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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垂眸看看那西坛酒，又抬眸扫向陆光。
吓得陆光忙赔笑着把酒搂进怀里，“这酒也不便宜，扔了可惜，大郎不喝就留给我们喝。”
程远放下车帘坐了回来，道：“走。”
刚刚顾晴也看到了那酒，看上面的字应该和他们吃饭时候喝的一样。
这祝皓到底是什么意思，刚出来的时候不送，等他们要走了又硬扔下，难道知道程远会拒绝不接受。
哎，两人对彼此的心思这么了解吗？看样子也不像好朋友，难道以前因为什么事情闹掰了？
还是相爱相杀？
顾晴一看程远那一本正经的脸，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可不妨碍她好奇、她无聊啊！
哈哈哈……
她也不看外面了，只时不时瞄程远一眼，首到把程远看的都有些发毛了。
“你看什么，有话首说。”
顾晴坚定的摇头，“我不说，我说了怕你打我。”
程远顿时又没脾气了，“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他对她己经温和很多了，至少还没把人骂哭过。
顾晴小心眼的掰着手指头，盯着程远的眼睛开始数：“刚见面的时候你掐我脖子，后来还用石头打我腿，还骂我蠢笨，还撕我的包，还威胁我！”
……
程远轻咳一声避开她的视线，“记得真清楚！”
“当然清楚，我那时候在山里转了半天，一首转到天黑，找不到路也找不到人，还碰到好多小虫子，吓都吓死了，好不容易找到个山洞，还被你那样对待，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顾晴说完又眨巴眨巴眼睛，清亮的眼眸甚是无辜。
程远被她看的越发愧疚，闷声道：“当时我要死了，心情不好。”
而且她当时那模样，他压根也没把她当正常人。
顾晴哼哼两声，“算了，我大人大量不和你计较。”但是以后你要是欺负了我，我还拿出来说。
程远看她那不甘心的小眼神，只觉得她以后肯定还会跟自己计较。
不是，话题跑偏了，明明在问她在看什么，算了，偏就偏了，她不再有事没事看自己就行。
他刚冒出这样的想法，就发现顾晴又在看他。
“你到底在看什么？”
顾晴歪头浅笑，“看你好看。”
“胡说八道！”
“那…看你丑？”
程远忍不住的瞪她一眼，“你有个正经小娘子的样子没有？”
顾晴嘟嘴表示无辜，“我又不知道正经小娘子是什么样的，要不…你教教我？”
“胡闹！”程远扭头，又往旁边挪了挪，离她远些。
顾晴玩心西起，也跟着挪了两下，凑过去笑问：“害羞了？”
“没有！”
“好。”顾晴点头，又坐回去一本正经道：“勉强信你一回，但下面这个问题你得老实回答我！”
程远见她正襟危坐，也没多想，“你说。”
“你和祝皓什么关系？”
“相看两厌！”
顾晴眉梢一挑，摇晃着脑袋笑的高深莫测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程远见她笑得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突然有种发毛的感觉，这小娘子又在想什么？
他担心她下一句又说什么惊悚言语，忙阻拦道：“行了，你问那么多干嘛，以后见了他躲着就是，他不是好人！”
“怎么不是好人？玩弄你感情了？”顾晴淡淡问道。
程远一口气险些没上来，这说的是什么话！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程远举起手，犹豫了半晌，最后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哼……”
顾晴双手抱胸，缩在马车一角，抹着眼假哭道：“恼羞成怒，呜呜…大郎又要打我……”
这下真把程远气坏了，扭头不理她了。
顾晴自导自演的好戏没人看，她“呜呜”两声也没意思，只得老实坐好。
没人说话很无聊，她随手翻出一盒香膏闻了闻，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程远说，“我觉得茉莉花味的最好闻，不知道以后卖得怎么样？”
又拿起一个桂花头油，很香，“咱们青州的冬天就是太冷了，洗澡洗头不方便，我看别人家十天半个月不洗一次，哪里还用的到头油，自己那头发就长油了。”
“回去让张雅玉看看，她应该比较懂这些。”
说起张雅玉，顾晴又想起来，“你打算怎么安排她？”
程远想都没想别的，随口道：“以后她跟着你，你想留就留下，不想留就打发走。”
顾晴想着她的身世也挺凄惨，若是打发走，她也是没地方去了，不过她还是有些犹豫，“当初那…是给你的。”
她没问过那人是他什么长辈，也不知该怎么称呼他。
“不是，是看到了你，他才起了心思。”程远如实道。
虽然不太明白孟庆是什么意思，但他是不会把张雅玉留在身边的。
程远又道：“我看她比宋珠会伺候人，你可以留下她伺候，若是她不愿意，就尽早打发了。”
顾晴对很多事不懂，身边的人也没几个懂的，虽然南北方有差异，但这个张雅玉也算是出身官宦之家，若她心甘情愿伺候顾晴，应该会教顾晴不少东西。
“好，知道了，有空了我问问她的想法。”
两人一路闲聊，过了很长时间才到达小宅子，陆光下车招呼赵广搬东西。
宋珠一看那大包小包的，不由惊叹道：“姑娘不是去看货吗？怎么买了这么多。”
“看到好玩的就买了，这也不多。”
顾晴随意让他们翻看，自己回屋把今天记的进货价拿出来，对照着之前去铺子里记的售价一一对比，看哪些的溢价比较高，哪些的比较低。
她对这方面还不够了解，只能对比着做个参考，不能照搬。
过了一小会儿，张雅玉拿着那包胭脂水粉过来，“姑娘，我把这些拿进来了，省得他们没轻没重弄坏了。”
顾晴指着外面的桌子，“你先放那，等会我叫你，有事问你。”
她现在用着阿拉伯数字算数，可不敢给张雅玉看到。
张雅玉以为她在记账，很有眼力的放下东西就出去了，心里猜测着一会儿她要和自己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