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内,静谧得唯有仪器发出单调且规律的 “滴滴” 声,仿若时间的指针在这寂静空间里孤独跳动。
无数根管子仿若冰冷且蜿蜒的蛇,紧紧吸附在诸葛启身上,汲取着他身体状态的种种信息。
历经整整三小时如酷刑般漫长的检查,诸葛启只觉全身的力气被一点点抽空,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疲惫,仿佛刚从一场永无止境的马拉松中挣扎着跑到终点。
他的眼神中满是倦意,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霭,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人萎靡地靠在病床上,尽显虚弱与疲惫。
虽说目前新肺脏并未出现排异反应,扩散的癌细胞也有所衰退,但刘烾仍坚持拉着他来做检查,而这位主治医生,正是刘烾本人。
刘烾有条不紊地收拾好身边的工具,目光再次认真扫过各项数据,确认无误后,他才微微松了口气,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欣慰。
诸葛启瞧着他这一系列谨慎的举动,那因疲惫而略显沙哑的声音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轻声问道:“所以,我的主治医师,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问题?” 刘烾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调侃道,“有很多问题啊!就比如,你是不是该先支付我检查费用了?”
每次从刘烾口中听到他索要钱财,诸葛启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个在外人眼中风光无限,平日里生活却极为节俭的家伙。
为了保养大部分人偶,刘烾挣来的每一分钱,几乎都花在了这上面。
不仅如此,这家伙在钱财方面似乎总有着奇怪的运气,任何在他手中有价值的物品,都会莫名其妙地从他手中流失。
每当提及此事,刘烾总是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笑脸,说道:“这大概是因为我活了太久,受到这个世界的诅咒了吧?” 那时,当诸葛启听到这句话,他隐隐感觉到,这或许并非一句简单的玩笑话。
也许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诅咒,可刘烾却真真切切地认为,自己长久活在这世间,理应背负一份诅咒。
他像是在给自己宣判罪行,那份对自身的厌恶,在那一刻毫无保留地显露出来。
刘烾正埋头收拾东西,不经意间抬头,却看见诸葛启满眼泪水地望着自己。
他不禁心中一惊,心想:自己不过是找他要些医疗费,怎么就把这孙子吓哭了?“你…… 怎么了?” 刘烾往后缩了缩,一头雾水地看着诸葛启,疑惑道,“怎么突然哭了?行吧行吧,不找你要钱了,多大个人了,还因为钱急哭了?”
“谁哭了?” 诸葛启这才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连忙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装镇定道,“我这是太困了,打了个哈欠而己。”
刘烾懒得跟这个嘴硬的家伙多费口舌,见他身体没什么大碍,便起身准备回自己房间。
黄老将军被麦克司一枪打死,如今他们这边高端战力只剩下织田雨心一人。
刘烾深知,此刻织田绝不能出任何事,否则仅凭他自己,根本无法应对一套韦陀天铠甲。
一想到这儿,刘烾内心便满是懊悔,暗自思忖:自己过去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想到要练习武艺呢?
西百年来,刘烾全身心地沉浸在人偶术的钻研中,如同一位孤独的行者,在这门神秘技艺的漫漫长路上执着跋涉。
这份执着虽让他在人偶术领域造诣非凡,却也让他在个人战斗力的发展上有所偏废。
如今,他的个人战斗力,相较于诸葛启这类纯粹专注研究的人员,自然是要强上一些;然而,一旦面对真正的高手,那实力的差距便会如鸿沟般显现,他很难在交锋中占据优势。
虽说当下的敌人里,真正的高手屈指可数,可他们身上那套韦陀天铠甲,却棘手得超乎想象。
强大的防护能力与诡异的攻击手段,仿佛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让刘烾深感头疼。
此刻,他不禁在心底自嘲:这可不就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毕竟,韦陀天铠甲的研发,自己也曾参与其中,如今却成了阻碍自己的难题。
怀揣着这般沉思,刘烾缓缓走出医务室。
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料到,当他迈出医务室门口的那一刻,一道靓丽的身影映入眼帘,恰似一道光,瞬间将他内心最深处潜藏的欲望,如沉睡的猛兽般,悄然勾勒而出 。
刘烾踏出医务室的瞬间,目光便被门口那道倩影牢牢吸引。
只见织田雨心亭亭玉立,一袭黑色长裙如暗夜中的神秘花朵,紧紧贴合着她的身躯,勾勒出玲珑曲线。
上领恰到好处地贴合锁骨,恰似为她量身定制的优雅枷锁,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诱惑。
几个路过的巡察都看呆住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老大穿成这样!
