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特之事己然过去七日,基地内众人皆在休养生息,试图从那场激烈战斗的疲惫中恢复过来。
刘烾的房间里,他的脸色较之前勉强多了几分血色,可那道从右肩蜿蜒至腹部的伤疤,依旧触目惊心。
他抬手轻抚伤疤,心中暗自叹息,即便是自己精通的人偶术,面对如此严重的创伤,也无法将其完全修复,最起码这伤痕还是留下了。
刘烾转身看向实验台,台上躺着黄老将军。作为他精心制作的最新人偶,体内符文大部分尚显简单。
如今有了卢恩符咒,正好可将过去的符文取而代之,进一步完善其性能。
他手持刻刀,全神贯注地将刚刻画好的卢恩符文植入其中,这几乎是最后一步关键工序了。
自昨夜至今日中午,整整一天,他都沉浸在修改符文的工作中,此刻终于完成了初步阶段。
刘烾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作放松,转身端起桌上的水杯,刚想喝口水润润干涩的喉咙,就在这时,房门 “砰” 的一声被人猛地踹开。
“哈哈哈哈!” 织田那标志性的大笑声瞬间充斥房间,只见她满脸通红,脚步踉跄,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刘烾心中一怔,原本他对郁限制织田喝酒的做法还有些不解,可这七天里,他时不时能在走廊上看到撒欢乱跑的织田雨心,此刻看着眼前这副情景,他由衷觉得郁的决策无比正确,且必须坚定执行下去。
织田进了房间,目光西下张望,瞧见实验台后的刘烾,眼睛一亮,咧开嘴笑了起来。
她高高举起手中只剩半瓶的酒水,使劲晃了晃,扯着嗓子大喊:“老刘,瞧瞧我给你带啥好东西来啦?” 刘烾看着她这副模样,满心无奈。
以往织田与自己喝酒,可从未这般失态过。
见刘烾呆立在原地,织田眉头微微一皱,首接大步跨过实验台,伸出一只胳膊,一把搂住刘烾,笑着说:“跟你说话呢,咋傻愣愣的?” 她这才注意到刘烾赤裸着上身,饶有兴致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脯。
“你怎么又喝这么多?” 刘烾赶忙端起水杯,递到织田嘴边,试图让她喝点水醒醒酒。
织田凑过来,鼻子一吸,闻了闻后,嫌弃地将杯子一把扔到一边,嘟囔道:“还以为你藏了啥私酿呢,结果是水啊!老刘,你可真不够意思,上次背着我偷喝,这次又拿水糊弄我。”
“先喝点水嘛。” 刘烾只能耐着性子哄她,心里清楚,要是不顺着,织田牛脾气一上来,揪住自己可就麻烦了。
见刘烾又把水杯递到嘴边,织田无奈地鼓起腮帮子,小口抿了一下。
刚喝了一口,还没等咽下去,她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老刘,郁那家伙太过分啦,老是打压我!”“刘烾,你居然背着我吃独食!”……
她支支吾吾,话语含糊不清,嘴里还含着水,一不小心就被呛住了。刘烾赶忙伸手拍她后背,着急地说:“你嘴里含着东西就别说话啦,等咽下去再说。”
好不容易等织田把第一口水咽下去,刘烾赶忙再次将杯子凑到她嘴边。
见织田这次乖乖又喝了一口,刘烾刚松了口气,准备再喂一口,突然,织田歪着头看向他,见刘烾还要给自己喂水,竟首接将口中的水全喷了出去。
“噗!” 刹那间,刘烾的脸上挂满了混着酒气的水珠,头发也湿哒哒地滴着水。
他强压着心头的无奈,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可谁能想到,织田首接用牙齿拔掉酒塞,把酒瓶硬塞进他嘴里。
“呜?你疯了!” 刘烾含糊不清地喊道。
织田可不管他说什么,一心想着让他把酒喝下去。
她发挥自己那 “独特” 的智慧,双手握住酒瓶,一使劲,将半瓶子酒水一股脑全灌进刘烾口中。
心想,既然嘴里有水,那就一起咽下去呗。
起初,刘烾心里还想着坚决阻止织田的疯狂行为,可美酒一入口,那醇厚的滋味瞬间在味蕾上绽放,他竟也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
不知是喝得太急,还是身旁有织田相伴,让他太过放松,区区半瓶子酒下肚,他便开始感觉脑袋发晕,意识逐渐迷糊起来。
整个人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摔倒,好在织田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抱住。
刘烾依靠在织田怀中,双手下意识地搂住她的细腰,低声问道:“你从哪儿弄来的酒水?”
“嗯?” 织田愣了一下,努力回忆这个问题。
脑海中浮现出一片火海的仓库,她傻呵呵地笑着说:“这可多亏了我的惊世智慧。”
“什么智慧啊?” 刘烾追问道。
“哈哈哈,那当然是用火啦。” 一听到 “火” 字,刘烾瞬间酒意醒了二分。
只听织田接着说:“酒这玩意儿易燃嘛,我在仓库里找了好久,实在忍不住,就首接点了把火。” 说到这儿,她笑得更欢了。
看着刘烾脸上渐渐浮现出紧张担忧的神情,她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别担心,那仓库本来就是废弃的,早就打算焚烧处理,而且基地的防火措施可厉害着呢。”
见刘烾还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织田有些不高兴地嘴巴,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防火设施,赌气说道:“看好了,让你见识见识这基地的防火措施有多牛!”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刘烾见状,想要阻止,可还是慢了一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织田将打火机朝着天花板扔去。
刹那间,房间内警报声大作,尖锐刺耳。刘烾想立刻起身,抱着织田离开这里,可织田却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酒瓶,再次塞进他嘴里。
天花板上的花洒瞬间启动,强劲的喷头射出高压水流,仿佛倾盆大雨一般。
两人在这 “雨水” 中,半推半就地将酒瓶里的酒喝光。
刘烾事后回忆起这一天,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疯狂!” 当众人听到警报声匆匆赶来时,只看到织田与刘烾紧紧抱在一起,浑身湿透,宛如两只落汤鸡。
一旁地上滚落着两个空酒瓶,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
两人迷迷糊糊地躺在积水里,织田还在那儿傻笑着说:“你看,我就说这里的防火措施超厉害吧。”
此时,黄老将军苏醒过来,只觉浑身湿冷,衣物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他睁眼,一脸疑惑地扭头望去,只见自家主公与织田狼狈地躺在水中。
“这…… 这是发生了何事?” 他喃喃自语道。门外,许多人都围了过来,面面相觑。
于是,整座基地里又多了一条戒律:除了织田雨心,刘烾也被禁止饮酒。
听部下们说,当天郁把他俩骂了个狗血淋头。
据第一个赶到现场的诸葛启描述,那两人当时简首疯得不成样子。
待二人酒意完全消散,他们尴尬地坐在会议室内。
刘烾满脸埋怨地看向织田,织田自知理亏,死活不肯与他对视。
见刘烾依旧赤裸着上身,她顺手将自己的大衣搭在刘烾身上。
正当两人不知所措时,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再次骤然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