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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阳光透过超声科的百叶窗，在言陌琛的白大褂上投出斜斜的光影。
欧囡躺在检查床上，腹部涂着温热的耦合剂，探头在医生手中移动时，她听见言陌琛突然屏住呼吸——屏幕上，小小的孕囊里跳动着黄豆大小的胎心，像极了他手术室里监测的正弦波。
“胎心128次/分，很规律。”超声科医生转动探头，“要不要让爸爸讲解一下？”
言陌琛的指尖轻轻点在屏幕上：“这是原始心管搏动，”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相当于心脏的雏形，以后会发育成左心房、右心室……”
欧囡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尾泪痣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像极了术中反光的手术刀。
林小夏举着手机录像，粉色发带扫过检查床边缘：“家人们！言医生在给宝宝上 prenatal anatomy 课！”
产检结束后，言陌琛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去耦合剂，动作比处理心脏瓣膜还要轻柔：“下午别去手术室了，防辐射服我己经让人送到值班室，还有……”
他顿了顿，从白大褂口袋摸出个金属盒，“给你的礼物。”
不锈钢饭盒里装着温好的小米粥，上面浮着几颗红枣，旁边放着张便签：“孕吐严重时，姜汁汽水兑温水喝——来自急诊李姐的秘方。”
欧囡想起论坛上的热帖“言医生急诊囤货清单曝光”，忽然轻笑，粥的热气模糊了他的侧脸。
医院食堂的落地窗映着初融的雪，言陌琛忽然放下筷子，单膝跪地。
周围的护士发出惊呼，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里面是枚银戒，戒面是两把熔铸的手术镊，交叉成心形：“这是用我第一把持针器熔的，刻着我们的名字。”
欧囡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想起他说过“手术刀是外科医生的第二生命”。
戒指内侧刻着“Y&O 2027.02”，旁边还有行小字：“从持针器到婚戒，你始终是我最精准的切口。”
“言医生这是在食堂行大礼啊！”护士长端着餐盘路过，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不过手术室求婚违反无菌原则，食堂求婚……”
她扫过周围拍照的护士，“违反用餐礼仪！”
笑声中，言陌琛为欧囡戴上戒指，金属温度贴合皮肤。
林小夏举着手机首播：“戒指材质是医用不锈钢！消毒流程可追溯！言医生连求婚都这么有医学仪式感！”
傍晚的护士站，言伯母的电话突然打来：“囡囡，听说有小宝贝了？”
老人的声音带着笑意，“我让陌琛把传家宝带给你，记得签收。”
快递盒里是只精致的腕表，珍珠母贝表盘上刻着“赠爱妻苏月如——欧明远 1998.5.20”。
欧囡的呼吸停滞，这是母亲的护士表，表带内侧还有行小字：“救死扶伤，勿负初心。”
“当年你父亲托我保管，”言伯母在电话里说，“他说等囡囡当护士那天，要让她戴着妈妈的表。现在看来，还要加上言家的小宝贝。”
欧囡抬头看向言陌琛，他正在给患者家属讲解术后注意事项，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超声波照片。
阳光穿过护士站的玻璃，在他发顶镀上金边，像极了十二年前急诊室里，那个抱着她哭的少年。
深夜的值班室，言陌琛用手术镊折了只摇篮，放在欧囡枕边：“等宝宝出生，用3D打印做个心脏形状的小床，床头装监护仪模型。”
欧囡轻笑，摸出母亲的护士表戴在腕间，表盘温度与言陌琛的体温重叠：“要是个女儿，就叫她言心，取‘心脏’的‘心’。”
“要是儿子，”言陌琛低头吻她小腹，“就叫言刃，手术刀的‘刃’。”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床单上投出栅栏状的光影。
欧囡望着言陌琛整理器械的背影，忽然明白，有些缘分早己在父辈的白大褂间注定，就像他的手术刀与她的听诊器，终将在时光里，合奏出最温暖的生命乐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