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官眯起眼睛,手电光扫过车阵外围的防御细节:所有车辆呈45度角斜停形成射击死角,油布内侧隐约可见用钢管临时焊接的支架,出入口处甚至布置了绊索和空罐头组成的简易警报器。
“是很专业。”士官低声对同伴道,“去查查他们领队的身份。”
“队长,这个我知道,之前就是我给他们小区登记的。”后面一个小兵跑上前来。
“他们小区里有个退役军人叫陆沉,之前是野狼战队的,因伤退役,后来又被聘请回去当指导,不过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走人了。”
“野狼战队...”
士官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手电光下意识又扫向车阵方向。“野狼战队?那个执行过'极光行动'的特种部队?”
小兵点点头:“对,就是他。军营里都是他们的传说,听说他当年在边境...”
“够了。”士官突然打断,声音压得更低,“这事到此为止。他们物资多,怕是麻烦也多,通知兄弟们,没事多来这边转转。”
小兵一脸困惑:“可是队长...”
士官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小兵龇牙咧嘴:“你知不知道野狼战队为什么解散?"
他的目光扫过远处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车阵,“三年前那次任务...活下来的只有两个人。”
就在这时,车阵方向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
士官猛地转头,正好看见陆沉从油布缝隙中走出,月光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两人隔空对视了一秒。
士官突然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带着人往别处巡逻。
姜晴出房车前把丧彪从空间里放出来时,小家伙不满地甩了甩尾巴,显然对寒冷的室外很不满意。
但很快,它就被姜晴拿出来的小鱼干给收买了,没办法啊,这可是喵喵最喜欢的小鱼干嗯,是哪个表慢条斯理地咬着,耳朵却警觉地转动着。
一人一喵走出房车的时候,西周投来不少的眼光。
“好家伙,晴姐你这猫怎么养的啊?怎么这么大只。”林小雨跑上前来,想撸一下猫又怕被抓。
“他叫丧彪,我买来的时候就比其他小猫大,人家祖上可是老虎,有些大一点也正常吧。”
猫祖上是老虎?
林小雨疑惑,但是她现在不想想这个,就想知道能不能撸猫。
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向姜晴,“晴姐,我可以摸吗?”
“当然可以,丧彪,这是小雨姐姐,你乖乖的让小雨姐姐摸,她会给你小鱼干哦。”
“喵~”
丧彪甩了甩猫,往林小雨那边走了几步。
丧彪:摸吧摸吧~小鱼干要跟上哦~
林小雨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刚触到丧彪油光水滑的皮毛,就忍不住惊叹:“天啊,它的毛比我的羊毛衫还柔顺!”
丧彪傲慢地昂着头,尾巴却诚实地缠上小姑娘的手腕,林小雨挠了一下它的下巴,丧彪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姜晴笑着又掏出一条小鱼干:“它这是认可你了。”
“抱着丧宝真暖和啊,跟抱着一个小暖炉一样。”
林小雨忍不住把脸在丧彪身上蹭了蹭。
“小雨,它叫丧彪。”
“这么可爱,怎么能叫丧彪,当然要叫丧宝啊,是不是啊丧宝~晴姐,我想叫丧宝好不好?”
“喵~喵~”
姜晴能感受到丧彪很满意这个名字,它不会是母的吧!!!
己经忘了之前买的时候有没有问它是公是母了,毕竟丧彪还是在空间里待的时间比较长。
面对着林小雨可怜兮兮的大眼睛,姜晴只能点点头答应她的请求。
丧宝,也行吧,虽然没有丧彪威风。
周围的邻居们渐渐围过来,连一向严肃的杨永发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只体型堪比中型犬的狸花猫实在太显眼,琥珀色的竖瞳,肌肉线条流畅的身躯,尾巴尖上那一撮白毛像个小旗子似的翘着。
“今晚你值夜。”姜晴蹲下揉了揉它的脑袋,“有动静就叫我们。”
狸花猫"喵"了一声,算是答应,随即挣开林小雨的怀抱轻盈地跃上物资箱,在油布与车顶的夹角处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趴下,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林小雨看到消失的热源还有点不舍得。
今晚是个安静的夜晚。
或许是刚出发的缘故,大多数逃难者还存有食物,服务站内难得的安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婴儿的啼哭,或是巡逻队沉重的脚步声。
枫林雅苑的帐篷区内,几个邻居小声交谈着。
“你说,曙光基地真的像广播里说的那么好吗?”林小雨裹着毯子,声音闷闷的。
“总比冻死在外面强。”张睿轩往火盆里添了块干柴,“总不至于饿死就是了。”
他们的对话渐渐低下去。
姜晴回房车时,陆沉还没有回来,她便回空间先洗澡了。
出来的时候,陆沉刚好回来。
陆沉关上车门后,看到姜晴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责怪道:“这么冷的天气怎么不吹干再出来,不差这点时间。”
随即走到卫生间拿出吹风机,然后接过她手上的毛巾帮她先擦了一遍头发,才吹了起来。
陆沉的手指穿过姜晴湿漉漉的发丝,粗糙的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后颈,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姜晴抬眼看着这只辛勤的蜜蜂,总感觉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嗯...慈爱的光辉。
“在看什么?”
姜晴从他的嘴型中读懂了他的意思。
“在看老父亲。”
不经意间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姜晴赶紧低头,听不见听不见。
陆沉首接被气笑了,老父亲?自己有这么老吗?
他关掉吹风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嫌我老?嗯?”
陆沉的手指还带着吹风机的余温,捏着姜晴下巴的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他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
“我今年二十八,”他眯起眼睛,拇指着她刚被暖风吹得泛红的脸颊,“你多大?”
姜晴耳根发烫,“二十六。”
“二十六,刚好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