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崔姬的头皮被按得生疼,云鸠的手劲时轻时重,指节偶尔还会硌到她的头骨,这哪里是在洗头。
云鸠老妈压根不知道怎么照顾人,尽管在她被救回来的第二天,她就知道了差不多。
但那至少是保住了命,再看现在,可能真的会要了命。
“妈,妈,洗发水够了!”
眼看着云鸠又挤了一大坨洗发水上来,崔姬急忙叫停。
粘稠的液体顺着她的额角往下流,泡沫多得几乎要淹没她的脖子。
抬手抹了一把脸,却看到自己湿漉漉的手上粘着好几根白色的发丝。
一股真实的恐慌攫住了她。
崔姬感觉离秃不远了。
“妈妈,崔姬的头发!”
崔姬哭丧着脸,捏着那几根头发,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崔姬要变成秃头姬了!”(都怪某位来着喜马雅拉的冻得慌群友)
云鸠搓揉的动作一顿,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胡说八道。”
云鸠空出一只手,沾着泡沫的指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你这头发比诊所后院的杂草长得都快,掉几根怕什么,正好给新头发腾地方。”
“额,六分街有绿化吗?”
崔姬问得云鸠哑口无言。
为了解决尴尬的气氛,温热的水流从花洒中倾泻而下。
“啊!”一股滚烫的热水猛地浇在崔姬的背上,她整个人像被烫到的猫一样弓起背,尖叫着往前躲。
“抱歉抱歉,”
云鸠手忙脚乱地去调节水阀,“这破玩意儿怎么时灵时不灵的。”
阀门被猛地一拧,热水瞬间变成了刺骨的冰水。
“呀——!”崔姬又是一声短促的尖叫,冷得浑身一哆嗦。
在经历了一轮冰火两重天后,崔姬再也受不了了。
“妈,让崔姬来!”她推开云鸠的手,自己伸手过去,凭着感觉精准地拧了几下,水温终于稳定在了一个舒适的温度。
绵密的泡沫顺着水流被冲走,在地面上聚成一片白色的海洋。
浴室里很快便弥漫起温热的蒸汽,将瓷砖墙壁染上一片朦胧。
崔姬闭着眼睛,感受着云鸠的手中虽然依旧有些粗鲁,但却无比认真了。
“好了,妈妈给你擦擦背。”云鸠的声音在水声中显得有些模糊。
“当初让你自己洗,泡沫冲了半天都没冲干净,背后跟长了白毛似的。”
崔姬忍不住咯咯首笑:“崔姬看不见后面嘛,而且当时用得还不习惯。”
在这样安心又温暖的氛围里,她终于问出了那个盘踞在心底的问题。
“妈,你那药怎么来的?”
云鸠擦背的手突然一顿,浴室里玩闹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你喝了?”云鸠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是的,难道不是用来喝的吗?入口甘甜。”
崔姬的心猛地一沉,很多剧毒的或者外敷药剂都是这种味道的。
僵硬地转过身,脸色发白:“所以,那是外敷的?崔姬现在吐出来还来得及吗?”
呆呆地指着自己坐下时会浮现一层的小肚子,声音都在发颤。
云鸠没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脸上毫无笑意。
崔姬的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在长久的沉默后,云鸠突然伸手拿过旁边架子上的浴巾,在崔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把盖在了她的脑袋上,将她的视线完全遮蔽。
“妈,你别吓崔姬……”她的声音带着哭音。
头顶传来云鸠幽幽的声音:“来不及了。”
崔姬的呼吸停滞了。
“妈,你别吓崔姬好不吧?”
“因为己经完全被你的身体吸收了。”
“……嗯?”
崔姬一把扯下头上的浴巾,迷茫地看着云鸠。
只见她那张严肃的脸终于绷不住,嘴角咧开,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骗你的。”
巨大的安心感冲刷着崔姬的西肢百骸,她气得鼓起了脸颊:“这么吓崔姬真的合适吗?崔姬的小心脏都要飞出去了。”
“哈哈,”云鸠笑得开怀,伸手戳了戳她软乎乎的肚皮。
“看把你吓的。不过,确实养出点肉了。”
她的目光扫过,眼神里带着一丝母亲般的欣慰。
这个她捡回来的女儿,正在好好地长大。
(有人想看云鸠洗澡吗?因为有女读者,所以没太敢放肆。)
(又幻想了,作者有很多读者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