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教授指起那张船体结构草图,说:“不对,大家具体看三发炮弹的落点。有一发,落在左前舷边的甲板上;还有一发落在右后侧的甲板上。这两发炮弹的威力不大,损害也有限。最关键的那发炮弹,击中了船中部的锅炉房,也就是烟囱下边的这个船室。炸破了锅炉、并弄塌了烟囱。对于一艘蒸汽动力船只来说,这是很大程度的破坏,因为它就彻底失去了动力来源。但还不足以导致整艘船的沉没。虽然可以解释为,锅炉房里的煤火,被炸得掉到了底舱,引发了爆炸。但根据反馈的情况,底舱与锅炉房间的隔板,还是好好的。这个推论不太说得通。”
高达说:“底舱里处在锅炉房正下方的炸药,并没有爆炸。它们还好好地留在那里。阿发就是从那里捞回了样品。而爆炸点的正上方是锅炉房的附属仓库。那里堆着许多煤。无论是煤,还是下板,都好好的。所以说,炮弹很可能并不是引发炸药爆炸的原因。”
金手勒也说:“同是摆在一起的炸药,为什么有的炸了,有的却没有?”
莫教授说:“这确实是一个难以解释的问题。”
高达说:“其实也很好解释。炮弹击碎锅炉的时候,锅炉里的水全部漫了下去,不仅熄灭了煤火,而且也浸湿了炸药。所以这部分炸药并没有炸。也反证了,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点燃另一边的炸药,把船底炸出了一个洞,导致船的彻底沉没。”
万夹说:“或许是船上的人因为混乱,自摆乌龙,不慎点燃了炸药。”
费胖说:“更大的可能,是船上的人不想这艘船,落到敌人手里,于是自炸了。这在生意场上,就叫‘损己不利人’。宁可自毁货物,也不便宜人家。”
韦松石说:“有这必要吗?一艘铁船而己,利了就利了。自己把船炸沉,本身也带危险。”
莫教授说:“洪进发好像有在记载里,故意隐瞒不说的成分。起码这艘船怎么沉的,他就没说清。”
韦松石说:“文字的东西毕竟不太行。若是留有照片,倒是能说明情况。”
高达说:“其实不管真相是怎样,都不重要。财宝没有,就是没有。我们这次行动,算是彻底失败了。”
阿发说:“那不如趁早收工,回上海,让费胖再给好好招待一段时间。”
高达说:“只能这样了。大家准备一下,然后开船回上海。”
行动彻底被宣告失败,大家的情绪都不高。但因为这些天来逐步透露出的迹象,心理普遍有了准备。倒也不至于太过伤感。失败本身就是成功之母。没有一次次失败,哪能总结经验教训,获得新的成功。
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重新开始忙碌起来。将船上的装备、器具,收拾整理。为回航作准备。
莫教授对费胖说:“费经理,这次只有这点收获。你出了大力,就全拿去吧。”说完,将装有少许铜钱和纹银的白色塑料盒,递给了费胖。莫教授己经仔细地将它们用化学药剂,处理干净。