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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晶晶对上姬尚惊愕而愤怒的脸。
她满脸通红，使尽全身力量，狠狠挣脱苟启的怀抱。
踉跄一步，勉强站稳。
刹那间只觉得又羞又愤。
她一扬手，扇了苟启一个清脆的耳光。
苟启一怔，不怒反笑。
他哼了声，将右脸也腆上去，“来，继续。”
门厅的骚动引来了宾客们的注意。有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眼见人群向门厅涌来，田晶晶推开大门，提着红裙，便飞奔出去。
苟启俯身拾起那束被抛落的金花茶，抬足追上去。
姬尚也想追上去。孟凌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尚哥，发生什么了？……”
-
田晶晶奔到宴会厅之外。
天色己晚，一阵山间的凉风袭来。
她还穿着露肩的晚礼服裙，不由得打个哆嗦。
“大冬天的，在山里裸奔呢？”
苟启一面讥嘲，一面脱下身上的黑色晚礼服，往女生肩上罩。
田晶晶一步退开，“别跟着我。我自己走。”
苟启：“你怎么走？这也叫不到车。”
田晶晶跑到来时的山茶花树下，那里空空荡荡。新锐早没影了。
她又气又急，脸上还带着被强吻时的潮红。
苟启看她的脸，轻声发笑，“你的脸跟红苹果似的。”
田晶晶咬牙道：“送我回去！”
苟启：“说好八点，还没到点。”
田晶晶抱住自己的裸肩，“行。那我就在这里等到八点。”
“要是站着就能赚钱，这钱也太好赚了。”苟启说，“我发你工资，你必须响应我的需求。”
田晶晶白他一眼，“钱我不要了。让我走。”
苟启把金花茶送给田晶晶，“今晚谢谢你。舞跳得很好。”
田晶晶不接。
苟启牵她的手，将花塞进她怀里，“要是能跟我跳一支，就更好了。”
田晶晶一推。金花茶落了地。
苟启暴躁，“多少人倒贴我，多少人投怀送抱！我为你……别不知好歹！”
田晶晶气恼：“你以为你谁啊？明明有未婚妻……养了正宫还要三妻西妾？”
苟启烦躁，“我跟郑佳琪己经解除婚约。你还把我往她那里送。”
他接着话锋一转，“你呢田晶晶。你没看到那个线鸡带着谁出场吗？他早有新欢了，还钓着你。他才是三妻西妾！”
田晶晶想到孟凌，登时黯然。
苟启随手拔下一朵金花茶，说：“这样好不好？我们来数这朵花有几个花瓣。要是单数，你就做我女朋友。”
他数着开始拔花瓣。
金色的花瓣随着山风，一片片飞舞向树丛。
“做。”
“不做。”
“做。”
“不做。”
……
最后一片花瓣摘落。
是双数。
苟启干咳两声，道：“……做。”
“是单数！你要做我女朋友！”
田晶晶无语。
苟启将花束递到她怀里，“你看，老天爷都想成全我们。”
田晶晶不接，“只有你，没有我。”
苟启恼火。
他伸手拽住田晶晶，将她拖到身前，“我哪里比不上他？……除了身高……比他低一毫米。这我也没办法！脚伤了以后身高就不长了……除了身高，我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
田晶晶说：“你哪里都比不上他。不止身高，还有样貌、人品、学问、内涵教养性格。”
苟启叫道：“放你的大狗屁！我哪哪都比他强！我身高一八二，颜值十分，南江首富！学问？……我造了个机器人！人品……天启给希望工程捐款五百万！”
田晶晶忍不住翻白眼。
苟启又开始诋毁姬尚。
“你好好想想，你跟鸡总在一起究竟得到了什么？你把全部家当赔进去了，还搭上那么多年的青春。在至尚打着一个根本不拿钱的工。你图什么？傻吗？他根本就是拿你当员工，当牛马，你看不出来吗？对自己的老板用真情，天下还有比你更傻的傻瓜？”
田晶晶气得脱口而出：“至少他不会把我堵在路上逼我亲他！不会当着全班的面说我没穿内裤！不会无缘无故偷我的作业乱画！还说我矮！……”
苟启笑出声。
“屁大点事，记那么多年。”
田晶晶仰起头，眼泪涌上来。
少年时代留下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在他眼里，只是“屁大点事”。
苟启说：“还有呢？我还对你干了什么坏事，接着说。”
她握紧拳头，手指掐进手心，朝他大吼：“他也不会故意抽我椅子，故意看我摔屁股墩，不会把我关进女厕所器材室，不会怂恿小混混抢我的零花钱，不会把我骗进山里害我差点回不来……”
苟启一头雾水，“什么抽椅子，什么女厕所？……我他妈进过女厕？我怎么不知道？”
田晶晶忽然觉得很累。
她为此记恨苟启十年，而他根本就不记得。
那她的这些耿耿于怀，又算什么呢？
苟启凑近跟前，赔着小心，“我要是冒犯你我跟你道歉。现在开始，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来握田晶晶的手，“做我的女朋友。我给你幸福。”
田晶晶发出一长串的冷笑。
“做你女朋友，给我幸福？苟大少爷，你玩得还不够花吗？你伤害的女生还不够多吗？非要我把你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扯下来吗？我是不是你们那群少爷打赌的赌注，争抢的战利品？答应做你女朋友，然后被人带去KTV，灌酒然后白睡，最后成为你跟哥们夸口的谈资，照片飞得全网都是？”
苟启愕然，“我什么时候带人去KTV？”
田晶晶说：“你装什么傻！高中你就干过这事，现在跟我装无辜？当时你为什么会去美国，别人不知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苟启哼一声，“我真不知道。你倒是说说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