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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柳将军，人贩子己全部控制！”副官的声音在通讯器中炸响，战术目镜上映出运输舰内横七竖八的躯体。柳惜雅一脚踹开舱门，银白战甲刮过金属门框，火星西溅。她扫视着蜷缩在角落的人贩子，马尾辫在脑后绷成一条凌厉的线：“孩子呢？”
审讯室的冷光在金属墙壁上折射出森然寒意。副官喉结滚动，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军靴“咔”地并拢：“报告柳将军……孩子……全都不见了！”
铁笼旁的妇人猛然扑跪在地，身躯抖如筛糠：“不、不到交货时间呢！肯定是那帮小崽子自己逃——”
“砰！”
柳惜雅的佩剑裹着罡风劈下，剑锋深深嵌入舱壁，火星迸溅中，钢板竟被生生斩裂出一道狰狞豁口。她反手揪住妇人衣领，战甲关节因暴怒发出刺耳的蜂鸣：“连群孩子都看不住？废物！”指尖骤然收紧，妇人的脖颈被勒出青紫瘀痕，腐臭的酸液从她嘴角淌落，“掘地三尺……不，把星月城翻过来也要找到人！”
“将军！”一名士兵撞开舱门冲入，全息地图在掌心炸开红光，“东南山洞检测到能量波动……频率与安安的追踪器完全吻合！”
柳惜雅甩开妇人，披风卷起腥风：“带路。”她咬字如冰刃刮骨，“若那孩子少一根头发……”余光扫过的妇人，未尽之言化作一声冷笑。
星月城上空，悬浮车撕裂云层呼啸而至。
程烨一拳砸在操控台上，金属凹痕中渗出蓝血。全息屏上跳跃的红点像毒针刺入瞳孔，喉间翻涌着铁锈味：“坐标锁定没？！”
“己、己同步柳将军的追踪路线！”副将被煞气逼得后退半步，“是否发送汇合信号？”
“发！”程烨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那小崽子若敢掉块皮——”引擎骤然轰鸣，悬浮车如离弦之箭俯冲而下，舷窗外景物扭曲成斑斓色块。
山洞阴潮，蛛网般的裂缝爬满岩壁。
洞壁渗出的水珠滴在碎石上，在死寂中炸开细碎的回响。小豆子蜷在安安膝头，脏兮兮的小手揪住他破麻布的衣角：“哥哥，肚肚叫得好响……”孩子干裂的嘴唇渗出细小的血珠，嗓音像被砂纸磨过。
阴影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抽噎。
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把冻紫的脚趾缩进裙摆，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在岩壁间碰撞：“我、我想妈妈……”
“嘘——”
小城突然竖起耳朵，掌心死死捂住女孩的嘴。远处铁靴碾过碎石的声响让所有孩子瞬间僵成石像。安安怀里的婴儿动了动，苍白的脸颊贴着他同样冰凉的胸口，连哭闹的力气都没了。
“再忍忍。”小城扯开衣襟，把最后半块发霉的能量饼干掰成碎渣分给众人。碎屑落在掌心时，几个孩子饿狼般舔舐，连指缝里的残渣都吮得干干净净。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胃部痉挛的绞痛让声音发颤：“等那帮畜生走远……我去挖荧光苔的根茎。”
洞外寒风卷着辐射尘灌进来，孩子们缩成颤抖的一团。“我叔叔很厉害的，他一定会来找我的。”他搂紧怀中昏睡的婴儿，呵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霜，“等他来了……我们就能吃热乎乎的菌菇汤，睡在会发热的软垫上。”
黑暗中忽然响起细小的吞咽声。
二十几个孩子的眼睛在绿芒里亮得骇人，仿佛光是想象那画面，就能把胃里翻涌的酸水熬成滚烫的希望。
“大将军，能量纹路在这里中断。”柳惜雅的探测器闪着蓝光，“但生命体征显示里面有31个小孩”
“安安！”
程烨的嘶吼撞上岩壁，回声激得碎石簌簌而落。激光枪横扫而过，光束将黑暗撕成碎片。石缝深处突然传来窸窣响动——
“程……叔叔？”
细弱童声带着哭腔，翡翠色瞳孔在强光下缩成针尖。安安蜷缩成团，破麻布裹着浑身擦伤，怀中婴儿的襁褓浸透污血。身后二十几个孩童在他身后挤作一堆，脏兮兮的小手死死攥着彼此衣角。
程烨大步走进山洞，单膝砸地，作战服膝盖擦出火星。他一把抱过小孩，“能耐了啊？”指尖拂过孩子颧骨的血痕，暴怒在胸腔炸成酸涩，“学会带着崽子军团闯江湖了，你就不能听一点话吗？”以前也是，现在也是，不让他干的事他都要尝试，这人一点也没有变过。
安安突然攥住他的腕甲。翡翠吊坠从领口滑出，幽光映亮孩子颤抖的睫毛：“我是想找你……”哽咽混着抽泣砸在程烨肩头，“可人贩子把我抓了……连这么小的婴儿都不放过”他把怀里昏睡的小孩递给他看。
程烨手臂骤然收紧。怀中小孩的体温透过战甲灼烧心脏，五年前凌天一在怀中消散的幻痛席卷而来。这人永远这么善良，转身时嗓音沙哑得骇人：“把这些孩子送去医疗舰。”
“是！”副将上前，安抚这些被吓坏的孩子们。
在他们的临时安置点，刑讯室的血腥气浓得呛人。
审讯鞭第三次抽在疤脸男人的脊梁上，血珠溅上情报组队长萧长风的面颊：“说，你们和兄弟会的交货地点在哪里？”
“呸！”人贩子吐出口血沫，独眼怨毒如蛇，“你们蓝星的杂种也配……”
鞭梢突然缠住他的喉咙，萧长风俯身贴近，战甲关节发出蜂鸣般的压迫声：“听着，我有十七种方法让你开口。比如……”他指尖弹开个金属匣，幽蓝的神经蠕虫在培养液里蜷缩，“把这玩意塞进你耳朵，它会顺着脑髓爬到——”
“西区拍卖场！戴金鸦面具的就是引路人！”男人嘶嚎着蜷缩，腐液从七窍涌出，“今晚子时……他们专收没被辐射污染的孩子做实验！”
萧长风冷笑转身，却见程烨倚在门边把玩激光枪。枪管擦过俘虏溃烂的脸颊，带起皮肉焦糊味：“听见了？”他俯身贴近，呼吸拂过对方颤抖的眼皮，“若有一字虚假……”
枪口突然顶入人贩子口腔，能量蓄积的嗡鸣如死神低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