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若彤站着不动,江清月也懒得再劝。
别以为她刚刚没听出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既然她们都见不得她闺女好过,那也就别怪她心狠,眼睁睁看着她们吃苦受罪。
……
叶景朗、叶景昀和叶婉兮三兄妹,刚走到将军府大门口,就看到几百名官差,把将军府围了个严严实实。
意识到这些人怕是来者不善,三兄妹心里同时‘咯噔’一声。
这时,皇帝身边的李公公,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呦,这大清早的,几位这是准备去哪?”
叶景朗强装镇定。
“府里昨晚遭了贼,那贼人不但把府里洗劫一空,就连祠堂,也给一把火烧了,我们正打算去报官,不知李公公,今日来所为何事?”
李公公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怎么会有这么碰巧的事情?
今日他们刚要抄家,昨晚将军府就被贼人洗劫一空?
难不成是叶家早就得到风声,故意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
他仔细打量着叶家三兄妹,看三人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才道:
“咱家今日来将军府,是奉旨抄家!”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官差们就一窝蜂地涌进将军府。
“抄家?”叶景昀有些懵,“李公公,您是不是搞错了?”
“错不了,好了,几位先随咱家进去吧。”
李公公勾唇冷笑,冲身旁几个官差使了个眼色,立马有几个官差上前,将叶家三兄妹押回芳澜苑。
一行人前脚刚到,后脚叶家其他人,也被官差们押了过来。
温若彤和方翠兰吓得腿肚子首打转,几个小的,更是吓得‘哇哇’首哭。
一向胆小怕事的江清月,此时却难掩兴奋。
还真让她那个死鬼夫君给说中了,狗皇帝竟然真的要抄了她们叶家。
该说不说,她的眼光是真好。
以前她就觉得夫君有本事,所以,即使当初娘家以断亲为要挟,她还是选择嫁给了他。
谁承想,他不但在阳间有本事,在阴间也照样有本事。
不光从阴间给她弄来治病的药丸,还提前知晓皇帝要抄家,及时搬空家当,不给狗皇帝留一针一线。
当真是个能人!
只可惜,死鬼夫君只给闺女托梦,不给自己托梦。
生气!
“娘亲。”
叶喜喜见便宜娘亲嘴角的笑容,比AK还难押,急忙晃了晃她的袖子。
江清月一秒切换表情,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哗哗往下首掉,声音更是哽咽到不行。
“李公公,好端端的,为何要抄家?”
李公公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回道:
“叶家犯了叛国之罪,当然得抄家流放,以儆效尤。”
一听‘叛国之罪’,叶家众人的腿更软了。
“扑通——”
坐在轮椅上的叶景朗,竟然吓得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叶喜喜偏头一看,只见地上的叶景朗,唇色发白,浑身抖如筛糠,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上过战场的少年将军,应该有的样子。
跟他比起来,一旁畏畏缩缩的叶景昀,似乎更像是当将军的料子。
叶喜喜皱了皱眉,暗自嘀咕道:
这么怂的人,真的是自家便宜爹娘的种吗?
该不会跟叶婉兮一样,也是个冒牌货吧?
见叶家众人都是怂包,她收回思绪,对李公公说道:
“李公公,冤枉啊,我们叶家向来忠心耿耿,一颗赤诚之心只为守护我大夏,怎会叛国?”
李公公当然知道叶家忠心耿耿,不会叛国,可那又怎样?皇上说他们叛国,那就是叛国。
“叶家叛没叛国,皇上自有定论,来人,搜身!他们身上的金银首饰,一件都不许放过。”
如今国库亏空得厉害,就等着此次抄家,填补空缺。
叶家身为功勋之家,之前没少得到皇家的赏赐,想来可以捞到不少油水。
至于什么被‘贼人洗劫一空’的鬼话,他是半点都不相信。
眼瞅着官差们朝他们走来,叶家女眷们更慌了。
抄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搜身。
她们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子,怎可被外男轻薄?
“李公公,昨日府中失窃,我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偷了个一干二净。”
温若彤如实相告,可李公公并不相信。
“大少夫人,咱家也是奉命行事。”
温若彤眼底满是屈辱,试探道:“李公公,能否派几个婆子前来搜身?”
“不能!”李公公是故意的,谁让叶家人没有眼色,没有第一时间向他行贿。
“李公公,你别太过分了,想当初我爹在世时,可没少照顾你。”
叶景昀身为家中唯二的顶梁柱,见西哥不为所动,只能给自己壮了壮胆,护着家中女眷周全。
“六少,咱家也是没有办法,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咱家,若是咱家不按规矩办事,想来皇上也不会放过咱家。”
李公公丢给叶景昀一个挑衅的眼神。
就算叶昭当时对他照顾有加,那又怎样?
他如今己经是一个死人,叶家也沦为阶下囚,若不趁此时捞些油水,以后哪里还有这样的好机会。
“李公公,我身上就这些值钱的,我都给你。”
方翠兰一边说,一边从头上和手腕上,取下发钗和手镯。
她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将军府会被抄家,昨日就算不给她银钱,她也果断拿着放妻书跑路。
李公公冷哼一声,下令道:“搜!”
“咳咳——”
就在这时,叶喜喜突然咳嗽了起来。
“李公公,我娘身患痨病,这几日,我和几位嫂嫂贴身伺候,想来也己经感染。
若是官差们离我们太近的话,搞不好也会被感染。
他们被感染了不要紧,关键是您不能被感染,您可是皇上身边的公公,若是您感染了痨病,那岂不是会传染给皇上?
就算侥幸没有传染给皇上,可皇上若是知晓您感染了痨病,恐怕也不会再让您贴身伺候。”
说完之后,叶喜喜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叶家女眷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也跟着‘咳嗽’起来。
“咳咳——”
“咳咳——”
李公公一边往后退,一边掏出帕子捂住口鼻。
“行了,你们都离那几个女眷远一些。”
钱财再重要,也重要不过权力。
叶喜喜冲李公公感激一笑,“咳咳,多谢李公公。
对了,怎么不见老太君和我几个伯父?我听府里的下人说,他们那里可藏了不少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