,又一声惨叫响起,跟刚刚的惨叫声不一样,刚刚的男人的声音,现在是女人的声音。
安悦慢慢走到窗口,撩开窗帘往下看,楼下有几户人家打着灯。
在灯光的照射下,隐约看见有八九艘比较陌生的船停留在公寓楼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