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把主持稿拍在奶茶店柜台时,阿杰正举着珍珠漏勺发愣。"看见没?"她指尖戳着"金钻珠宝十周年"的标题,"张经理说这是今年商圈最大的商演,我要是搞砸了——"
"你调的杨枝甘露都没这么慌。"阿杰把珍珠倒进保温桶,"昨晚你在群里发了十八版串词,顾哥都问我'你姐是中了碎碎念病毒吗'。"
林小满的耳尖瞬间红成草莓酱。
顾明川是她昨天拽去健身房"取经"的。
那男人举着哑铃挑眉:"控场?
跟带会员做核心训练一个理儿——得让场子跟着你呼吸。"她记了半本笔记,末了他又补刀:"别学某些人,话比蛋白粉广告还冗长。"
商演当天早上,林小满对着镜子系手腕上的红布。
那是王奶奶缝的"好运符",上次婚礼救场时沾过喜。
她套上米色西装裙,临出门前对着空气练了三遍开场:"各位来宾——"
"停!"系统突然炸响,"检测到宿主心跳110,建议含颗奶糖。"
她翻出兜里的草莓硬糖,刚塞进嘴里就接到张经理电话:"小满你快来!
音响师说设备调试出问题了!"
金钻珠宝的展厅里,聚光灯正对着空舞台瞎晃。
林小满踩着细高跟冲过去时,看到苏瑶的助理正从调音台边首起身子。
那姑娘撞了她肩膀,小声说:"林姐加油啊,可别像上次婚礼似的——"
"上次谁被喇叭轰下台来着?"林小满回得利落,余光瞥见调音台的音量旋钮被拧到了最小。
开场音乐响起时,她就知道糟了。
前奏里混着刺啦刺啦的电流声,第一句"各位金钻的家人们"刚出口,麦克风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
前排大爷捂住耳朵:"这啥动静?
比我家微波炉还吵!"
"退钱!"穿花衬衫的大哥拍着座椅,"早说请新人主持,我带孙子看动画片去!"
林小满的手心全是汗,红布被攥成小团。
她盯着台下攒动的人头,突然发现顾明川在第三排冲她比了个"稳"的手势。
系统提示疯狂闪烁:【冷场救急梗库己激活,建议使用#生活不易主播卖艺#】
"各位叔伯阿姨,刚才这动静啊——"她举起麦克风晃了晃,"是设备见着金钻的新品太激动,想给大家表演个'电子唢呐'!"
台下传来稀稀拉拉的笑。
她乘胜追击:"不过话说回来,要我说最会'尖叫'的还得是钻石——毕竟闪到能当手电筒用!"她指了指展柜里的项链,"不信?
等会请各位试戴,要是没亮到能照见我脑门上的汗,我现场给大家唱《最炫民族风》!"
场子慢慢热了。
林小满跟着系统提示的节奏抛梗,把珠宝的"克拉数"说成"甜蜜度",把"设计理念"编成"每个钻石里都藏着一句没说出口的'我愿意'"。
等她宣布抽奖环节时,刚才喊退钱的花衬衫大哥举着手跳起来:"我!
我要给我老伴抽条项链,她昨天还说我送的假金镯子掉色!"
散场时,金钻的李总握着她的手首晃:"小满啊,刚才那设备故障要换别人早崩了,你倒好,把危机变成了互动!"他压低声音,"对了,刚才调音师说有人塞钱让他搞小动作——"
林小满的笑僵在脸上。
她想起苏瑶助理临走时飘来的眼风,想起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的【警惕值+30】。
"想什么呢?"顾明川的声音从身后冒出来,手里拎着运动包,"走,带你去个地方。"
健身房的拳击室里,顾明川扔给她一副粉色拳套:"解压专用。"他站在靶前,肌肉绷得像块硬面包,"打轻点,我这老胳膊老腿可禁不住你——"
"啊!"林小满吼着挥出右拳,靶袋"砰"地撞在他背上。
"不错啊,"他转身揉着肩笑,"刚才在台上那股子机灵劲呢?
我看你比举20公斤哑铃还稳。"
林小满摘了拳套,指尖蹭着泛红的指节:"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张经理发群里了。"他弯腰捡靶袋,手机从口袋滑出来,屏幕亮着未接来电——备注是"苏瑶"。
林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
顾明川按下关机键,抬头时她己经低头擦汗:"今天...谢谢你来。"
"谢什么。"他把矿泉水拧开递过去,"我可等着看你当国宴主礼那天,到时候我举个'林小满全球后援会'的灯牌。"
夜色漫进窗户时,林小满的手机弹出系统提示:【银牌司仪任务进度80%】。
她望着顾明川汗湿的运动背心,突然想起他手机屏保——是张老照片,里面有个穿白裙子的姑娘,像极了苏瑶。
健身房的空调突然"咔"地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