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怀广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摸过手机,还没睁眼就听见顾清欢那清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准备一下,十点我让赵闽凡去接你,去熟悉下沈默杰的资料,别到时候露馅。” 说完,电话 “啪” 地一声挂断了。
林怀广一个激灵坐起身来,看着周围陌生又奢华的房间布置,才想起自己现在身处顾清欢的别墅。这房间大得离谱,落地窗帘拉开,阳光洒进来,照在那松软得像云朵一样的大床上,可他却没心思享受,满心都是紧张。
没一会儿,赵闽凡就到了,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手里抱着一摞文件和几本相册,嘴里念叨着:“赶紧的,时间紧迫,咱得把沈默杰的底儿摸透咯。” 林怀广胡乱洗漱一番,跟着赵闽凡来到书房。
那书房更是气派,整面墙的书架摆满了精装书籍,一张巨大的实木书桌摆在中央。赵闽凡把资料往桌上一摊,开始滔滔不绝:“这沈默杰,出身豪门,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爱喝手磨咖啡,每天早上都要去固定的那家店买一杯,晚上睡前一定要看半小时哲学书……”
林怀广听得脑袋都大了,心里犯嘀咕:“这哪是当替身,简首是要我重造一个人啊。” 但一想到那丰厚的报酬,又咬咬牙坚持着。他拿起一本相册,翻开,里面全是沈默杰的照片,有西装革履出席商务活动的,有休闲装扮在高尔夫球场挥杆的,还有微笑着站在慈善晚宴上的,每张照片里的人都散发着一种自信和高贵,跟自己这穷酸模样简首天壤之别。
“我能行吗?” 林怀广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赵闽凡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别怕,有我呢,你就按我说的做,外形上己经没问题了,只要把这些习惯、爱好啥的装个七八成像,就成。”
一上午就在这紧张的学习中过去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林怀广对着一桌子精致的菜肴,却没什么胃口。他心里清楚,从现在起,他就得活在沈默杰的影子里,这种滋味儿,不好受。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林怀广穿上那身昂贵的西装,站在镜子前,深吸一口气。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模仿着沈默杰照片里的神态,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里透着一丝淡漠,可手心里全是汗,把领带都浸湿了一小片。
顾清欢的车准时停在门口,林怀广硬着头皮走出去。顾清欢坐在车里,看到他的瞬间,眼神里闪过一丝恍惚,仿佛真的看到了沈默杰。她轻轻摇下车窗,说了句:“上车。”
车子缓缓驶向晚宴地点,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林怀广望着窗外繁华的夜景,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越来越紧。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一场硬仗。
晚宴在一座豪华的庄园里举行,灯火辉煌,豪车一辆接着一辆停下,宾客们身着华服,笑语盈盈地步入会场。林怀广跟着顾清欢下车,刚一露面,就感觉无数道目光像箭一样射过来,有好奇的、有审视的、还有带着明显嘲讽意味的。
富家子弟王羽德老远就看到了他们,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跟身边几个跟班使了个眼色,就迎了上来。“哟,清欢,这是你新男友啊?看着面生啊。” 王羽德一边说,一边故意撞了一下林怀广,林怀广手里端着的一杯香槟,“哗啦” 一下洒了出来,溅湿了他的衣襟。
“哎呀,不好意思啊,没看见。” 王羽德假惺惺地道歉,可脸上的得意劲儿却藏都藏不住。周围几个富家子弟哄堂大笑,笑声像刀片一样刮在林怀广的脸上。
林怀广的脸 “腾” 地一下红了,他刚想发作,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硬生生把火气压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学着沈默杰那种优雅又略带疏离的语气说道:“无妨,王公子这见面礼,倒是别致。”
王羽德一听,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林怀广会这么回应,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不甘心就这么被噎回去,又找茬道:“看你这手忙脚乱的,怕是没来过这种场合吧,连香槟都拿不稳。”
林怀广心里那个气啊,可嘴上却不慌不忙:“王公子说笑了,今日不过是陪清欢来凑凑热闹,这繁文缛节,实在懒得理会,倒不如随心自在些。” 说着,他还轻轻晃了晃手中剩下的半杯香槟,仰头喝了一口,那姿态竟有几分潇洒。
周围人听到这话,不禁侧目,有些人开始小声议论,原本想看笑话的,这会儿也觉得这林怀广有点意思。顾清欢站在一旁,看着林怀广应对自如,心里竟泛起一丝涟漪,她原本以为林怀广会在这种场合下丢盔卸甲,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
王羽德见没占到便宜,还被人议论,心里窝火,冷哼一声,转身走了。林怀广这才松了口气,他感觉后背的衬衫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凉飕飕的。
顾清欢轻轻走到他身边,低声说:“表现不错。”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林怀广心里一暖,刚想说句谢谢,就看见一个贵妇人端着酒杯走过来,眼神里透着高傲。
“清欢啊,这小伙子是谁啊?以前没见过呢。” 贵妇人打量着林怀广,眼神里满是挑剔。
顾清欢挽起林怀广的胳膊,不紧不慢地说:“这是我男友,林怀广,搞艺术的。”
贵妇人一听,嘴角微微下撇:“搞艺术的?哼,这圈子乱得很,清欢啊,你可得擦亮眼睛,别被人骗了。”
林怀广心里那个憋屈啊,可又不能发作,只能强忍着。顾清欢却微微一笑,说:“阿姨,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好不容易摆脱了贵妇人,林怀广感觉自己像在战场上打了一场硬仗,身心俱疲。他环顾西周,这宴会大厅里的人,个个都像是戴着面具,虚伪地笑着,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这时,音乐响起,有人开始跳舞。顾清欢看向林怀广,伸出手:“陪我跳支舞吧。” 林怀广犹豫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步入舞池,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林怀广的舞技并不精湛,但他努力模仿着沈默杰的优雅,紧紧跟随着顾清欢的步伐。顾清欢近距离看着他,眼神里的复杂情绪愈发浓烈,有对沈默杰的思念,也有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好奇与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