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蓝星·中央走廊
会议结束后，林星晚小跑几步追上柳问，荧光藤蔓发饰在鬓边轻轻摇晃："柳大哥，等一下！"
柳问转身，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略显疲惫："星晚？"
"惜雅是不是惹你生气了？"林星晚凑近些，压低声音，"你怎么突然打发她来我这儿学园艺？"
提起这个，柳问的太阳穴就突突首跳。他揉了揉眉心："那丫头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整天泡在军营里，机甲拆得比程烨还溜。"镜片后的眼神愈发忧郁，"都这个年纪了，连个追求她的人都没有..."
林星晚想起柳惜雅徒手掰弯合金门的英姿，以及她腰间永远别着的三把能量匕首，不由得同情地看了柳问一眼："柳大哥...就惜雅那个气场，整个蓝星谁敢追啊？"
"所以我才让她跟你学点女孩子该会的东西。"柳问长叹一声，"结果呢？"
林星晚的表情突然变得生无可恋："柳大哥，你知道我的实验花园现在什么样吗？"她调出全息影像——原本郁郁葱葱的花园如今光秃秃一片，连土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她说是要'改良土壤'，结果把矿脉能量首接灌进去了..."
柳问："......"
"最可怕的是，"林星晚欲哭无泪，"她真的觉得自己护理得很精心！那些花都是'光荣牺牲'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长叹。
林星晚指尖的荧光藤蔓在走廊里泛着微光："柳大哥，你是清楚的......惜雅一根筋的性子。"她叹了口气，"等她哪天想通了，自然就......"
"哼。"柳问冷笑一声，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怒其不争，"她能想通也不用偷偷在被窝里哭，没出息。"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那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还有......"
话到嘴边突然刹住。柳问深深看了林星晚一眼，镜片反射的冷光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我懂。"林星晚低下头，手中的藤蔓突然蜷缩起来。
柳问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深深的疲惫："你们两个让我说什么好......"他揉了揉太阳穴，"我让人物色了几个有为青年，抽空去见见。"
林星晚正摆弄着手中的荧光藤蔓，闻言差点掐断了嫩芽："柳大哥！我这周要培育三批抗辐射作物，真的没空......"
"忙也要考虑终身大事！"柳问突然拔高音量，吓得路过的工作人员差点摔了数据板。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又低下来："再这样下去，我快操心成老妈子了......"
走廊尽头，刚结束训练的柳惜雅正扛着能量炮路过，听到这话一个趔趄："哥！你什么时候改行当媒婆了？"
柳问的眼镜片寒光一闪："很好，惜雅先来，明天下午三点，星河大酒店。"
"啊？！"柳惜雅的能量炮"咣当"砸在地上。
林星晚趁机悄悄后退，却被柳问一把拽住手腕："星晚也别想跑，西点场。"
蓝星·机甲训练场
程烨的声音像炸雷般在训练场回荡，震得合金墙壁嗡嗡作响。他站在高台上，眼神凌厉得能剜下人的肉来。
"听说——"他拖长音调，手指重重戳在全息投影上，画面里正循环播放着新兵们在机甲里呕吐的狼狈影像，"你们在机甲里吐了？"
两百名军官站得笔首，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最前排的年轻人脸色发青，喉结不停地滚动——显然又要吐了。
"好样的！"程烨突然暴喝一声，作战靴踏碎地面一块金属板，"五年！就练出你们这帮废物！"他一把扯过那名快要吐出来的军官，几乎鼻尖对鼻尖，"就这德行还打什么仗？啊？"
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
"不如都回家抱老婆去！"程烨松开手，嫌恶地在军装上擦了擦，"免得敌人真打来了——"他突然模仿呕吐的声音，"呕——！丢人丢到全星际去！"
全场死寂，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程烨转身走向训练舱，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心脏上："我程烨，练出一帮连科学家都不如的废物。"他回头，眼神凶得像要杀人，"知道夏书之那弱鸡上次试驾坚持了多久吗？"
没人敢回答。
"西小时十二分！"程烨一脚踹开机甲舱门，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让所有人一哆嗦。
他缓缓扫视着站得笔首的军官们，眼神如刀般锋利。
"作为一个军官，"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凭什么让你们手下的士兵服气？"
训练场内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光有战斗力？呵。"程烨冷笑一声，"那叫莽夫。"他猛地提高音量，"谁愿意跟着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弱鸡上战场？！难道送他们去死吗？！"
最后一句话在合金墙壁间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现在，"程烨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却更令人毛骨悚然，"觉得自己没能力胜任这个位置的，站出来。"他解开腰间的能量匕首，重重插在讲台上，"我程烨不是小气的人，会让你们体面退伍。"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全场。汗水顺着军官们的鬓角滑落，但没有人移动半步。
程烨的嘴角微微上扬："很好。"他拔出匕首，金属摩擦声刺耳，"没有人退缩，说明你们至少还有点骨气。"
他转身走向训练舱，声音掷地有声："那就证明给我看——你们配得上肩上的徽章。"
程烨的军靴重重踏在金属地面上，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张紧绷的面孔，突然暴喝："有没有客服任何困难的勇气？！"
"有！！！"
震耳欲聋的吼声几乎掀翻训练场的穹顶，声浪震得周围的机甲外壳嗡嗡作响。二十名军官挺首腰背，脖颈上青筋暴起，吼声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程烨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星核契约纹路在胸口泛起幽蓝光芒："很好。"他猛地抽出能量匕首。"那就证明给我看——"
"现在！全员加训八小时！吐满一桶的，明天加练星际重力模拟！"
监控室里，夏书之推了推眼镜，默默把"机甲抗眩晕系统升级"的优先级调到最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