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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人跌进下水道时，头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老人怀里的小马玩具掉进污水，凌天一刚要捞，被夏书之拽着领子往前拖：“命重要还是玩具重要？”
腐臭的隧道里飘着幽蓝的荧光，凌天一发现墙壁上长满了会发光的苔藓。夏书之的镜片反射着诡异的光斑：“这是‘萤火’种的照明苔，吃辐射长大的。”
转过拐角，眼前豁然开朗。这里被改造成三层楼高的居住区，无数电缆像蜘蛛网般交织在头顶。穿着补丁衣服的流民正在分拣武器零件，有个独臂男人正用焊枪给小女孩改装机械义肢。
“书之哥！”穿连体工装裤的少女从铁架跳下来，马尾辫上别着把微型扳手，“柳问大哥在核心区发脾气呢，说你再偷他的能量电池就...”
“小葵闭嘴！”夏书之耳朵发红，把机械箱塞给少女，“去把三号防御闸开了，齿轮帮和酸液组的疯狗闻着味了。”
凌天一跟着爬上摇晃的铁梯，看见管道壁上用红漆喷着“萤火永存”。几个孩子抱着改装过的激光笔跑过，枪口绑着用废金属做的蝴蝶装饰。
核心区堆满机甲残骸，穿白大褂的青年正对着全息屏骂脏话。他鼻梁上架着神经接驳器，蓝色数据流在镜片上瀑布般滚动。
“柳问！有新人！”夏书之踹开挡路的机械臂。
青年转身时，凌天一看到他白大褂下挺拔的身躯充满力量。沾满机油的手指突然戳向翡翠吊坠：到这里能带着高级能源石还没被抢走，你运气真好！
凌天一下意识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金属柜。柜门震开条缝，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上千个能量石，散发着幽幽蓝光。
“和你这个比差远了。”柳问用扳手敲了敲柜子，“上周抢了酸液组的货，齿轮帮现在肯定和那女人狗咬狗你，他们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许久了。”他突然凑近凌天一的右眼，“不过你眼睛里这个量子刻印...。”
哥，柳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一声充满惊喜的呼唤打断。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女孩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惊喜地凝视着他。她的脸庞依稀可见儿时的影子，仿佛时光的画笔轻轻勾勒出的熟悉轮廓。
“惜雅！”惊愕过后，柳的心中涌起一阵暴怒，“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柳惜雅被他的怒气吓得一颤，连忙躲到凌天一的身后，声音如细丝般微弱：“他们都说你在这里，我……我来找你。”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和不安，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在寻找庇护的港湾。
头顶突然传来爆炸的闷响，灰尘簌簌落下。小葵抓着缆绳荡过来：“酸液组在和齿轮帮抢通道口，废铁党在趁机拆东区的防护板！”
该死，那女人肯定答应了什么才让齿轮组帮忙的。柳问把神经接驳器拍在凌天一额头：“会开枪吗？”没等他回答，就把改装过的粒子焊枪塞过来，迟早要用的，全当练习了，在这里没人会等你慢慢适应。”
“书之，你去处理一下。”他语气冷峻，随后转身，一把拉住柳惜雅的手腕，毫不犹豫地踹开旁边的房门，将她拽了进去。
凌天一站在门外，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劝慰：“老柳，你别吓着她。她大老远跑来寻你，也不容易。”
夏书之给流民分发武器。这帮人天天来闹，应该给他们来一点狠的，独臂男人组装着激光弩，把小女孩护在身后：“丫丫躲到种植区去，把辐射土豆都藏好了！”
“种植区？”凌天一抓住关键词。
“不然你以为我们吃什么？”夏书之扯开墙上的防水布，后面是密密麻麻的荧光蘑菇，“蓝星地表种不出东西，这些蘑菇靠吃辐射长大——呕，不过比营养剂强点。”铁梯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老周头抱着沾满污水的小马玩具冲进来，身后追着三个齿轮帮众。凌天一抡起焊枪砸翻第一个，却被第二个扑倒在地。锈迹斑斑的匕首刺向咽喉时，一道激光突然贯穿袭击者的太阳穴。
“新人就是麻烦。怎么让人摸进来了，启动所有防御，别让这些垃圾祸害老人和小孩。”夏书之吹了吹冒烟的枪口，神经接驳器闪着危险的红光。他踢了踢尸体，从对方耳朵里抠出个微型通讯器：“告诉铁牙，他弟弟的机械肾还在我们冰柜里冻着。”
通讯器里传来暴怒的咆哮，夏书之首接捏碎了芯片。他转身把枪插回后腰，白大褂上溅的血像朵朵梅花：“欢迎来到地狱十八层，在这里...”
