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把信纸折好,心里头那点因为被抽成三成的小郁闷早被冲散了。后山到手了!人才也有着落了!书院也指日可待了!萧景珩还拐着弯儿关心她吃饭?啧!
“动力满满啊!”林小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节都咔吧作响。
她跳下炕,冲着门外喊:“小虎!小虎!死哪儿去了?去作坊喊你爹和大伯他们,还有大爷爷!到我这儿来,开个会!咱有金山啦,得好好合计合计咋挖!”
时光飞逝,开春儿的倒春寒冷得很,寒风刮过林家屯,却吹不散工地上蒸腾的热气。号子声、锯木声、夯土声交织成一片生机勃勃的乐章。
林小冉裹紧了身上的碎花小棉袄,小脸冻得红扑扑的,正站在屯子东头那片刚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对着她爹林大海比划。
“爹!这块地,就照着咱画的那图样建!青砖、白墙、大窗户!推开窗就得看见后山的景儿!”
她踮着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盖过不远处的嘈杂,手里那张被她涂改得密密麻麻的规划图在风中猎猎作响,“屋里的火炕得盘得热乎,烟道走利索了!将来城里那些老爷太太来了,图的就是个新鲜舒坦!”
林大海憨厚地笑着,连连点头:“中!中!俺闺女说咋整就咋整!砖石料都备下了,天再暖些了就起!”他搓了搓粗糙的大手,看着眼前这片被规划得井井有条的土地,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就在这时,屯子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嚣。
不是工地上那种充满干劲的嘈杂,而是一种带着惊疑、敬畏的低呼,伴随着越来越近的、沉重而整齐的车轮碾过冻土的声音。
“咋回事?”
“快看!那旗子…明黄色的!”
“我的老天爷!是…是宫里来的贵人?!”
“这排场…比知府大人出巡还大!”
林小冉和林大海同时扭头望去。只见屯口那条尘土飞扬的主路上,一支规模不大但异常显赫的车队正缓缓驶来。
打头的是两队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玄色劲装、腰佩长刀的皇家侍卫,个个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无声地散发着凛冽的气势,将好奇围拢的村民们自然地隔开。
队伍中央,是几辆通体深紫、以明黄绸缎装饰车辕和车顶、垂着厚厚锦缎帘子的华丽马车,拉车的骏马膘肥体壮,步伐沉稳有力。
最显眼的是为首那辆马车前方悬挂的一面小小的明黄旗帜,上面绣着清晰的龙凤呈祥图案——这是皇家内眷出行的标志!
林小冉的心猛地一跳!皇家?谁会来这穷乡僻壤?难道是…萧景珩?不对,他一般会骑马!而且这仪仗规格…也太高了点!
就在她惊疑不定时,车队己经行至林家院门前不远。为首那辆最华贵的马车稳稳停下。
车帘被一只保养得宜的手轻轻掀开,露出一张带着和煦笑容、面白无须的脸。
“李总管?!”林小冉失声叫了出来,眼睛瞪得溜圆。那探出头的,可不正是太后身边的心腹大太监,慈宁宫总管李德全嘛!他手里还习惯性地抱着个不大不小的紫檀木匣子。
李德全看见林小冉,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带着几分长辈看晚辈的慈爱,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过来:“惠农君,别来无恙啊?娘娘惦记着您,特意让老奴给您送礼来了!”
“娘娘?”林小冉脑子嗡的一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炸开。
没等她消化完这个信息,李德全己经动作利落地跳下车辕,恭敬地转身,稳稳地扶住了从车厢里伸出来的一只戴着翡翠戒指的手。
下一刻,一个穿着深紫色银狐裘氅衣、发髻高挽、簪着金凤步摇的贵妇人,在李德全的搀扶下,仪态万方地下了马车。
那张雍容华贵、此刻却带着长途跋涉疲惫和浓浓新奇笑意的脸,不是太后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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