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他便出门摸清了附近的环境。这片雪地被群山环绕,资源匮乏、物种稀少。
云烬暗自思索着:若是受伤之前的他一天便可回到部落,但现在他的身体还未痊愈,更别提月月身体娇弱,又怎能一日不停歇地赶路。
再加上雪季的天气变幻无常,若是一个不小心遇上了暴风雪,岂不是会被困死在路上?
不可心急,至少也要等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才能计划着回去。
百兽部落——
多芽几乎哭红了双眼,的眼皮像是坠着铅块,泪水将睫毛黏成一簇一簇的。
她安静地守在脱离了生命危险的原术旁边,沉默不语。
“多芽,江月他们……”
原术的话音还未落地,她便忍不住抽噎着用手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珠。
江月……
她是为了救原术才会遭遇这种不幸……
就连云烬也跟着跳下去了……
原术也不忍红了眼眶,他紧抿着唇,一手轻拍着女孩单薄的背脊,心中祈祷着两人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归来。
“会回来的,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云烬那样强大的兽人,是绝不会死在外面的……”
……
“月月,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是烤肉不好吃吗?”云烬有些内疚,不添加调料的食物极为寡淡,连着吃了好几顿,月月可能是吃腻了吧……
女孩支着下巴失神地望着眼前的火堆,琉璃般的眸子中映照着火光。手中的烤肉有些凉了,她却仿佛意识不到一般机械性地咀嚼着。
闻言,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眉心紧紧拧着,脸上写满了心事。
她对上了云烬探究的目光,犹豫着该不该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月月,究竟怎么了?你别吓唬我。”
云烬神色一慌,急忙凑到了她的跟前,瞪大了双眸担忧的望着女孩,鎏金般的瞳仁中倒映着对方小小的身影。
“云烬……”
小雌性软糯糯地唤着他的名字,眼角无辜地下垂着,那张红润的小嘴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一般也下意识地撅了起来。
“小月月怎么了?
遇到什么问题的话可以跟我说呀。”
男人轻轻地环抱住情绪不太对劲的女孩子,温柔地安抚着对方。
江月回抱住他,脸颊埋在温暖的胸膛中轻轻地蹭了蹭,无端地带上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屹泽……他……”
江月说不下去了,浓重的愧疚感如潮水般淹没了她,女孩只好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埋在对方的胸膛中。
云烬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他想——他或许是知道了为何小雌性会闷闷不乐了。
“月月,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男人轻笑一声,胸膛微微起伏着,离得近了仿佛还能听到对方有力且平稳的心跳声。
“你还笑,我不要理你了。”
女孩的嘴巴翘得更高了,羞恼地轻轻捶了捶他的胸口,推搡着他的身体便要离开。
可对方的臂弯却更加用力地将小人儿锁在怀中,任凭她怎样挣扎也逃不出。
气得江月狠狠在男人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可不管她怎么使劲,兽人皮糙肉厚的身体没受到一丝伤害,反倒是她咬得牙龈酸痛。
江月:自闭了……
“月月,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云烬伸手轻轻捏住女孩的下颌,强迫着她半张着嘴巴,首到确定牙齿完好无损后才松开钳制。
可娇嫩的肌肤又哪受得了这种折磨?几乎是在松手的瞬间,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红印。
云烬不禁有些心虚,月月的皮肤怎么这般娇嫩?他轻轻地凑近愠怒中的人儿,对着那几抹红痕吹了吹气。
江月气极反笑,一把便将凑过来的脑袋推开,气鼓鼓地转过了身子不想理他。
坏虎——
“月月,屹泽他不会怪你的。早在雪季开始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过。
只要你愿意接受我,他便也能接受我。
并且,雌性收几个兽夫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人多一点你的安全才有保障呀!
如果月月以后还想收兽夫的话,我和屹泽都不会反对的。”
前提是——
那个兽人能有本事打赢他们二人。
云烬己经是战力巅峰的那一批兽人,更别提还有屹泽这个战斗经验丰富的流浪兽。若是真的打起来,兽人大陆恐怕还没几个够格的对手。
云烬拢了拢怀中的小人儿,下巴虚虚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一只没骨头的小猫咪。
“真的吗……”
江月转过身颇为怀疑地盯着他的眼睛,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大老虎嘴中说出来的。
男人贴近了女孩的面颊,眷恋地蹭了蹭,双眸眯成一个满足的弧度极为惬意的说:“当然是真的,月月的第一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简单来说就是——月月开心,我们就开心。”
“好吧……”
这番话仿佛一个惊雷砸在头上,给江月二十年来塑造的三观造成了严重的冲击。
她还需要时间缓缓……
“好了,笨蛋月月不要想这么多了。”
云烬的嘴角扬起一个宠溺的弧度,指尖刚探向女孩吹弹可破的肌肤,随即想起自己在月月脸上留下的红痕后,悬在空中的手又顿了顿,改为落在江月脸上的一个轻如羽毛般的吻。
“月月,我的身体恢复好了,明日便可启程回部落。”
“好!”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如同一个烟花炸在江月的心间,天知道她有几天没有吃过带咸味的食物?真的好想念家里面的各种调料!
“所以今晚我能不能变形陪着月月睡觉?”
云烬幽怨地盯着她的眼睛,这几天月月指明要求他变为兽型陪睡,他莫名有一种自己沦为了宠物的感觉。
所以今晚无论如何,他也一定要以人形陪着小雌性睡觉!
“啊?但是我觉得兽型也挺好的呀……”
瞧见了他脸上愈发破碎的神色,那双金色的眸子在一瞬间黯淡了下来,整个人好似被阴云笼罩着,看着可怜巴巴的。
江月不禁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貌似一首在逃避着云烬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