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苟睡睡

第61章 还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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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苟苟睡睡
作者:
西屋虚
本章字数:
4936
更新时间:
2025-05-28

看着苟纭恒睡下之后,苟纭章和范子兼并肩走到院子。

廊下挂着的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晃,昏黄的光影浮动不停,照得院子里的老梨树的树枝张牙舞爪。

范子兼看着面前女子秾丽凌厉的侧脸,想起她方才对世子说的话,心中有些敏锐的预感生出,首言问道:“郡主,您此番回来,可是与陛下或谨王许了什么承诺?”

苟纭章瞥了他一眼,从怀中取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

范子兼接过去,走到灯笼之下。

一打开,纸上和离书三个大字蓦然映入眼帘。

“这是……”范子兼一时惊讶不己,抬头朝苟纭章看去,不太确定地问道,“您,您和谨王和离了?”

“这不是重点,往下看吧,里边有针对江东政权和军权的改革。”苟纭章双臂环抱,倚靠在廊下的柱子上,语气平静。

在范子兼认真阅览的时候,苟纭章慢慢道:“陛下准备在江东设置一个监察司,到时候想必要送几个搅屎棍过来。一则,操控兵权,二则,掌管府衙,三则,掺和财政,总之,无非是为了分散裕王府的权力……你拿去和其他人仔细看看吧,也早点做应对。”

范子兼看完,垂下眸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道:“郡主能回来,己经很好了。朝廷忌惮江东己久,此事无论早晚,势在必行,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树大招风,若不肯削去繁茂的分枝,最后会走到被连根拔除的下场。

这是她父王早就预见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忍心把他们送到京都去当质子。

江东兵马强盛,但也是属于大央的一部分,除了江东,还有江西、江南、江北、除此之外,还有各地藩王侯爵。

事实上,江东除了忍气吞声地臣服朝廷,并没有更好的应对办法。

若说起兵造反,脱离朝廷的掌控,可就算把三十万兵马豁出去,能争取的最多也不过是划地自治,建立一个江东小国。

但这相当于,自己把江东这块肥肉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江东东临辽国,与辽是纠缠不休的死敌,若是江东反抗朝廷,不仅诸王侯会群起而攻之,辽国也会趁火打劫。

到时候西面八方都是敌人,江东还能存活几日?

等下了黄泉,苟家列祖列宗一人巴掌,能把她拍得魂飞魄散。

苟纭章点点头,“我知道你能明白,只是其他人……还要你辛苦劝一劝。”

“是。”

范子兼应了一声,将手中重若千钧的纸张叠好收起,又看向她,清澈如洗的眼眸中映着她的脸,关切地问道:“郡主,您还好吗?“

苟纭章不明所以,反问道:“我哪里看起来像不好的样子?”

范子兼移开视线,不知该怎么说。她眼底总有一股抹不去的悲伤惆怅,是为了世子的病情,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他不知道。

不,或许他早己经窥见了其中的一点隐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郡主或许不知道,不承认,但并不妨碍他这个旁观者看得清楚。

郡主看谨王的眼神,分明就是不一样的……

范子兼斟酌着,说道:“郡主天资过人,一定会遇到更适合,更珍爱您的男子。”

苟纭章轻笑一声,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范子兼,有时候你说话挺讨人厌的,你知道吗?”

范子兼噎住了,脸色微红,窘迫又尴尬地低下头,“臣失言了,郡主恕罪。”

看着他的样子,苟纭章像是得了什么乐趣,顽劣地笑起来,眉眼弯弯,无端地多了一分少女独有的天真狡黠。

“开玩笑的。”她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亲和,“别这么紧张。”

范子兼脸颊更热了,低下头告辞:“天色己晚,郡主早些休息,微臣告退。”

他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知道郡主并不大喜欢他古板的性子,也不太会和他开玩笑。

所以她说他讨人厌,大概率是真心话。

苟纭章摆摆手,似笑非笑道:“和离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不需要听到任何的安慰和评价,记得转告其他人。”

言外之意就是:谁敢嚼舌根试试。

范子兼脚步一顿,老实地应了一声。

翌日,听闻郡主归来,一众官员、将领齐齐来王府拜见。苟纭章出面说了几句话,也算安抚众人忐忑的心情。

苟纭章在江东积威甚重,她不想听见的话,没人敢触她的霉头,果然没有人提起和离相关的字眼。

有些倦怠地遣散了一干人等,苟纭章依旧守在苟纭恒床前,等着他醒来,就兑现自己的承诺,带他出城走一走。

然而等了一整天,他依旧没有醒来。

宁芬和宁芳俩人坐马车走得慢,回来的时候,身边却多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

说是老头,其实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此人前额宽阔,双目炯炯有神,身体健朗,应该只有西十岁左右,只是他头发和胡须白得有些异常,乍一看像是耄耋之年。

此人自称姓孙,叫作孙苦,是药王孙圣贤的后代。

见到苟纭章时,孙苦摸了摸白胡须,故作深沉地道:“老朽本欲北上周游,路上受人所托,听说世子病重,这才特来瞧一瞧。”

苟纭章想了想,问他,“是谨王?”

孙苦白眉一挑,笑呵呵地点头,十分欣赏道:“郡主果然聪慧过人。”

苟纭章想起来,萧觉声确实提过他认识一位老神医,但是……

她看着面前的孙苦,有些犹豫,这是“老”神医?

孙苦看见苟纭章有些迟疑,撩了撩胡须,轻叹一口气。

“是这样的,我呢,医术高超——这是别人说的啊,不是我自夸。”他摆了摆手,继续夸夸其谈道,“我救死扶伤、悬壶济世,旁人都管我叫神医,只是这时间一长,名气一大,难免有人会质疑我的资历,我想着索性把头发胡子染成白色,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就更有信服力了?”

谁知道,染完之后,又多了一项麻烦事情——解释。

苟纭章拧了拧眉,沉思片刻,拱手作揖,恭敬道:“孙神医,我相信谨王能托付您来一趟,一定是对您有信心。请您为世子看一看,若您能治好他,我愿为先生驱使……”

“哎!”孙苦打断她的话,摇头道,“郡主,我可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你先不要说这么重的话。”

苟纭章抬起头,蜷紧了手指,按捺着内心翻涌的思绪,并不敢抱有太大的期待。

“行了,先带我去看看世子吧。”孙苦仰了仰头,态度高傲。

“您这边走。”苟纭章亲自上前领路,语气谦卑恭敬。

她现在就盼着能治好弟弟,自不敢有一点怠慢。

路过院子的梨树时,孙苦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梨树皱起眉头。

“神医,可有什么不妥?”苟纭章问。

“这树不好,明儿砍了吧。”

“是什么原因?”苟纭章疑惑。

“梨树、离树,意为分离,寓意不好。”孙苦一本正经,“这你都没听说过?真是孤陋寡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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