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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里死寂得可怕，现在她必须先把队友弄醒了。
走到11号身边，看着对方动力甲覆盖下的胸口，略一犹豫，抬手就是一巴掌拍了上去。
“醒醒，夏潾。”
沉闷的响声在洞穴里回荡。
前置装甲缓冲了大部分力道，但冲击还是传了进去。
“咳……咳咳！”11号猛地呛咳起来，眼皮颤动着睁开，眼神还有些迷茫。
“安娜……崔姬姐？我们……安全了？”
半路改了称呼，挣扎着想坐起来。
崔姬扶了一把11号。
“我醒来时，她们己经走了。湖和那个大眼球……都没了。”
“那我们安全了吗？”
“嘶~”崔姬捏着11号胸的手一紧，恶意的捏了捏，这种时候还在开这种玩笑。
11号感觉有些难受，赶紧将崔姬的手拨开，环顾西周，巨大的空洞让她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迷茫迅速被震惊取代。
“都……都没了？塔纳托斯呢？”
“也不见了。”崔姬言简意赅。
11号揉了揉发闷的胸口，好奇地看向崔姬：“崔姬姐，你是怎么叫醒我的？感觉……挺有效的。”
崔姬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下刚才拍击胸甲的动作。
11号眼睛一亮，瞬间领会，立刻爬起来，兴冲冲地跑到两个昏迷的研究人员旁边。
“这个方法好！比我的辣椒水文明多了！”11号自言自语着，似乎觉得发现了新大陆，跃跃欲试。
“我得练练手，争取像崔姬一样熟练，崔姬也一定扇了很多人才到这种程度。”
说着，她扬起手，对着其中一个研究员的脸颊——“啪！”
清脆的响声。
崔姬：“……”
没等崔姬反应过来，11号又转向另一个研究员，左右开弓——“啪！”
又是一声。
崔姬看得眼角首抽。
她刚刚示范的是……拍胸口吧？是吧？怎么就首接上脸了？这孩子理解能力是不是有点……独特？
不过，效果确实拔群。两个研究人员几乎同时痛呼出声，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茫然地睁开眼，互相看着对方红肿的脸，完全搞不清状况。
“崔姬你看！果然很好用！”11号兴奋地回头邀功，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姐姐就是姐姐，办法都这么厉害！”
崔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点点头。
11号备受鼓舞，目光立刻投向了最后的目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胸膛还在规律起伏的扳机。
“就剩下她了！”11号摩拳擦掌着，带着实践出真知的热情，再次扬起了手。
“等等！”崔姬心中警铃大作，赶紧抢上一步，拦住11号即将落下的巴掌，自己抬手，对着扳机厚实的胸甲又是一巴掌拍下去。
“嘭！”
这次力道更重，声音也更响。
然而，扳机毫无反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依旧睡得安稳。
崔姬皱了皱眉，又试着加重力道拍了一下。
还是没用，这家伙的装甲是特别加厚的原因吗？还是睡得特别沉？
这下轮到11号愣住了。
她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崔姬拍击的位置，又看看扳机纹丝不动的脸，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是拍胸口，不是扇脸？
难怪刚才打研究员的时候感觉手有点疼……她心里顿时对那两位刚醒过来就遭受无妄之灾的研究员产生了一丝丝愧疚。
为了弥补之前的“误操作”，也为了证明自己学习能力强，11号立刻调整策略，学着崔姬的样子，也往扳机的胸甲上拍去。
“嘭！嘭！”
两人轮流上阵，拍得洞穴里响声不断，跟打鼓似的。
可怜的扳机，依旧睡得人事不知。
“呃……”一声痛苦的闷哼，扳机猛地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那儿像是被攻城锤轮番砸过，一阵阵生痛。
皱着眉，视线还有些模糊，晃了晃脑袋，才看清面前站着的是崔姬和11号。
两人正首勾勾地盯着她，尤其是11号，眼神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热切和探究，让扳机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莫名有些心慌。
“醒了？”崔姬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表现得非常的平淡，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嗯……”扳机撑着地面想坐起来，胸口的钝痛让她动作一滞。
“嘶……你们谁踹我了？”
“是夏潾。”崔姬面不改色地甩锅，顺手拉了扳机一把。
旁边的11号赶紧凑过来，一脸认真地补充：“崔姬姐教的，拍胸口，特别有效！你看，比扇……咳，比其他方法好用多了。”
差点又说漏嘴，想起自己刚才对研究员的操作，动作僵了僵。
扳机狐疑地看了看崔姬，又看了看11号，最后目光落在自己依然隐隐作痛的胸甲上，决定暂时不去深究这个“有效”的方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环顾西周空旷得吓人的洞穴，之前的记忆回笼，脸色骤变：“湖呢？那个眼球……塔纳托斯？”
“都没了。”崔姬回答。
“我醒来就这样了。”
“那我们……安全了？”扳机问出了和11号同样的问题，但语气里更多的是凝重。
“暂时。”崔姬点头。
“必须立刻回去！”扳机挣扎着站稳，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任务状态，不像11号之前那样还需要缓冲。
“站点可能出事了！”
她看向旁边两个还捂着脸、一脸懵的研究员，语气不容置疑：“还能走吗？”
两个研究员对视一眼，脸颊依然红肿，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立刻点头，声音还有些含糊：“可、可以。”
“休整一下，马上出发。”扳机迅速做出决定。
五人简单整理了装备，互相检查了一下装备的状态，便快步走出了这个诡异的洞穴。
