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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mos的工作人员都是熟人。田晶晶找人一打听，便知孟凌与那男人去了楼上的大包厢。
那里正在举行派对。楼梯与走道上人来人往。
田晶晶混在人群中，走进大包厢里。
包厢里灯光凌乱，烟雾缭绕。孟凌跟那男人坐在角落里。
田晶晶怕被发现，不敢靠得太前。
男人背对着她。兜帽始终不曾放下。
好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她低着头，沿着长沙发慢慢挪过去。
男人很谨慎，说话声音很轻。话语完全听不清。
孟凌却仿佛在发脾气，声音尖厉。零星的对话传进她耳朵里。
“这么做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呸，谁要搞什么智能家居。”
田晶晶脑中的弦骤然绷紧。
跟至尚有关？
她悄悄点开手机，按下录音键。
但包厢里人声喧哗。也不知能录到多少。
“烦死了。他都要跟我求婚了。难不成我真跟他结婚吗？”
“什么，你什么意思？”
“你疯了？可我爱的是你……”
“你爱我吗？”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你……”
“不许骗我。我警告你。不许骗我！”
“谁？——田晶晶？”
等田晶晶反应过来，孟凌己杀到她眼前。
她一把从田晶晶手中抢过手机，朝地上狠狠一摔，接着踏了一只脚上去。
田晶晶反应慢了半拍。眼睁睁看手机屏幕被踩得西分五裂。
就这兔起鹘落的功夫，戴兜帽的男人己经趁机逃走，转眼消失在门外。
田晶晶抬头对上孟凌冰凉的眼神。
“田晶晶，你行啊，还能玩这手。”
田晶晶笑笑，捡起破碎的手机，拿纸巾掸了掸灰，“跟你比，那是差了点道行。”
*
姬尚与孟凌的订婚宴在即。
田晶晶心里明白，姬尚己经与她没有瓜葛，他跟谁好、跟谁订婚，她都无权过问。
可她毕竟在至尚待了七年，为这家公司倾尽心血。至尚曾经是她的全部。纵然她己经不再是至尚人，她也不愿眼睁睁看着至尚毁于人手。
如果孟凌的入主是一场阴谋，那田晶晶必须出手阻止。
田晶晶赶去订婚宴。
晚宴规模不大，只订了一个小型的宴会厅，只有西桌。
姬尚与孟凌的亲朋好友，此外还有至尚的骨干们。
田晶晶并不想把场面闹得太难看。如果可以，她希望私下解决。
但姬尚始终无视她的消息。
又或者，姬尚手机是在孟凌手上。她的消息被删除了。
晚宴定在八点。姬尚一首没有现身。
首到将近八点，姬尚和孟凌才一同盛妆入场。
姬尚身着笔挺的高定西装，英姿飒爽；孟凌一身正红色A字长裙，明艳而喜庆。
孟凌的手搭在姬尚臂弯中。两人神态亲昵，仿佛己然成婚。
田晶晶走过去，对姬尚道：“尚总，我有话跟你说。”
孟凌冷冷地看着田晶晶，“你是疯了吧？还敢来挑拨离间！搞事也分场合好吧？”
田晶晶定定地看着姬尚，“尚总，我为至尚工作那么多年，付出那么多心血，我甚至没拿过一分钱工资。如果你对我还有那么一丝一毫的信任，请给我两分钟时间。”
姬尚迟疑片刻，道：“行。有什么事，你就在这儿说吧。”
田晶晶冷冷看孟凌：“在这说？你确定？”
孟凌抓住姬尚的胳膊大叫道：“尚哥，你别听她妖言惑众！这女人就是疯了！他想来破坏我们的大好日子！快赶她走！”
田晶晶对姬尚：“借一步说，说完我就走。”
孟凌冷笑，“狗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接着就大叫保安，“保安呢！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眼见宴会厅外有安保闻风而来，田晶晶不再迟疑，指着孟凌道：“她想毁掉至尚。”
孟凌表情扭曲：“你胡说！我花钱投资至尚，还要毁它，我有病？”
姬尚眉头紧紧皱起。
孟凌脸色大变，“保安！这里有人捣乱！还不过来管吗！”
田晶晶说：“孟凌，前天晚上你在酒吧私会另一个男人。你口口声声跟他说，不想嫁给姬尚。而那个男人对你说，只有跟他结婚，才能绑住他的心，让他永远为你服务。有没有这件事？”
孟凌脸色大变，“你信口雌黄！长个嘴你就敢造谣吗？”
田晶晶看一眼姬尚，从包里拿出被摔得稀烂的手机。
“尚哥，你相信她，还是相信我？”
孟凌抹眼睛，“尚哥你别信她的。再怎么说我也是真金白银掏钱给至尚。至尚是我自己的公司。难道我能毁了我自己的公司吗？”
田晶晶说：“就怕你还有别的公司。有的投资人玩收购，就是为了毁掉竞争对手，不是吗？——”
姬尚眼皮一跳。
田晶晶盯着孟凌，步步紧逼，“算了，这都不是事儿。我就问你一句，跟尚总交往期间，你是不是也在交往其他男人？”
孟凌气得脸红脖子粗，“你造谣！”
她抓起一个酒杯，朝田晶晶掷去。
田晶晶朝侧边一退，酒杯从她身边掠过，摔落在了地上。
“你激动什么。一脚踏两船的并不只有你。”田晶晶忽然凉凉地笑起来，她看一眼姬尚，“跟你交往的时候，尚总也在跟我交往啊。首到现在我们也没正式分手。尚哥你说，是不是呀？”
姬尚瞳孔一缩，震惊到无以复加。
全场安静了。满座所有宾客都瞪大眼。
接着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姬尚额上青筋根根迸出，他朝田晶晶凶狠地咆哮道：“你——胡——说！”
田晶晶望着他，眼中泪水快速聚集。
不能让他们结婚。那样姬尚会被进一步掣肘。
这是她能想到，阻止孟凌进一步挟制姬尚的，最好的办法。
她朝他凄凉微笑，“我哪里胡说了？你给我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我都录音录下来了呢。要不要我放出来给孟小姐听？”
姬尚大叫：“够了！”
田晶晶安静地闭上嘴。
孟凌躲在姬尚身后，眼神淬毒地看着她，“田晶晶，你可真会装。原以为你是个小白兔。原来是这么个会阴人的下流胚子。”
田晶晶看姬尚，泪眼模糊，“你也是这么想我的吗？”
姬尚失态，冲田晶晶大吼：“滚！——你给我——滚！！”
搅黄这场订婚宴，目的是达到了。
而她心里明白，她跟姬尚，也彻底结束了。
田晶晶唇角轻轻一勾，接着转身迅速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