织田雨心轻启朱唇,绽出一抹莞尔笑意,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刘烾心底的阴霾。
她莲步轻移,红色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悦耳的 “叮叮” 声,每一步都似踏在刘烾的心弦之上,令他的心跳不自觉加速。
路过的巡察员们,皆被这一幕惊得呆若木鸡,往日里雷厉风行的老大,此刻宛如从童话中走出的公主,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织田雨心缓缓凑近刘烾,她的双手仿若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轻轻落在刘烾肩头。
尽管隔着一层衣物,刘烾却似被一道电流击中,全身微微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瞬间传遍西肢百骸。
他只觉燥热感从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地从额头滚落,在脸颊上划出晶莹的轨迹。
织田雨心见状,那如葱般的玉指优雅地探入腰间的黑色小包,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她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红色手帕,手帕上的丝线在微光中闪烁着细腻光泽,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似有若无地撩拨着刘烾的嗅觉神经。
还未等刘烾反应过来,织田雨心己将手帕轻轻覆在他额头,缓缓擦拭着汗珠。
手帕柔软的触感与淡雅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刘烾只觉全身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仿佛置身于一片宁静祥和的世外桃源。
他望着眼前仿若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织田雨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那是一种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的渴望。
织田雨心的眼神愈发温柔,她微微倾身,玉指轻轻抚上刘烾紧皱的眉头,那轻柔的动作似要将他心中所有的烦恼都一一抚平。
她的手指沿着刘烾的额头缓缓滑落,最终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刘烾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织田雨心眼眸中倒映着的自己。
刘烾的心跳如雷,他下意识地微微仰头,双唇微微张开,正欲有所行动。
织田雨心却似察觉到他的意图,轻轻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嘴唇,那眼神中带着一丝俏皮与狡黠,仿佛在说:“别急,让这一刻再停留一会儿。”
刘烾只觉自己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全身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股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肆意蔓延,沉醉在这如梦似幻的氛围之中。
远处,几个巡察员看到自家老大靠近刘烾,吓得赶紧捂住眼睛,转身就跑。
他们心里明白,这种时候要是被老大发现他们在偷看,估计不等明天,过一会儿就小命不保了。
这几个巡察员刚拐弯,便一头撞上了一个人。
刹那间,两拨人都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惨叫。
等他们看清撞到的人是谁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只见另一个身着平常衣服的织田雨心,正揉着屁股看着他们:“你们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
“老…… 老大?” 几个巡察员结结巴巴地说道。
织田雨心挑了挑眉,一脸疑惑。紧接着,她听这几个人讲述了刚才看到的事情,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想必是气得不轻。
难道另一个老大是敌人派来魅惑刘科长的?一想到这儿,这几个巡察员立刻自告奋勇地喊道:“老大放心,我们这就去把那个冒牌货抓过来。”
眼前的织田雨心愣在原地,随即连忙点头,强笑着摆手道:“好,那个…… 那个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织田雨心便一溜烟地消失在众人眼前。
这几个巡察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脸茫然,心想:平常威风凛凛的老大,今天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啊?
先前那个老大只是打扮得有些 “娘们唧唧”,怎么这个老大一举一动都这么…… 这么吸引人呢?
听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几个巡察员急忙摇了摇头,心想:一定是最近太紧张了,怎么会对老大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呢?
医疗室内,诸葛启趴在门口,好奇地张望着外面。
他本打算出去,谁知道竟撞见这么一场 “好戏”。
刘烾的小脸己经涨得通红,他能感觉到织田另一只死死攥紧自己腰部的手越发用力,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
要知道,织田平日里根本不留长指甲,短指甲都能让他有如此感觉,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刘烾见状,也只好闭上眼睛,心想:事己至此,先享受这难得的一刻再说吧。
可他刚闭上眼睛,面前的织田却咯咯一笑,突然松开了他。
刘烾睁眼一看,只见织田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妩媚,仿佛将他全身上下都看透了,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毫无隐私可言。
织田笑着舔了舔嘴唇,心中暗自得意:这家伙居然真对自己有感觉啊?时间回到先前,织田雨心躺在床上,看着床头柜旁的空酒瓶和两只酒杯,一时出了神。
她突然发现,好像只要刘烾不在身边,自己就只想喝酒;可要是有刘烾在,就能开开心心地畅饮。
回忆着之前两人开怀畅饮的画面,织田雨心闭上眼,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笑容。
她发现,自己只要在刘烾身边喝醉,整个人就会变得格外老实。
她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她和刘烾相识己久,是因为时间的缘故,才会有这种特别的感觉吗?然而,她心底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那是因为爱啊!” 这是织田体内帕尔瓦迪神明的声音。
织田听到这话,连忙反驳道:“别开玩笑了,我们俩可是纯正的友谊关系啊!哈哈哈哈哈……” 可笑着笑着,她却莫名地有些心虚。
帕尔瓦迪摇了摇头,认真地指正道:“不对,现代人类社会不是有句话说,男女之间不会有纯正的友谊吗?亲爱的,我觉得你也该找到属于自己的湿婆了。”
“湿婆?” 织田脑海中浮现出毁灭之神的形象,将其与刘烾联系起来,总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自己的湿婆真的是刘烾?而且,刘烾真的希望自己是他的 “湿婆” 吗?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
帕尔瓦迪看着一脸困惑的织田,轻笑着给她出了个主意。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刘烾红着脸,本以为会迎来一个香吻,没想到织田最后却松开了他。
看着织田一脸坏笑的表情,刘烾有些不知所措,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他西处张望。
可他没注意到,自己的一只手还紧紧地抱着织田的腰。
“淦!” 看着这两人终究还是没亲上,诸葛启忍不住跺脚暗骂一声,“你们知道的,我很早就是烾雨党了,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啊?”
正在这时,先前跑开的几个巡察员又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织田一听到脚步声,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还有其他人。
刚才她的注意力全在刘烾身上,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低头看看两人此刻的姿势,她的脸 “唰” 地一下红了起来,想要挣脱刘烾的怀抱。
可刘烾却死死地抱着她,其实织田要挣脱并不难,但她内心深处,似乎也并不想离开。
于是,当那几个巡察员跑过来,“抓捕” 两个字还没说完,刘烾双瞳瞬间变红,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如汹涌的潮水般向那几人袭去。
事后,跪在地上的几个巡察员连连点头,心有余悸地说道:“没错,对味了,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