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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
“组建了工会之后，现在我们该干什么？训练民兵？占领市政厅建立影子政权？”白旭问道。
“别急。”李青摇了摇头，“现在还没那么快，才成功发动点工人就开始觉得自己可以夺取政权了？不可能，虽然我们通过大蒜素初步建立了城市群众基础，成立了工会，但现在的基础还是太薄弱。”
“且据我所知，现在塞拉帝国有这么大规模工人群体主要是在梅里狄斯，至于为什么是工人群体而不是工人阶级？别忘了，现在还处于资本主义萌芽时期，还未开展第一次工业革命，有一定工人数量，但终归没有形成阶级。”
“现在工会的主要成员就是东城码头工人，西城的手工业者就没别的了，哦，还有些小市民。所以接下来的是要进行巩固工会，建立委员会，开始分工。”
“而现在工会在一定程度上己经接管了码头的调度，核算抽成比例把矛盾从「工会VS教会」变为了「货主VS教会」”
“资本家被教会当羊毛薅，利润被一首严格限制在那范围，我可不相信他们没组织什么地下组织反抗。”
白旭点了点头，递给了李青一张纸“啊对，你看看这个”——这是潮汐兄弟会劫粮来的秘档。
李青拿过来看了看，说：“我知道了。”
在那梅里狄斯旧港的涨潮声中闷如巨兽低吼，雷欧掀开沉船底舱的锈蚀盖板，汉森生前的那烟斗悬在入口，鞋绳上干涸的血渍随海风轻晃。
二十名工会代表挤进鲸油灯晕染的昏黄中，白旭的炭笔在舱壁上勾出三道裂痕——这是潮汐兄弟会牺牲者的计数符，如今成了赤、青、白三柱图腾的基底。
赤柱——武力与情报，由雷欧负责
青柱——技术与医疗，由李青负责
白柱——教育与宣传，由白旭负责
常规事务由三柱代表投票决策，重大危机时启动「灵巫共鸣」——洛璃召唤灵巫氏虚影提供指引（实为青酱伪装的AI投影）
在众人宣誓下委员会宣布成立。
…………
梅里狄斯城东区，一处地下酒窖。
熏肉与葡萄酒的腐香中，六道影子围坐在橡木桶拼成的长桌旁。蜡烛插在空酒瓶口，火苗被刻意压到黄豆大小，堪堪照亮账簿上密密麻麻的红字。
“上季度魔法税又涨了15%。”
裹貂皮斗篷的女人敲了敲羊皮纸，金丝眼镜滑到鼻尖。
她是银帆联盟会长卡特琳娜，指甲染着教会明令禁止的靛蓝蔻丹：“码头仓库被清道夫查封了三成，说是要改建成‘圣能净化站’。”
角落传来银勺搅动咖啡的叮当声。戴单边眼镜的瘦削男人轻笑：“净化站？我的人昨天还看见格里高利主教的马车往那儿运精灵奴隶。”
他的丝绸领结上别着孔雀羽胸针——东大陆走私巨头陈鹤年，专做“活体魔法材料”生意。
“潮汐兄弟会接管了七成泊位。”卡特琳娜的靛蓝指甲戳向账簿，“您的『活体材料』这个月怕是要烂在船舱。”
陈鹤年轻晃银勺，咖啡杯沿的叮当声与酒窖顶板传来的卸货号子诡异合拍。
“先看这个。”
驼背老人推来一筐黑面包，掰开的截面露出晶莹的魔法结晶碎粒。
他是矿业主老贝尔曼，袖口还沾着死灵荒原的赤砂：“教会强迫矿工吃掺结晶粉的面包，说是能增强体力。结果呢？上月猝死了西十人，尸体扔去喂鼹鼠了。”
陈鹤年用镊子夹起碎粒对着烛光：“纯度30%的劣等货，市价一克抵矿工三年工钱。”他突然碾碎结晶，粉末飘进咖啡杯。
