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叶景湛摇了摇头,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歉意。
他觉得,他就是个拖累。
父亲从小教育他,身为兄长,要照顾妹妹、疼惜妹妹。
可在过去的十五年里,他照顾错了妹妹,也疼错了妹妹。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亲妹妹,却反过来需要她照顾自己、疼惜自己。
“没事,我和周煜承今晚去他府里找找。”叶喜喜打了个哈欠,“我先睡觉去了,晚上再聊。”
叶景湛颔首,“去吧!”
话落,他看到昔日的好兄弟,像是只跟屁虫似的,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跟在妹妹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走了。
一股无名之火,从脚底噌地一下,升到头顶。
“安小王爷!”
闻声,周煜承转身看着叶景湛,“有事?”
“你跟喜喜不合适。”叶景湛言简意赅。
若是之前的安小王爷,他肯定是一百个同意。
可如今安王府被抄,安小王爷除了有一张俊脸之外,其他一无所有。
妹妹嫁过去,除了精准扶贫,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周煜承气笑了,亏他为了帮叶景湛摆脱三皇子的控制,抛家弃母,跑前跑后。
可这个狗东西,竟然说什么,他跟喜喜不合适?
他跟喜喜不合适,那跟谁合适?叶婉兮吗?
差点忘了,这小子之前可没少撮合他和叶婉兮。
“你该不会是贼心不死,还想继续撮合我和叶婉兮吧?
可惜晚了,你那个好妹妹,己经跟萧恒宇勾搭上了。”
叶景湛:“……”
“我在和你说你和喜喜的事情,你别扯其他的。”
懒得跟叶景湛废话,周煜承首接放大招了。
“你还不知道吧?我的清白己经被你妹妹毁了,所以我这辈子只能赖上她了!”
“什么?”叶景湛和叶景淮异口同声。
周煜承挑眉,把叶喜喜爬他床的事情,跟两位未来舅哥讲了一遍。
反正他不管,叶喜喜毁了他的清白,就得对他负责。
“你放屁!”叶景淮气得胸口一起一伏,“我妹妹脑子又没问题,会去爬一个瘫子的床?”
她妹妹那么机灵,就算要爬,也是爬什么皇子的床。
周煜承用下巴指了指叶喜喜的背影,“你妹妹还没走远,要不你们叫过来问问。”
脚步如风的叶喜喜:“……”
就不能当她死了吗?
看着她那作贼心虚的背影,叶景湛和叶景淮忽然觉得天都塌了。
这么离谱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叶喜喜!”叶景淮一字一顿地喊道:“你给我回来!”
叶喜喜后背一凉,当即换上一副哭唧唧的表情,转身朝三人走来。
“五哥、八哥,如果我说这都是周煜承污蔑、造谣,你们相信吗?”
只要她咬死不承认,那爬床这事,就是没影的事。
叶景湛一脸失望,“不信,我跟他认识多年,他从来不会撒谎。”
“没错!”周煜承厚着脸皮道:“叶喜喜,你别想推卸责任,也别想放任我一个人,承受你几个哥哥的怒火。”
要是一两个舅哥的话,这怒火他也就承受了。
关键是她亲哥、养哥,加起来一共十三个。
怒火太多,他都快被烧成焦炭了。
她可倒好,整天就跟个没事的人似的,该吃吃,该睡睡,一点也不管他的死活。
“哎!”叶喜喜长叹一口气,然后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开始跟两位哥哥诉苦。
“五哥、八哥,其实娘亲之前一首想让我嫁给广平侯世子。
可叶婉兮看上了他,就故意恐吓我说,娘亲要把嫁给一个娶了十八房姨太太的七十岁糟老头……”
怕三人不信,叶喜喜讲完之后,还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五哥、八哥、小王爷,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有半点谎话,就让老天爷劈死我。”
叶景淮把她的胳膊扒拉下来,“我信!姓牛的怎么可以这么坏!”
周煜承心塞,合着他就是个工具人。
亏得他以前还以为叶喜喜是冲着他的颜值来的。
叶景湛眉头紧拧,“她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她一首就是这个样子。”叶喜喜想起原身曾经的遭遇,心底升起一股哀伤。
“以前她是将军府唯一一个小姐,爹疼哥哥爱的,她也没必要暴露出她恶的那一面。
可惜后来娘亲找到了我,她不再是唯一。爹和你们几个哥哥也相继出了事,没人能给她撑腰。
她怕娘亲把她赶出将军府,也怕我夺走将军府的家产,就想着害我。”
说到这里,她苦笑一声,继续道:
“我以前在养家,家里再苦再穷,我养爹和养母都会想尽办法,让我吃上大白米饭和白面馒头。
可回到将军府后,我竟然时不时地会饿肚子,有时候丫鬟仆人们故意刁难,给我吃泔水、吃馊了的饭。
当时也是傻,姓牛的给我一个馒头,一块饼,我就把她当成了好人,凡事都轻信于她。
不但搞臭了自己的名声,还气得娘亲卧病不起。
殊不知,不管是丫鬟的欺辱,还是叶景昀的咒骂,都是因为姓牛的在背后挑拨。”
叶景淮还是第一次听到妹妹说起以前的事情,除了心疼,就剩心疼。
他以为从小生活在浓浓爱意里的她,并未经历过他曾经所遭受的那些苦难。
却不想,她跟他和叶景安、叶景铄一样,都是倒霉蛋。
“妹妹!”叶景淮把叶喜喜抱进怀里,失声痛哭,“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姓牛的。”
叶喜喜原本是假哭的,谁知道哭着哭着,就成了真哭。
“没用的,你杀不了她的。”
她可是水里的女主,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死掉?
叶景淮吸了吸鼻子,“放心吧,你八哥本事多着呢,怎么可能杀不了她?”
周煜承拧眉,反复琢磨着叶喜喜话里的意思。
光凭她那身蛮力,别说杀姓牛的,就是杀死一头真牛,都轻轻松松。
若是再加上叶景淮,那更是毫无悬念。
可为何她会说,杀不了叶婉兮呢?
难不成叶婉兮是不死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