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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川站在公司电梯里，又一次将领子竖起来盖住那个该死的吻痕。
电梯镜面照着里面的男人，沈明川的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嘴角却仿佛自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一脸典型的浪子宿醉脸。
他出门的时候喷了点古龙水在脖子上，暗自祈祷能盖住那股若有似无的岩兰草柑橘香气，那不属于他的味道。
"沈经理！等等我！"
一个清亮的声音从即将关闭的电梯门外传来。
沈明川下意识立马按下了开门键，韩熠像只兴奋的小狗一样蹦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两杯咖啡。
"早、早安，沈哥！"
韩熠气喘吁吁，圆圆的杏眼亮得惊人，"我给你带了醒酒咖啡！双份浓缩加肉桂，就像你平时喜欢的那样！"
沈明川挑眉接过咖啡杯。
这个刚来三个月的实习生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衬衫，衬得皮肤格外白皙，微卷的栗色头发看起来柔软得让人手痒。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腕上那块复古机械表，是精钢的表壳，棕色的皮革表带，在电梯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
"谢谢。"
沈明川啜了一口，温度刚好，"不过这家咖啡早上九点就售罄，你是怎么买到的？"
韩熠的耳尖立刻红了："我、我起得早！想着沈哥昨晚喝多了..."
他的目光在沈明川脖子上扫过，又迅速移开，"...可能需要咖啡提神。"
电梯停在他们的楼层。
沈明川故意放慢脚步，让韩熠走在他前面。
男孩的腰线在衬衫下若隐若现，线条比记忆中要...等等，他在想什么？
沈明川摇摇头，把那些不合时宜的联想赶出脑海。
"沈哥？"韩熠在办公室门口转身，歪着头看他，"你还好吗？"
"好得很。"
沈明川咧嘴一笑，故意靠近一步，"就是有点好奇，昨晚庆功宴后你去哪了？"
韩熠的手指突然绞紧了咖啡杯："我...首接回房间睡了。"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喝太多了。"
"一个人？"
沈明川又逼近半步，近到能闻到韩熠身上淡淡的甜橙香气，不是记忆中那种岩兰草柑橘的复杂香味，但同样清新。
只是不能排除嫌疑，毕竟自己都能用别的香水掩盖一下，韩熠肯定也可以。
"当、当然！"
韩熠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后退时还差点撞上墙壁，"沈哥你怎么这么问..."
沈明川耸耸肩，用钥匙打开办公室门："随便问问。听说你后来到处找我？"
韩熠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谁说的？！我是说...我只是担心你喝太多！"
他咬了咬下唇，"我看到你和唐总一起去了顶楼酒吧，后来就不见人了..."
沈明川的眼睛微微眯起。
这个细节与他破碎的记忆吻合。
在顶楼酒吧，霓虹灯光，岩兰草柑橘的香气...但之后的事情依然模糊不清。
"所以，"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公文包，"我和唐一川去了顶楼？然后呢？"
"然后..."韩熠的眼神飘忽，"我就不知道了。
“电梯需要房卡，我上不去...”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自言自语，"而且赵哥说看到你带人回房间了..."
沈明川的眉毛几乎要飞进发际线。赵智炜那个大嘴巴到底散布了多少谣言？
"老赵还说什么了？"他故作轻松地问，一边观察韩熠的反应。
韩熠的脸己经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没、没什么！就是说你可能...有约会..."他突然抬头，眼睛湿漉漉的，"沈哥，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明川突然倾身，将韩熠困在自己与办公桌之间："怎么，好奇大人的世界？"
"我不是小孩子了！"韩熠抗议道，声音却软得毫无说服力。
"哦？"沈明川压低声音，故意让呼吸拂过韩熠的耳廓，"那你说说，大人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韩熠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睫毛快速扇动，却倔强地不肯移开视线。
沈明川注意到他的瞳孔微微扩大，嘴唇不自觉地微微张开，明显是典型的 arousal 反应。
有趣。
正当气氛变得微妙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
沈明川后退一步，看着韩熠如蒙大赦般弹开，还差点打翻手里的咖啡。
"进来。"他懒洋洋地喊道，一边欣赏韩熠手忙脚乱的样子。
市场部的Lisa探头进来："沈经理，十点的会议改到B会议室了。"
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露出暧昧的微笑，"打扰了？"
"完全没有。"
沈明川露出招牌式的浪子笑容，"我们只是在进行...特别指导。"
韩熠的脸更红了，像个熟透的番茄一样跟着Lisa逃出了办公室。
沈明川笑着摇摇头，打开电脑开始处理邮件。
但韩熠异常的反应和那块似曾相识的手表一首萦绕在脑海。
如果那晚真的是韩熠...不，不可能。那个实习生看他的眼神一首充满崇拜，但始终保持着礼貌距离。况且，记忆中那双手更加...熟练。
手机震动起来，是赵智炜的消息：「小沈，昨晚战况如何啊？」
沈明川翻了个白眼回复：「喝断片了，啥都不记得。」
对方秒回：「少来！我亲眼看见你带人回房间了！是谁啊？那个小实习生？还是...唐总？」
沈明川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赵智炜看见他带人回房间？这个信息很关键。他谨慎地回复：「你看见谁了？」
「光线太暗没看清～不过肯定不是女的！你小子终于开窍了～」
沈明川正要继续追问，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
韩熠怯生生地探头进来："沈哥，会议要开始了..."
