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骑着电动车往周围绕了一圈,目前确实是死局,洪涝的出现给本来就缓慢的行程又加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
浑浊的洪水己经淹没了前方的道路,水面上漂浮着树枝、家具、动物的尸体甚至还有人的尸体。
“最深的地方至少三米,货车根本过不去。”
“绑树干造筏你觉得可行吗?”姜晴说。
“可以试试,但是要先确定距离有多远,如果太远的不实际。”陆沉沉思,“先安置下来吧。”
说着两人推开监狱大门走了进去,这边地势比较高,并没有积水。
队伍陆续进入监狱内部,潮湿的霉味混合着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走廊两侧的牢房门洞大开,斑驳的水泥墙上留着不知何时刻下的划痕和暗褐色污渍。
陆沉打着手电筒走在最前,光束扫过空旷的监区:“牢房虽然窄,但至少能遮风挡雨,不过也住不了太多人,还是大多数要继续住山上。”
姜晴点头。
军队己经派人去清理牢房里的杂物,将散落的破木板和锈蚀的铁架堆到角落。
有人低声抱怨:“这地方阴森森的,跟住棺材似的……”
“总比泡在水里强。”
“我觉得之前住山上也挺好的。”
队伍里的孩子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盯着墙上歪斜的“禁止喧哗”标语不敢出声。
一位老人用拐杖敲了敲地面,突然笑起来:“我年轻时也当过狱警,没想到老了反而成了‘住户’。”
这苦中作乐的话让气氛稍缓。
两人看了一番确实很不尽人意,就算是外面50度的高温,监狱里面的空气依旧很潮湿。
“走吧,回房车去。”陆沉牵着姜晴的手往回走,他们并不打算住在这里。
陆沉和姜晴回到房车旁,从后备箱取出折叠帐篷和工具。远处的山坡上,三三两两的人群己经开始圈地扎营,有人甚至用防水布和树枝搭起了简易棚屋。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吃上野味,野兔还是比家兔好吃的。”
陆沉用铲子清理着地面碎石,忽然压低声音:“你看那边。”
灌木丛里闪过一团灰褐色的影子,隐约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动。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去。
陆沉从腰间拿出复合弩,姜晴则悄悄抄起一根削尖的木棍。
他们猫着腰靠近那片晃动的草丛,忽然“哗啦”一声,一只的野兔窜了出来!
姜晴眼疾手快,木棍如标枪般掷出,擦着野兔的后腿钉进泥土。受伤的兔子踉跄了一下,陆沉弩箭跟上,兔子首接躺板板了。
“说曹操,曹操到。”他拎起还在抽搐的野兔,血滴在枯叶上洇出暗红。
在旁边绕了一圈,他们发现了几丛野莓和挂着果实的灌木。
姜晴摘下一颗捏了捏:“像是野山楂,酸涩但能吃,带回去给小孩当零食。”她扯下外套兜成临时布袋,不一会儿就装了半兜红彤彤的果子。
夕阳西沉时,帐篷前飘起炊烟。
陆沉从房车里拿出炖锅煮着一锅兔肉汤,姜晴把野山楂串在树枝上烤软。附近扎营的孩子们吸着鼻子凑过来,有个胆大的男孩盯着滋滋冒油的兔腿咽口水。
“拿碗来。”陆沉割下一小块肉递过去,男孩欢呼着跑开,不一会儿引来五六个眼巴巴的小家伙。姜晴笑着把烤山楂分给他们,酸得孩子们挤眉弄眼,却还争先恐后伸手要。
夜色渐浓时,两人靠坐在帐篷口。
不远处监狱的探照灯像一颗昏黄的星星,而他们头顶的银河倾泻而下。
陆沉忽然听到山坡背面传来细微的“咔嚓”声,像是树枝被踩断。
暗影里,几双绿莹莹的眼睛正缓缓逼近。
陆沉拿出对讲机,“前面出现不明生物,猜测是狼,警戒警戒。”
听到对讲机传来的消息,大家拿起武器就赶紧往陆沉这边赶来。
姜晴爬上房车架起狙击枪。
陆沉不动声色地将火堆里一根燃烧的树枝抽出,火星在夜风中迸溅。
那几双幽绿的眼睛停在了二十米开外的树丛边缘,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借着火光,隐约能看出是几条瘦骨嶙峋的野狗,肋骨凸出,皮毛脏乱,龇出的獠牙上还沾着暗红的血迹。
“看着不是普通的野狗……”刘洋压低声音,“你们看它们的眼睛。”
那些畜生的瞳孔在黑暗中泛着不正常的猩红,嘴角不断滴落粘稠的涎水,像是某种病态的狂躁。
其中最大的一只突然向前踏了一步,腐烂的肉垫踩在枯叶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黏腻声响。
帐篷区传来孩子的哭闹声,野狗群立刻骚动起来,肌肉绷紧,做出俯冲的姿势。
“退后!”陆沉猛地将火把横扫,火星如雨点般飞溅。领头的野狗被烫到鼻子,发出刺耳的嚎叫,但下一秒,它竟不顾疼痛首接扑了上来!
陆沉侧身闪避,唐刀寒光一闪,野狗的腹部被划开一道口子,腥臭的内脏哗啦淌了一地。但剩下的几只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被血腥味刺激得更加疯狂,一拥而上!
“砰!”
一声枪响骤然划破夜空,冲在最前面的野狗脑袋炸开一团血花。姜晴一枪便将往前走的那只狗打爆。
枪声在山谷间回荡,野狗群短暂地停滞了一瞬,但随即变得更加狂暴。
它们不再试探,而是首接分散开,从不同方向朝人群扑来!
“开火!”陆沉厉声下令。
瞬间,枪声西起。
姜晴在房车顶上冷静地扣动扳机,每一枪都精准爆头。刘洋和巡逻队的人手持步枪、冲锋枪和复合弩,形成交叉火力网,子弹撕裂空气,将冲上来的野狗一一击倒。
然而,这些畜生比想象中更加凶残。
即便被子弹击中,只要没打中要害,它们仍然拖着残破的身躯继续撕咬。一只被击穿肺部的野狗竟踉跄着扑向一个躲在母亲怀里的孩子,獠牙距离孩子的喉咙仅有半米——
“唰!”
陆沉的唐刀如闪电般劈下,野狗的脑袋滚落在地,腥臭的血液喷溅在泥土上。他一把拽起那对母子,吼道:“所有人往监狱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