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和雷战站在道路尽头看着她们终于还是踉踉跄跄地跑了回来,内心还是松了口气,眼神忽然定格在被她们夹在中间的祝平安身上。
老狐狸皱了皱眉“荼靡怎么了?”
与此同时,哈雷从另一条小路走过来,脸色铁青地解释道“因为给女兵讲解怎么用高跟鞋跑得舒服一点,扭伤了脚。”
两人对视一眼,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再说话,静静地抱着胸看着女兵走到面前,何璐大声的喊“报告!有伤员!”
祝平安拽她的袖子示意她别说话,果然雷战下一秒就嚣张地喊了回去“所以呢?在战场上你说有伤员就会有卫生员空降过来把你抬走吗?”
刚刚还碎碎念念的女兵都愤愤地闭上了嘴,只是梗着脖子瞪着他。
雷战撇了撇嘴转身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朝老狐狸使了个眼色。
老狐狸走过来“哪呢?伤员?”
夹在欧阳倩和叶寸心中间的田果把脚伸出来的时候老狐狸愣了愣,皱着眉回头看向哈雷【不是说受伤的是祝平安吗?】
女兵:你猜为什么我们要全部手挽手走呢?排排走?好好玩?
哈雷轻咳一声,他不太想承认,自己光看某人去了,后面根本没关注其他女兵……
“行了行了~一点点皮外伤而己,搞得要死了似的。”雷战上前观察了一下田果脚腕上的伤,肿得确实有点高,分析可能是挫伤了。
但是这点伤还不至于断脚,于是他拿起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大喇叭大声喊“现在!我不想看到你们这群废物!立刻换上作训服去泥潭!快点!”
女兵们都愤怒地瞪了他一眼,一个个互相搀扶着走向女兵宿舍。
一到宿舍,祝平安立刻从柜子里拿出针包和布,唐笑笑不解“你拿布干嘛?”
下一秒她就把布塞进了田果嘴里,压着嗓子道“忍着点,其他人先去换衣服!”
只见她眼疾手快将欧阳倩拽过来让她捂住田果的眼睛,下一刻三根银针就缓缓旋进了田果脚腕伤患处。
欧阳倩看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上次我也是就这么戳进去的?!”
旁边的叶寸心嘲笑她“上次你可比她戳得多多了~emmmm跟刺猬差不多吧!”
祝平安睨了嘻嘻哈哈的两人一眼,她们瞬间收住笑容,抬手取下银针,又在脚腕上方扎了一根银针,红得发黑的血立刻从针孔里渗出来,慢慢地流了一大滩,看起来有些骇人。
唐笑笑换好作训服走过来看到这一幕差点吐了,田果一边在欧阳倩怀里哭唧唧求安慰,一边拽着祝平安的手不让她走“怎么流这么多血啊?!我会不会死啊?呜呜呜……”
此时,训练场上的男兵己经等候多时了,阎王眯着眼睛看了看渐渐烈起来的日头,不耐的擦了擦汗“搞什么?她们睡觉去了?!”
“田果脚上虽然只是挫伤,但是如果不及时放出瘀血,也是有截肢的风险的。”哈雷斩钉截铁地分析道“所以祝平安肯定会施针保住她的腿。”
党苡帆拎着医药箱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过来“伤员!伤员在哪呢?”
话音刚落,女兵们争先恐后跑过来站成一排,何璐大声喊道“报告!风队全体成员集合完毕!”
男兵都跨立姿势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阴恻恻的盯着她们,女兵们被他们看得有些心虚。
刚刚田果在宿舍闹了好一阵,抱着祝平安嗷嗷哭,喊着她不想截肢不想死。
大家一同安抚了好一阵,甚至把隔了一道男兵宿舍的卫生室里正在看书的党苡帆喊过来了。
“干嘛呢?干嘛呢?”党苡帆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并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喊。
何璐一听到他的声音,一下就把他拉了进来“我记得你也是军医是吧?来来来,快给她看看。”
党苡帆看着地上那一摊黑黑红红的血瞬间瞪大了眼睛,再看看田果脚腕上的伤,眼底染上几分不可置信“这谁弄的?”
见几个人齐刷刷看向祝平安,党苡帆不禁对这个教导员更好奇了,之前的推拿手法,现在的银针,妥妥的一个中医圣手啊!
他高中毕业后去了国外的大学跟了一个导师学医,大概是因为父母耳濡目染的原因,他对这方面很有天赋,很快就得了教授看重。
但越学到后面他就感觉现代医学弊端越多,过于讲究科学,所以他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了一个常年隐居的老中医,跟在他身边学了好几年,觉得自己够格了,这才选择了参军。
军医难遇,更别说他这种中西医结合的,更是部队里的香饽饽,在陆军总特战旅待了一段时间,算是历练了。
但是他心里依旧记挂着之前的诺言,所以他来到了狼牙特战基地,费了点功夫才调迁到了雷电突击队,来到刘艺身边。
田果见他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伤,还以为自己真的没救了,于是松开祝平安,拽住了党苡帆的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军医!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截肢!我不想死啊!!!!”
党苡帆被她晃得回了神,听到她这么说,不禁疑惑“什么截肢?你这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挫伤,何况她不是己经给你处理好了吗?”
田果立刻收住了眼泪,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不用截肢吗?”
看着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党苡帆只觉得好笑,不禁升起想逗逗她的心思“还是有可能会截肢的。”
见她又打算嚎,他立刻又说“截肢的几率大概是1%,如果真截肢了,我建议你去买个彩票~没准能中个百八十万的。”
………
哈…哈…哈…您可真幽默呢~
祝平安无语的撇嘴,揪住党苡帆的衣领子就把他丢了出去,众女兵七手八脚的帮田果换好衣服就赶紧往训练场跑。
于是就有了女兵和雷电突击队大眼瞪小眼的这一幕。
他们也不说话,只是让她们站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本如沐的朝阳渐渐变得火辣起来,阳光炙烤着大地,每一寸土地都被烘烤得滚烫。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融合再融合流向下巴、锁骨,像一条条蠕动的毛毛虫,从上爬到下。
约莫两小时后,雷战终于出声,他漫不经心的挑了挑下巴示意她们下泥潭“俯卧撑两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