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陈讳从月老殿出来,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
他帮月老画了个“KPI”的大饼,哄得老神仙心花怒放,
只觉得自己在天庭这人脉圈子里,又坚实地向上迈了一大步。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太上老君的兜率宫,嗯,是个好去处。”陈讳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老君他老人家炼丹辛苦,我去‘慰问’一下,
顺便‘品鉴’几颗新出炉的九转还魂丹,就当是帮他老人家试试药效,合情合理!”
正当他美滋滋地规划着自己的“摸鱼大计”,准备脚底抹油溜向兜率宫时,
忽听得前方凌霄宝殿的方向,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之声。
那声音之凄厉,之悲怆,简首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连天边的云彩都仿佛被这哭声震得抖了三抖。
“何方神圣,哭得如此投入?”陈讳好奇心起,脚下一转,便朝着凌霄宝殿的方向凑了过去。
只见凌霄宝殿那九龙盘柱的汉白玉台阶下,一个身着华贵龙袍,头戴紫金冠的老者,
正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手脚并用地往殿内“滚”去。
他一边滚,一边哭嚎,那叫一个鼻涕与眼泪齐飞,龙袍共海水一色。
“陛下!陛下啊!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那老者滚到玉帝宝座之下,一把抱住玉帝的龙腿,哭得声嘶力竭,
龙袍的下摆己经被他自己的眼泪鼻涕浸湿了大半截,看上去狼狈不堪。
陈讳定睛一看,哟,这不是东海龙王敖广嘛!
往日里这位龙王爷也是威风凛凛,气度不凡,今日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竟哭成了这般模样?
玉皇大帝端坐于龙椅之上,被敖广这么一抱,眉头不由得微微一蹙。
他捻着颌下长须,声音沉稳中带着一丝不悦:“敖广,何事惊慌?成何体统!有话慢慢说。”
“陛下啊!”敖广抬起一张老泪纵横的脸,声音都带着哭腔,
“老臣……老臣的东海龙宫,被个泼猴给搅了个天翻地覆啊!”
此言一出,满朝仙卿皆是哗然。
“泼猴?”玉帝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何方妖孽,竟敢在你的东海放肆?”
敖广哭诉道:“那猴子也不知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神通广大,蛮不讲理!
他先是强闯我水晶宫,索要什么兵器。小龙想着睦邻友好,便取了些刀枪剑戟与他,谁知他都嫌弃太轻!”
他捶胸顿足,痛心疾首:“最后,他竟看上了我龙宫的定海神针铁!
那可是大禹治水时留下的神物啊!他就这么……就这么给抢走了!”
“定海神针铁?”众仙闻言,皆是面露惊容。
那神铁的来历,在座的不少老神仙还是知晓一二的。
敖广哭得更凶了:“他还打伤了小龙的无数虾兵蟹将,连……连犬子敖丙,都被他薅秃噜了三片护心龙鳞啊!
呜呜呜,陛下,这日子是没法过了!您若不为小龙做主,小龙……小龙就一头撞死在这凌霄殿上!”
说着,作势就要往旁边的柱子上撞。
旁边的增长天王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
玉帝听得面色凝重,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
这猴子,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他沉声问道:“那妖猴是何来历?姓甚名谁?现在何处?”
众仙家也是议论纷纷。
“竟有如此嚣张之妖猴?”太白金星眉头微皱。
“依老臣看,当即刻派遣天兵天将,将其擒拿归案,以正天威!”
托塔李天王出班奏道,声如洪钟。
“李天王所言甚是,此等妖孽,断不可姑息!”
雷部众神纷纷附和。
陈讳缩在角落里,竖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他心想,这剧情,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东海龙宫,定海神针,猴子……他脑中灵光一闪,但还没抓住重点。
就在此时,敖广又带着哭腔补充道:“那泼猴还口出狂言,说要将我东海搅个底朝天!
陛下啊,您是没瞧见他那嚣张气焰,简首不把天庭放在眼里!”
玉帝的面色越发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