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
“我没死?我还活着?”
上官白眼中的空洞忽然一散,身体的僵硬顿地一消。又恢复了正常。
并不是陶涯驱散了钻进他体内的风。
那风己经潜藏在了上官白的五脏六腑,以及一二三道玄藏的门口。
陶涯看了看,那风,并不以宗师大宗师的真元为食,并没有吞噬上官白的真元。
估计只等上官白破入玄藏境。
当然,并不是不以真元为食,上官白现在就安全。
有一缕分出来的风,己经无声无息的弥漫了上官白的脑腔。
按照故事话本一贯的戏码:
此时此刻,或许那穹天圣朝的男子或女子,只需要打个响指,这上官白就得双膝一跪,把头一磕头,砰砰作响。
“刚……刚才……”
上官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发生了什么,且肯定还是不得了的事。
他只觉得恍惚了一下,身体僵了一下。但往往多数时候这种看似刹那的不对,却相反,危机更大,事态更重。
尤其是,上官白怎么查看,都没发现身体有什么异样。
上官白砰的一下就双膝跪地,纳头就拜。
还不跪?此时跪了,说不得一会还能站起来。
若是等会再跪,那估计就是永远站不起来了。
:“山主大人明鉴啊!”
上官白也是豁出去了,带着嚎啕的哭腔:
“此事真的与我无关啊,都是遭了那该死的男的女的的算计啊!”
陶涯点头:“嗯,我看你也不像是活够了的样子。”
:“应当不会想着来找本陶陶同归于尽吧?”
:“本陶陶相信你了。”
“山主英明,上官白好不容易才从棺材中爬出来,这才活了多久,怎么可能就……”
“嗯??”
上官白声音一怔,神色一愣:
啥?这就相信了?
上官白悄咪咪的,将信将疑的打量着陶涯的面具,想从陶涯的面具上看出个真假来:
该不会是逗我的吧?
陶涯:“反正,以后你也己经不再是你自己了,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所以本陶陶就勉强不追究了。”
啥?
你在说什么?
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什么叫做,以后我己经不再是我自己了?还和己经死了没两样?
上官白一脸茫然,又莫名惶恐的看向陶涯。
陶涯用烟杆指了指了他手中的玉瓶,指了指他,吐出了两个字:
“傀儡。”
上官白如丧考妣。
…………
某地某处。
男子依旧提着无鞘长剑,左手中一只同样的玉瓶。
不同的是,这一只玉瓶之中,有着一只能看见的虫。
那只虫,豆般大小,有许多只眼睛。
“成了!”
提剑男子的脸上,兴奋而轻蔑讥笑。
雾隐山?雾隐山山主?
哼!从此以后,也不过他掌中一玩物!
“师姐,待到那雾隐山山门再开,我们便去看看那雾隐山,到底是个什么不得了的秘地!”
负扇女子身后三把折扇开合,点头。
“师兄啊。”
毛驴上的孩童撑着头,有些有气无力的看着提剑男子手上瓶中的那只母虫,说道:
“师兄啊,要不你仔细看看,噬心风母虫的眼睛,一共亮了几只?”
“那么多眼睛,只亮了一只啊。”
孩童叹道:
“这说明,那么一瓶子的噬心风,就只有一缕成功了啊。”
“那又如何?”
男子转头,下颌上抬,目光下瞥。
如何?
那又如何?
:师兄啊师兄,莫不是你的脑子又丢了些?
这还需要问我那又如何吗?
孩童眼中都不禁睁大了些。
心累,身累,哪里都累。
孩童有些忍无可忍,怒道:
“那说明,整整一座雾隐山,就只有一个人,能受你控制!”
“而且那个人,还很有可能,最有可能,是距离那个玉瓶最近的那……那谁来着?”
是了,这一对师兄师姐,连那白衣白发人的名字都没弄清楚!
“再一个,有没有一种可能。如今雾隐山山门都没开,那白衣白发人有没有可能还没上雾隐山,就己经打开了瓶子?”
“好吧,这个可能性不是太大,毕竟只有一缕噬心风成功,其他的都没了,若非是在雾隐山上,应该不会那么巧就遇见了能灭了噬心风虫的人。”
孩童道:
“最有可能只是那白衣白发人受了你的控制啊,你竟然还兴奋?还轻蔑?还讥笑?!”
你怎么兴奋轻蔑,讥笑得出来啊!!
“哼!师弟,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凭什么说,就一定是那白衣白发人?”
“那受我控制的,凭什么就不能是那雾隐山山主?!”
提剑男子冷哼一声,朝着雾隐山的方向,开始行进。
什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这句话用在这里合适吗?
孩童眨眼,眨眨眼:师兄,要不找还是先找找方法治治脑子吧。
师弟觉得再这么下去,修为能不能恢复咱且不说,你的脑子可能就要大残特残了。
:诶不是,什么叫做受你控制的凭什么不能是那雾隐山山主??
:你这想法,你这想法,我还真不晓得该如何辩驳你!
“师兄!师兄!!”
孩童赶忙追上前,一把将提剑男子的手拉住,挡在了男子与紧随其后的女子之前:
“这样,师兄师姐,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师弟我去。”
孩童道:
“先让师弟我去看看。”
“那白衣白发人只见过了你们,并不认识我。”
“平时我更是很少外出,那雾隐山的人,更不可能认识我。”
“我去最安全。”
“先等师弟去看看可好?等师弟我打探清楚了,咱们再做定夺如何?”
“那怎么能行?!”
提剑男子一把甩开孩童的手,皱眉,冷怒:
“这噬心风,是我的噬心风,主意也是我的主意,凭什么让师弟你先去看?!”
男子冷怒的脸上显出一抹怀疑:
“难不成,师弟你想抢功?!!”
孩童:我抢你*买麻花的功!
孩童气极,抡起一拳就砸在了提剑男子的脸上。生生将男子砸在进了地里。
只剩一把剑,倒插在地上,剑尖指天。
孩童吹了吹自己的拳头,露出图穷匕见后的邪恶笑容:
这都被你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