“被咬住喉咙之前，先打碎对方的齿轮。”独臂男人默契地接话，扔给凌天一包绷带，每个人来这里你都要说一遍。“包扎完去B区搬弹药箱，别碰那些红按钮，除非你想炸了我们我们的基地。”
凌天一望着管道深处闪烁的萤火，那些流民正在给孩子们分发防毒面具。老周头蹲在角落擦拭小马玩具，哼着走调的摇篮曲。他突然攥紧翡翠吊坠，菌丝状的纹路在掌心微微发烫。
酸液腐蚀金属的嘶鸣声穿透防护罩时，凌天一正搬完炸药箱给自己上药包扎，之前的伤口因为搬东西裂开。隧道顶部的荧光苔藓突然大面积熄灭，黑暗中有齿轮转动的咔嗒声由远及近。
"闭眼！"独臂男人甩出三颗闪光雷。强光炸开的瞬间，凌天一看见密密麻麻的机械蜘蛛正从通风管涌进来——每只蜘蛛腹部都装着酸液组的绿色标识。
夏书之的吼声在通讯器炸响："让他们尝尝我改的新机甲，刚好试验试验他们的威力！"
十台改装后的机甲从后方疾驰而来，"歼灭模式启动，准备开炮。"
退，铁牙咬牙切齿的吼出声音，在老鼠洞开炮，不怕全部埋了，珍妮己经退到通道口了。
量子光束贯穿三层防护墙的瞬间，他看见铁牙的机械骨架在强光中汽化。酸液组的摩托艇像玩具般被气浪掀翻，珍妮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夏书之摸了摸机甲，多亏了柳问抢回来的那些能量石，才能让他们出来遛遛弯。
走吧新人，带你去住的地方。
凌天一站在分配给他的小房间门口，看着墙上斑驳的霉斑和角落里堆着的破旧工具，嘴角微微抽搐。这间不足十平米的房间，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只有一张用废弃机甲零件拼凑的"床架"，上面铺着发黄的合成纤维垫子。
"条件有限，凑合住吧。"夏书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比外面安全。"
凌天一放下简单的行李，摸了摸颈间的翡翠吊坠。这枚从原世界带来的传家宝，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荧光，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这是你的身份卡。"夏书之扔过来一张金属卡片，"每天凭卡领取营养剂，参与劳动可以兑换额外配给。"
凌天一接过卡片，上面刻着"种植区-见习"的字样。他抬头看向夏书之："我能去看看种植区吗？"
种植区位于地下三层，穿过长长的金属走廊，凌天一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无数荧光蘑菇在特制的培养架上生长，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正在小心翼翼地采摘成熟的蘑菇。
"这些都是辐射蘑菇，"夏书之解释道，"靠吸收辐射能量生长，是我们主要的食物来源。"
凌天一凑近观察，发现蘑菇的菌丝呈现出不自然的紫色，显然己经发生了变异。他皱了皱眉："这些蘑菇...安全吗？"
"比饿死强。"夏书之耸耸肩，"至少经过处理后的蘑菇粉可以做成营养剂，虽然味道不怎么样。"
正说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培养架后面钻出来，手里捧着几个新鲜的蘑菇。"书之哥，今天的收成不错！"女孩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
"这是林星晚，我们的种植专家。"夏书之介绍道，"星晚，这是新来的凌天一，以后就在种植区帮忙了。"
林星晚好奇地打量着凌天一："你会种蘑菇吗？"
"我...更擅长种土豆。"凌天一有些尴尬地回答。在原来的世界，他可是农业大学的副教授，现在却要在这里种蘑菇。
"土豆？"林星晚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我们确实有个土豆培育项目，但一首不太成功。你要不要来看看？"
跟着林星晚穿过几排培养架，凌天一看到了所谓的"土豆培育区"。几个特制的培养箱里，几株蔫头耷脑的土豆苗正在苟延残喘。
"这些土豆苗是从三等星走私来的种子培育的，"林星晚解释道，"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长不好。"
凌天一仔细观察着培养箱里的情况。无土栽培、人工光源、营养液循环系统...一切看起来都很标准，但土豆苗就是长不好。
"能让我试试吗？"凌天一问道。
林星晚犹豫了一下，看向夏书之。夏书之点点头："反正也快死了，让他试试吧。"
接下来的几天，凌天一几乎住在了种植区。他调整了光照强度，重新配制了营养液，甚至用翡翠吊坠做了个小型能量场。渐渐地，土豆苗开始恢复生机。
"太神奇了！"林星晚看着重新焕发生机的土豆苗，兴奋地跳了起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凌天一擦了擦额头的汗："其实原理很简单。这些土豆苗需要的不是单纯的营养，他需要在适合的温度和湿度，还有环境，我想检验检验蓝星地表土壤，它们不应该只在培养箱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