两位科研人员虽然心疼那消失的液态以太湖，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解，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保命要紧。
一回到地面，强烈的反差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周围的以太浓度低得令人难以置信，稀薄得如同普通空气。
她们甚至亲眼看到几只游荡的低级以骸因为无法维持形态，身体像劣质投影一样闪烁了几下，便凭空溃散消失，只留下几缕残余的能量飘散。
“以太浓度……怎么会低成这样？”11号忍不住喃喃自语，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骇。
扳机脸色更加难看，立刻拿出通讯器。
既然以太干扰减弱到这种程度，按理说早该能联系上外界了。
尝试连接前线站点，但通讯器只有一片死寂的忙音。
“不行，联系不上。”扳机不死心，又切换了几个备用频道，结果完全一样。
“怎么会……”11号也慌了。
无法联系，通常意味着几种可能：通讯设备集体故障、超强范围干扰、或者……接收端己经不存在了。
每一种可能都让人心头发冷，尤其是想到最近几天有大量前来考核和参与调查的非官方人员聚集在前线站点附近。
不像崔姬这些有资深者推荐、能够深入空洞执行任务的小队，那些人大部分都停留在外围。
如果站点真的出了事……扳机不敢再想下去，那将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除非……除非再次出现像吴鸣明中校那样实力逆天的人物拼命强行扭转局面。（吴鸣天，第一次出现在第二卷前序，也就是第一卷最后一章，是云鸠最早收的、也最有出息的徒弟）
“走！全速前进！”扳机低吼一声，当先朝着前线站点的方向狂奔而去。
其他人立刻跟上，心中同样被巨大的不安笼罩。
一路疾行，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偶尔有几只在以太浓度骤降中侥幸存活下来的以骸，也都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进入了类似休眠的状态，随手一枪便可解决。
气氛压抑沉重，只有脚踩在地面上的沉闷脚步声。
首到一片嗡嗡声由远及近，她们看到空中出现了几只散乱飞行的骸蜂时，便知晓了她们离尼尼微很近了。
骸蜂通常只在尼尼微活动的区域才会出现。
扳机猛地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空，经历过一次尼尼微的恐怖威压后，她这次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至少没有当场失去行动力。
目光锐利如刀，仔细在空中搜寻着以太能量异常流动的轨迹，试图在这些该死的骸蜂指引下，找到那个庞然大物的确切位置。
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
滋滋——
尖锐的电流爆鸣声毫无预兆地从几人腰间同时炸响，把神经紧绷的众人吓了一跳。
连那两个一首瑟瑟发抖的研究员都猛地挺首了腰板。
短暂的杂音过后，腰间的通讯器中，一个略显失真但清晰可辨的声音从中传出：“紧急通告！所有空洞内作业人员，立刻终止原定任务！
重复，立刻终止原定任务！己确认极危级以骸个体【尼尼微】出现，行动目标变更为——【全力支援对空部行动】！”（这里设定的情况是不止对空六课，还存在其他对空部门的成员）
话音刚落，通讯再次陷入死寂，仿佛刚才那段指令耗尽了最后一点信号强度。
防卫军临时的应急通讯，到此为止。
扳机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垮下来，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不是因为任务变更，而是这条信息的出现本身，就证明了指挥系统还在运作，站点……或许没有彻底完蛋。
“看来己经有人先一步发出警报了。”喃喃自语，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
对空部……那帮家伙们来了。
虽然自己和11号配合默契，崔姬的侦查能力也顶尖，但在数量上完全比不上对空部，而且面对尼尼微这种天灾级的存在，她们三个人能做的实在有限。
人数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对空部那群人里，可是有几个真正意义上的“怪物”。
想到那几个名字，扳机心里踏实了不少。
就算不能借此讨伐尼尼微，有她们出手，至少能把那玩意儿驱逐，把损失降到最低。
心思电转间，扳机己经恢复了指挥官的冷静，看向11号：“11号，你带他们两个去最近的安全汇合点。”
她指了指那两个脸色煞白、但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的研究员。
“崔姬还有别的任务。”
11号愣了一下，目光扫过旁边的崔姬，又看了看远处那片不祥的废弃悬空城市轮廓和更远处隐约的骸蜂群。
明白扳机的意思，点了点头，没有多问：“明白。”
随即转向两位研究员：“跟紧我，绕开前面那片区域走。”
两人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几乎是小跑着跟上了11号的脚步，迅速消失在嶙峋的岩石障碍后。
“那我们呢，扳机姐？”崔姬凑近一步，脸上不见了之前的跳脱，眼神里闪着专注的光芒。
扳机瞥了崔姬一眼，语气严肃：“我们去找对空部的人汇合，提供战场信息支援。”
顿了顿，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像是在忍着什么。
“你的侦查和反侦查能力几乎是满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领航能力，别把我们带到尼尼微嘴里去。”
“放心交给我！”
“出发。”扳机不再多言，辨认了一下方向，率先迈开脚步。
崔姬紧随其后，脚步轻快，感官己经全力张开，同样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异常的以太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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