“但混进圣餐饼卖给信徒，利润率能翻五倍。”
“够了。”
主座上的男人终于开口。他着纯金怀表，表盖内嵌的微型魔法阵正吸收烛光储能——梅里狄斯纺织行会会长杜鲁克，也是正圣教名誉执事。
“今天不是分赃大会。教会要征用城北所有仓库，诸位不想点办法？”
陈鹤年突然用银勺刺穿地图，他舔掉刃口的精灵血：“不如请光荣阵线的朋友评评理？”
说时迟那时快，说曹操曹操到。
酒窖铁门吱呀作响，穿暗纹长袍的男人踏着满地账本残页走来。他胸口的银帆徽章被刻意刮花，露出底下黑铁色的齿轮标志——光荣阵线的渡鸦衔麦穗纹。
“诸位需要的不只是仓库。”男人抛出一卷泛黄契约，“还有能让教会闭嘴的『意外』。”
…………
梅里狄斯旧港的晨雾裹着咸腥，六十名装卸工围着新制的柏木调度牌指指点点。
白旭用炭笔在牌面划出潦草的船锚符号，每道横杠代表十箱货——这是工会设计的简易账本。
“北三仓的鲸油桶挪到东七仓！”独眼老工吼了一嗓子，脖颈溃疮随动作崩裂，脓血滴在「剩余价值核算表」上。
教会税吏远远啐了口唾沫，账册上的金漆在雾中黯淡如锈——自打工会接管调度，这位圣税官己经三天没摸到货舱钥匙了。
而工会接管部分的港口调度，基本上有了自己的经济来源，而不是依赖洛璃给的活动经费了。
远处，工会成员正以“圣主仁爱”的名义分发面粉，宣称每一粒麦子都是对神意的践行。
李青靠在生锈的绞盘旁，机械手指着雷欧送来的潮汐图。羊皮纸边缘染着精灵血渍，标注红叉的坐标正是教会「圣能净化站」——那群神棍嘴上说要净化魔晶矿污染，暗地里却在往精灵奴隶血管注射紫色提取液。
“李先生，三号码头有生面孔。”洛璃压低魔女帽檐，尖耳朵在麻布围巾下微颤，“穿东大陆绸衫，别着孔雀羽胸针。”
“你看，这不来了么？”李青笑着说。
…………
“我代表光荣阵线和梅里狄斯各商会，与贵工会商讨合作事宜。”
工会据点的鲸油灯罩着蛛网，白旭用教会告示纸折的千纸鹤悬在梁上。陈鹤年的孔雀羽胸针正插在桌缝，底下压着光荣阵线的合作契约：
1. 工会默许商会货船优先入港
2. 光荣阵线提供教会巡逻路线
3. 双方共享「圣骸计划」情报
“这是要我们给吸血鬼当门童！”白旭攥皱契约纸，汉森的草鞋绳在腕间勒出血痕。
李青的眼睛扫描着契约暗纹：“他们连墨水都掺了魔晶粉——写废的纸揉碎能当燃烧弹。”
洛璃突然掀开地砖，露出藏匿的精灵童工。孩子瞳孔残留着教会注射的紫斑，脖颈挂的铜哨刻有潮汐兄弟会标记——这是雷欧从净化站扒来的「活体证据」。
“告诉他们，工会只要三号码头。”李青擦亮电磁步枪瞄准镜，“和格里高利书房密道的图纸。”
“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就暂且先合作。”
…………
子夜暴雨冲刷着码头涂鸦墙，「加入工会得面粉十磅」的焦炭标语淌成黑河。
咚咚咚。
一位穿灰麻长袍的兜帽人蜷缩在工会诊所门外，怀里紧抱的铜药箱刻着西大陆符文。
“谁啊？”门内传来洛璃的声音。
“是塞西莉亚，我们又见面了哦，洛璃。”兜帽人掀开兜帽，露出尖耳，赫然是一副御姐模样，而她瞳孔泛着魔法污染特有的灰翳。
见此人模样的洛璃瞳孔一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