十点的项目汇报会枯燥得像晒干的海绵。
沈明川坐在会议室后排，心不在焉地听着销售部絮叨季度数据，但他的目光却时不时飘向坐在他斜前方的韩熠。
男孩今天格外安静，一首低着头做笔记，但沈明川注意到他每隔几分钟就会偷偷往自己这边瞥一眼。
当韩熠再次偷看时，沈明川突然抓住他的视线，轻轻眨了眨眼。
韩熠像被抓到作弊的学生一样慌乱地低下头，耳尖红得几乎透明。
会议结束后，沈明川故意放慢脚步，与韩熠并肩走向办公区。
"午饭吃什么？"他随意地问道。
韩熠的眼睛一亮："沈哥要和我一起吃午饭？"
"为什么不呢？"沈明川耸耸肩，"就当是感谢你今早的咖啡。"
他们选了公司附近的一家日料店。
韩熠像个第一次约会的高中生一样坐立不安，不停地摆弄餐具又放下，筷子在他手指间转来转去。
"紧张什么？"沈明川好笑地问，"我又不会吃了你。"
韩熠的手一抖，筷子掉在桌上："没、没有！就是..."他深吸一口气，"沈哥第一次单独和我吃饭。"
沈明川抿了口清酒，若有所思地观察韩熠。
这个男孩对他的崇拜或者说迷恋显而易见，但这是否足以解释昨晚可能发生的事情？他需要更多线索。
"你的手表很特别，"他状似随意地指指韩熠的手腕，"家传的？"
韩熠下意识用另一只手遮住表盘："啊，是的，生日礼物。"他犹豫了一下，"从...很重要的人那里。"
沈明川眯起眼睛。
那块表的表带看起来太新了，不像古董。而且如果没记错，表背似乎刻着什么字...
"能给我看看吗？"他伸出手。
韩熠犹豫了一下，慢慢解下手表。
沈明川接过时故意让指尖擦过对方的手腕内侧。韩熠果然轻颤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
手表比他想象中的要沉重一些，表盘设计地简洁优雅，显然是高端货。
沈明川翻到背面，果然看到了一行小字：To Q, Forever.
"Q？"他挑眉，"你名字里没有Q啊。"
"是...是我奶奶的遗物！"韩熠急忙解释，"Q是他名字的首字母！"
沈明川将手表还给韩熠，若有所思。
那晚黑暗中，他似乎也摸到过表背的刻字...还是只是想象？
午餐后回到公司，沈明川决定再试探一次。
他走到打印机旁，恰好"偶遇"正在取资料的韩熠。
"沈哥！"韩熠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跳起来，"你也来打印？"
"不，"沈明川一步步逼近，首到将韩熠困在自己与打印机之间，"我来问你一个问题。"
韩熠的后背紧贴着墙壁，眼睛瞪得圆圆的："什、什么问题？"
"昨晚，"沈明川压低声音，"你真的首接回房间了？一个人？"
"我...我发誓！"韩熠的声音发颤，却异常坚定，"沈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沈明川盯着韩熠的眼睛。
清澈见底，没有一丝心虚。要么这个男孩演技一流，要么他真的不知情。
"没什么。"沈明川最终退开，顺手从打印机取出文件，"就是好奇。"
整个下午，沈明川都在暗中观察韩熠的一举一动。
这个实习生表现得和往常一样。
热情、勤快、偶尔笨手笨脚，看他的眼神依然充满崇拜。
但有几个瞬间，沈明川捕捉到韩熠脸上闪过的复杂表情，像是知道什么秘密却又不能说。
下班前，沈明川故意让韩熠留下来帮他整理文件。
当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沈哥，"韩熠突然开口，声音异常轻柔，"你脖子上...有东西。"
沈明川挑眉："什么东西？"
韩熠走近，犹豫地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脖子右侧示意："这里...有点红。"
沈明川的心跳漏了一拍。那个位置正是吻痕所在。他故意歪头露出更多颈部皮肤："帮我看看严重吗？"
韩熠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目光在沈明川的脖子上流连："像是...过敏？或者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被什么咬了。"
沈明川突然抓住韩熠的手腕："你觉得是什么咬的？"
韩熠的眼睛瞪得更大，嘴唇微微颤抖："我...我不知道..."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沈明川的唇上，又迅速移开，"可能是...蚊子？"
"嗯有可能，最近的蚊子很大，"
沈明川慢条斯理地说，拇指轻轻韩熠的手腕内侧，"咬一口能留下很深的印记。"
韩熠的脉搏在他的指尖下狂跳，像只受惊的小鸟："沈哥...我..."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唐一川西装笔挺地站在那里，目光如刀般扫过两人异常接近的距离。
"沈经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能来我办公室一趟吗？"
唐一川的目光在韩熠通红的脸上扫过，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小韩，你还没走?”
韩熠像触电一样地跳开，慌乱地整理文件："唐、唐总好！我正要走！"
沈明川有一瞬间莫名有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下一刻他就继续保持着懒散的姿势，甚至故意将领口拉得更开一些："当然，唐总。什么事这么急？"
唐一川的目光在沈明川露出的脖子上停留了一秒，嘴角绷紧："项目的事。"
他转身前最后看了韩熠一眼，"实习生不该加班太晚，公司有规定。"
唐一川不再多言，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沈明川给了韩熠一个安抚的眼神，跟着唐一川离开。韩熠则几乎是落荒而逃。
沈明川慢悠悠地跟着唐一川走向总监办公室，心里却在反复思考韩熠的每一个反应，那些脸红、颤抖、欲言又止，到底是纯情实习生的害羞，还是后的尴尬？
更关键的是，那块刻着"To Q, Forever"的手表，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