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钦天监地底·子夜】
兰观星的指尖触碰到沈烬胸口的齿轮,金属的冰冷让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她亲手剖开他的胸膛,将初代监正留下的星轨核心植入他的心脏。那时她以为自己在拯救他,却不知这具身体早己不是血肉之躯。
"你早就知道了。"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从什么时候开始?"
沈烬的瞳孔中星芒流转,映出地牢墙壁上正在苏醒的青铜纹路。那些古老的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动,顺着他的血管爬向兰观星的手腕。
"从你第一次用银针刺入我心脏时。"他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骼,"我就听见了星轨仪的呼唤。"
地牢突然剧烈震动,墙壁上的青铜纹路剥落,露出下方深达万丈的垂首深渊。兰观星低头看去——数以万计的青铜棺椁悬浮在黑暗中,每一具都沉睡着与她容貌相同的女子。而在深渊最深处,一枚跳动的人类心脏被星芒锁链缠绕,正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才是初代监正的真正遗产。"沈烬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不是星轨仪,不是青铜花......"
"而是纯粹的人族火种。"
【东海·海底祭坛·黎明】
谢沧的血液与珊瑚吊坠融合的瞬间,整片海域沸腾了。
他看见自己的刺青纹路从皮肤上剥离,化作流光钻入虞清露胸口的伤口。茧中的"虞清露"突然剧烈挣扎,星芒锁链寸寸断裂,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露出内部蜷缩的另一个身影——
那才是真正的虞清露。
"谢沧......"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吊坠里的血......"
海底的青铜轮盘突然加速旋转,十一具水晶棺同时开启。棺中的女子们睁开眼睛,每一双瞳孔都映出谢沧的脸。而第十二个空位正发出强烈的共鸣,仿佛在召唤他站上去。
"不!"谢沧抱住濒死的虞清露,"这到底是什么仪式?!"
海底深渊传来初代监正的叹息:"不是复活......是筛选。"
【北境·冰川核心·同日卯时】
墨临的机械心晶彻底碎裂,暗蓝色的血液喷溅在冰层上,凝成古老的星陨文字:
"容器觉醒日"
"血脉归源时"
冰层下的青铜巨爪完全挣脱束缚,露出它的真容——那是一只放大万倍的机械手掌,掌心纹路与皇城地牢的阵法完全一致。更可怕的是,掌心的中央嵌着一枚跳动的心脏,正随着沈烬胸腔内的齿轮同步搏动。
"星昀大人......"星见的骨链早己粉碎,她用最后的力量抱住墨临,"您看见了吗?这才是......"
冰层突然透明化,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竖井。井壁上刻满了与青铜世家祖祠完全相同的星陨符文,而井底沉睡着十二具青铜棺——每一具都刻着墨临的名字。
"原来如此。"墨临惨笑着捏碎最后一块心晶,"我们不是过滤器......"
"是备用的火种容器。"
【南海·珊瑚城废墟·同日辰时】
虞清露的意识在疼痛中浮沉。
她看见谢沧抱着自己的躯体冲向青铜轮盘,看见十一具棺椁中的男子同时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半枚心晶悬浮在祭坛中央,内部困着缩小版的青铜花树投影。
"不是这样的......"她挣扎着想要起身,"星昀大人的计划不是......"
珊瑚城的废墟突然上升,露出下方与东海完全对称的青铜轮盘。但这里的十一具水晶棺中,沉睡的都是左臂带刺青的男子。而第十二个空位上,浮现出谢沧的虚影。
海底传来初代监正的声音:"星昀要复活星陨文明,而我......"
"要守护最后的人族火种。"
【终章·火种重燃】
当西境的青铜轮盘同步运转到极致时,兰观星突然明白了星轨仪上隐藏的星图。
"星昀要复活的从来不是星陨族。"她挣断束缚,染血的手指抚过沈烬胸口的齿轮,"初代监正篡改了记载——十二容器里封印的是......"
地牢突然透明化,露出地下万丈深处的景象:数以万计的青铜棺椁组成庞大矩阵,每具棺中都沉睡着与兰观星容貌相同的女子。而矩阵中央,悬浮着一枚跳动的人类心脏。
"最初的心晶。"沈烬的声音突然变成三百年前初代监正的腔调,"用十二对容器的血脉温养三百年,就能重铸......"
"纯粹的人族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