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能吃了吗?”多芽咽了下口水,眼神紧盯着石板上滋滋作响的烤肉,幻想着它究竟是何种美味?
“好了!有点烫,你慢点吃。”江月夹了一块烤肉放入她的碗中,期许地望着她的眼睛。
“好吃吗?”
“豪次……”
多芽被烫得嘶哈着张大了嘴巴,边吐气边嚼着烤肉,嘴巴被烫得撅得老高,即使这样,也不肯把滚烫的烤肉吐出来。
“呜呜呜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烤肉!江月你也快尝尝。”
“我试试。”
肉片滚烫,吹了好几下才勉强能入口,味道倒是中规中矩,蜂蜜的香味为烤肉增添了一丝清香,总的来说还行。
正当两人沉浸在美味的烤肉中无法自拔时,意外突生——
屋外传来了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好似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一般,那人的脚步凌乱不堪,甚至还差点绊倒在雪地中。
“多芽,你在家吗?
快出来!
你家伴侣出事了!”
原术——他出事了?多芽的面色一白,瞳孔剧烈地收缩着,手中的筷子“叮当”一声坠落在地上,她手忙脚乱地起身,甚至就连自己踢到了石凳都未曾发觉,不用看,腿上铁定青了一大片。
“多芽,你等等我!”江月急忙撂下了筷子,跟在她后面跟着跑了出去。
来者是部落中的一个兽人,乍一见到两个雌性慌忙跑出来,脸上不由得惊愕了一瞬。
“原术怎么了?你说呀!”
多芽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紧紧地抿住唇,依稀可见语气中的哭腔。
兽人被她的反应惊醒,连忙反应过来正事要紧。他的语速极快,吐字不清极为含糊,若不是江月竖起了耳朵,恐怕还真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
“他们狩猎的时候,遭到了流浪兽偷袭,原术他现在身受重伤!”
多芽的身体晃了晃,原术受伤的消息仿佛一个惊天大雷劈在她的头上。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去,就连唇瓣的颜色也白得吓人。
江月心中一惊,上前一把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脸部线条紧绷着,沉声发问,“他们现在在哪儿?巫医呢?巫医正在治疗吗?”
兽人苦笑一声,脸色耷拉下来,就连嘴角也浸着淡淡的哀伤,“巫医不在部落,他被请去其他部落治疗雌性了。”
多芽捂住嘴巴,一股巨大的哀伤席卷了整个心脏,她想哭,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双噙着泪珠的眼睛无助地望向了旁边的人,豆大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一滴滴坠落。
“江月……我要怎么办?原术怎么办?”
她的嗓音沙哑,带着浓浓的绝望之意。
江月面色冷峻,轻轻地揽过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轻柔而有规律的节奏慢慢地安抚着几近崩溃的女孩子。
“他们现在在哪儿?”江月沉声问道对面的兽人。为今之计,是先知晓具体的情况,才能找到应对的方法。
“在巫医的洞穴中。”
“好,我们过去。”
江月紧紧握住对方冰凉的手,不停地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慰着,祈祷着原术的情况千万不要太差。
巫医的洞穴外围着许多陌生的兽人,他们一脸哀戚地看着对方痛苦的模样,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兔死狐悲的凄凉。
“月月!你怎么来了?”
老远,便看到了云烬苦闷地站在巫医的洞穴之外,脸上写满了焦急之色。
一见到自己心爱的雌性,云烬立马狂奔过来,一把接住了自己的小姑娘,“唔……云烬,多芽在后面。”
江月急忙从对方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她拍了拍男人的手背,示意他说明现在的情况。
“我们猎到了几头野兽,在回部落的途中遇到了流浪兽的偷袭。”云烬的脸色铁青,那双熔金般的眼眸中染上了几分肃杀之色,嘴唇紧拧成一条首线。
这些可耻的流浪兽,竟然趁他们体力耗尽之时偷袭,原术紧紧抱着怀中的蜂蜜不肯交出去,便被对方下了死手,腹部几乎被对方的利爪贯穿。
云烬深吸了一口气,心间仿佛燃烧着一把火,恨不得将它们千刀万剐。
“偏偏在这个时候,巫医竟出远门了!”
“派人去找了吗?”
江月的眉头紧蹙,她看着多芽朝着伴侣跑去的身影,语气不免焦急了几分。
“族长己经派部落速度最快的兽人出发了,可是两个部落之间的距离遥远,最早也要第二天早上才能回来。”
可原术等不了那么久,若是还未得到救治,他或许今晚都撑不过去。
云烬无力地垂下了肩膀,那双总是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双眸也黯淡了下来,高耸的眉骨在眼窝投下了一方阴影,眼睫低垂着,浓浓的悲戚之意萦绕其中。
原术他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
“让我看看吧。”
江月蓦地抬起了头,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中溢满了坚定之色。如若只是普通的外伤,她或许还有办法。
“月月……”云烬默默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小雌性平时喜欢研究些稀奇古怪的草药。
罢了,对她去吧,巫医不在,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原术……”多芽泪眼朦胧地跪坐在一侧,纤细的手指抚向了破了一个大口子的腹部,汩汩的鲜血往外流淌着,一点点地沾湿了她的衣摆。
原术的脸色因大量失血白得像一张纸,唇瓣呈现一种死气沉沉的灰白色。他气若游丝地躺在那儿——意识朦胧。
耳畔仿佛听到了小雌性绝望的哭泣声,他想抬手摸一摸伴侣细腻的小脸安抚她,可如今的他却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
多芽,别哭……
“云烬,你能让那些兽人走开吗?病人现在需要保持呼吸通畅。”
江月皱着眉看着将他围成一团的兽人,浓重的体味几乎要将她熏得呼吸不过来,更别提躺在地上失去意识的原术,他只会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